“我懂!七哥你放心,我懂!”墨七趕表態,周六一臉茫然,“你們說什麼呢?你懂什麼懂?打啞謎呢?我沒懂啊。”
“他家,還能什麼事?他家的事,還有我家的事,回頭我告訴你。”寧遠應付了周六一句,周六一聽樂了,“他家的事?他家能有什麼事?我知道了,你太婆又要給你定親了?你可得咬死牙,別害了人家明三娘子。”
“你閉!”墨七一聽周六提到和明三娘子的親事,頭頓時痛起來,“七哥,這事兒?”
“你放心,包在哥上!”寧遠拍著口,桐姐兒愿意出手,這事包他上一點問題沒有!
“那我呢?還有我!”周六趕往上湊,反正遠哥這兒,好事壞事都不能落下他。
“你得先有了事再說。”寧遠白了他一眼,斜了眼五皇子那邊,他的注意力都在五皇子上,頭一次帶他出來,雖說他從有了這個打算就開始布置,可這顆心,還是提的高高的,小五不能出任何事!
隔沒多遠,五皇子站在中間,呂炎站在他右邊,李信站在五皇子后,五皇子對面,陳安邦曲一條蹲著,正打著十二分的神,解答五皇子對他殿試那篇策論的一個疑問。
陳安邦雖然沒見過五皇子,可他能位居榜眼,那份通伶俐是不用說的,眼見五皇子是跟寧遠來的,呂炎和李信走一步陪一步,五皇子的氣度言談又很不一般,又是五爺,這位五爺是誰,那簡直是明擺著的。他哪敢站著低頭和五皇子說話。
“原來是這樣!”五皇子聽的非常專注,不時驚嘆一句,“是你親眼所見?”“這下我明白了,謝謝你,阿娘說進士都是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才子,一甲更是天下有的英才能士,真是這樣噢!”
五皇子這一聲驚嘆,聽的圍在周圍的諸進士舒服妥帖極了。
今天這間廳堂里外,除了周六這樣的,都是聰明人。呂炎和李信陪著五皇子轉過來時,有還沒怎麼明白的人,看到陳安邦幾乎半跪在五皇子面前答話,也就明白了這位五爺的份,只是彼此心知肚明,對方要微服不份,大家最好跟著玩好這個游戲,都裝著不知道最好。
五皇子里的阿娘,自然就是寧皇后,聽到寧皇后這樣評價他們這幫進士,這份得意榮耀,真是無以名說,直覺得寧皇后不愧是皇后,英明之極。
“看你年紀不大,讀了幾本書了?開筆做文章了沒有?”有大膽有心思的士子,裝著不知道五皇子是五皇子,上前恭敬笑問。
“已經八歲,不小了,沒讀過幾本書,我小時候子弱,就這一兩年才算好了,還沒開始做文章,你也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嗎?”五皇子落落大方,見問話的士子沒開口先半蹲半跪下了,陳安邦也還蹲著,不等士子答話,先轉頭看著呂炎道:“咱們坐著說話吧。”
“好。”呂炎不聲的欠了欠,旁邊豎耳聽吩咐的小廝急忙上前擺好桌椅,又流水般上了茶水點心,不管五皇子吃不吃,擺是要擺滿了的。
“學生是二甲第四十九,姓劉名義慶。”劉義慶一邊落座,一邊趕回答五皇子的問話,本來就是沖上前臉的,這個名得趕報上。
“有字嗎?”五皇子坐在椅子上,雖然腳挨不著地,卻坐的十分端正,李信瞄了眼五皇子懸在空中的腳,沖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小廝會意,片刻,就捧了只腳踏過來,放到五皇子腳下。
“小字守正。”劉義慶欠答了句。
“嗯,”五皇子微微蹙眉,想了想道:“我想起來了,劉先生那篇策論,是寫鹽法的,寫的真好,不過,先生說鹽法,我不懂鹽法,阿娘說鹽法關于民生,十分要,以后有機會,請先生教我。”
“不敢當,不敢當!”劉義慶臉上放紅,他那篇策論寫的確實是鹽法,五皇子居然看過他的文章,居然記的這樣清楚,還要跟他請教鹽法,這真是……天生的圣明啊!
“進士文章,五爺都看過?”不聲到前面的姜煥璋,忍不住開口道:“五爺這麼小年紀,就在政務上如此留心,真是生而不凡,有大志之人。”
“這可不算什麼,讀書人,哪有不讀進士文章的?我進學晚,象五爺這麼大才剛剛念到千字詩,就那樣,先生也讓我背當年的進士文章呢,只是我不如五爺聰慧,背是背了,字全都認識,可合在一起就一點兒也不懂了。”李信立刻接話道。
眾人各懷心思,有的附和著李信的話,說自己背進士文章的年紀,也有附和著姜煥璋的話,夸獎五皇子心懷大志的,當然,大部分人都是墻頭草,呵呵笑的響,一句話不肯說。
姜煥璋瞇眼斜著李信,剛要再說話,一個小廝急奔進來,輕輕拉了拉姜煥璋,姜煥璋回頭怒目,小廝急忙稟報,“世子爺,貴府有位嬤嬤,就在那里,急著見您,說府上眷出了點兒事。”
姜煥璋一愣,一顆心頓時提起,團團拱了下手,轉就走。
來找姜煥璋的是跟著曲大過來的王嫂子,見姜煥璋過來,急忙上前幾步,低低將姜寧打了解二娘子的事說了,“……大說,這就帶兩位姑娘回府,不過兩位姑娘脾氣大,就怕轄制不住,讓婢子來請大爺的示下,萬一鬧起來……怎麼辦?”
姜煥璋一聽說姜寧打了解尚書的掌上珠解二娘子,還是打在臉上,當時就覺得眼前一黑,這是要害死他麼!
“回府!”姜煥璋什麼也顧不上了,他得趕回去,問清楚前因后果,他得趕去解府陪禮道歉……
姜煥璋急匆匆直奔出去,季疏影、寧遠、呂炎和李信等有心人都看到了,季疏影立刻招手過管事,沒等他問,管事就將后園那一幕仔細稟報了,季疏影只聽的目瞪口呆,這可真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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