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岑隻覺得脖子上有東西被拽了住,低頭一看,兒子正抓住了他佩帶的那塊玉佩。
白玉,雙蛇戲珠。
因為將水晶項鏈送給了小悅,這塊玉就一直在他的上,顧夕岑平常並不喜歡佩帶飾品,但也說不清為什麽,對這塊玉卻是例外。尤其是,見到了安容那一塊造型一模一樣的之後,對於它的神,就更加好奇了。
這會,小商陸抓住了玉佩,小手抓得的,睜開了大眼睛,黑的瞳孔,漸漸擴散開來,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辨不清方向的前方。
覺到兒子的異樣,顧夕岑也是神一凜。
小商陸的不安一點點消失,安然的躺在爹地的懷抱裏,漆黑的眼睛裏,著顧夕岑看不懂的玄。
“是不是有什麽發現?”S也覺察到了什麽,走過來,看到小商陸的樣子,一挑眉,“這是要開掛嗎?”
顧夕岑不理他沒營養的冷笑話,蹙著眉,沉半晌,才說,“寶貝,你還好嗎?”
小商陸倏爾咯咯的笑了開,他的聲音很清亮,很愉悅。
顧夕岑揚起眉梢,“心不錯?”
小商陸隻是咯咯的笑著,小手抓著他的那塊玉佩,扯來扯去的,就是不肯撒手。
確定兒子沒有問題,顧夕岑就要給S,“這裏太危險了,抱他回去。”
S盯著,突然說,“沒有隻小獅子,才危險呢。”
顧夕岑皺起眉,“什麽意思?”
S朝他呶了呶,顧夕岑低頭一看,神一怔。
隻見小商陸,一手抓著他的玉佩,另一隻小手看似很隨意的朝旁邊搖晃著,小小的食指,一點點直……
顧夕岑心頭猛然一悸,小商陸是在……給他們指方向?
他不敢確定,又或者是說,不想確定!
因為有太多的未知和不解,讓他不能了解和掌握,也就沒辦法提供給兒子一個相對來說更安全更舒適的環境!
但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米蟲陷險境,必須要馬上找到他!
顧夕岑深呼吸,調整了一下緒,抱著兒子,朝著他指的方向走去,S則跟在他們父子後,隨時照應著。
不為顧夕岑,隻為了他懷裏的那隻小獅子。
小商陸看上去很開心,一邊搖著那隻玉佩,小手一邊甩著,小食指勾啊勾的,不時變換著方向。兩就跟著他的指點,一路前行。
黃的霧氣越來越濃,好在他們都戴著防毒麵罩,隻是顧夕岑開始擔心起兒子來。畢竟,他才隻有這麽一點點大,萬一……
就在這時,小商陸的小手突然了拳頭,不再給他們方向了。兩人也立即停了下來,警惕四周。
S低聲音,“你聽到了嗎?”
顧夕岑點頭,“腳步聲。”
S冷笑著,出刀子,握在手中,“會走路,不是飄來的,就好說!”
兩人背靠著背,盯聲音傳來的方向,顧夕岑把小商陸用繩子纏在上,他一直在咯咯的笑著,覺不到毫的懼意,反而抓著他的玉佩,玩得很開心。
漸漸,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有條不紊,甚至,還帶著一點點慵懶的拖遝。
終於,他們在黃的霧氣中,看到一個人形的廓,卻駝了背,佝僂著走來。
人?!
兩人的表差不多,在這種地方,能遇到人,那是相當稀奇的一件事!但是,也總比遇到怪要好得多!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放鬆警惕,依然盯,槍口對準他,隨時都會一槍斃命。
當那個人走近時,顧夕岑和S全都吃了一驚,詫異的盯著他。
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已經看不出的軍裝,S從其款式勉強能確認,這是一件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軍裝。
軍裝?
S猛然想起了什麽,眸子放大,隨即,卻是了眉頭,充滿震驚。
不同於尋常人,老人的皮泛著灰黑,脖子上暴出來的皮,長著像樹皮一樣的癬,看上去很恐怖。他的眼神已有些渙散,看著兩人,好像很吃力,但是,神卻是很飽滿,眉宇間覆著一銳氣。
他就這樣站在兩人對麵,雙手斂在後,著他們。顧夕岑和S同樣沒有開口,兩人都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蓄勢待發。
老人將目,又投向顧夕岑懷裏的小商陸上,僵的臉上,掠過一驚奇,沙啞著,問,“剛才,是他在笑嗎?”
顧夕岑沒有吭聲,倒是S回道,“是。”
老人的表很奇怪,著小商陸,說,“原來,是他把我引到這兒來了啊。”
“你是什麽人?”顧夕岑徑直問。
老人抬起頭,看他一眼,眼神漸漸變了,想笑,嗓音沙啞的得更厲害了,不答反問,“是你們,殺了他們吧?”
“誰?”S警惕的問,但似乎,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那些……長得像人,卻又不是人的……怪。”
顧夕岑的眉頭收,“沒錯。”
“咳咳……”老人低頭咳了幾聲,無奈的搖著頭,說,“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能撐下去,等到那個人能回來救我們。”
他似陷到了無限傷的回憶裏,慢慢的,苦笑著,“是我們太天真了,怎麽可能呢?他是不會回來的……又有誰,會願意回到這個地獄裏呢?”
顧夕岑隨即問道,“所以,你們是又是誰?”
“我們……”老人瞇起了眼睛,“我們是一群被忘被拋棄了的人……不,很久以前,還是人類,現在……連我都不知道,我們算什麽了……”
S著他,倏爾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在1956年失蹤的那批士兵吧?”
老人聽到他的話,神一怔,接著,有些激的口起伏著,“你……你怎麽知道的?”
S直接表明的份,“我是第七局的人。”
老人喃喃自語,“第七局……第七局……”他又看向S,“是那個專門收集報的第七局嗎?”
S點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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