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階殺人難,可是高階修士殺不設防的低階修士,不過是一個回首,一個眨眼罷了。
就好像洪志殺影六,他不想他發聲,不想有任何一點靈氣波被別人發現,影六便發不了聲,便幾乎沒有靈氣波。
路恒打定速戰速決的主意,隨掌勁、拳勁而下的同時,其實并沒有把這幾個不設防的修士放在眼里。
他還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六路、八方,不為其他,只為看這周圍還有無其他人。
神百嶺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一點,當初他敗在神百嶺,如今……
債要用來償。
林蹊太順了。
再不給點磋磨,只會越來越順。
天道……
天道亦喜歡錦上添花。
天道親閨的名號,就是這麼一路順下來的。
路恒殺不了那個時時戒備的孩,只能對準張了數十年,如今已經松懈下來的隨慶一行人。
在他心里,隨慶和宜法再厲害,出其不意下,不死也得重傷。
所以,俯沖下來的他,目標在知袖。
電火石間,一向自視甚高的路恒卻不知道,在他發殺機的那一刻,他以為的螻蟻們已經腳步輕移,各就各位。
嘭~
啪~~
哐~~~~
三面同樣的盾擋住拳、掌余勁的時候,以宜法為中心點,‘嗡’的一聲,布下的九方機樞陣已有三方同時啟。
不過,修為到底差的有點大,知袖悶哼一聲,速度便慢了一瞬,一聲被放大了的‘嘰嘰’聲,響在耳間的時候,剛撐出的靈氣護罩,好像水紋開一般,散了一干二凈。
哎呀呀!
怎麼又是倒霉?
不過,既然聽到了無靈三兒的那一聲,路恒就更躲不過了。
面一變的瞬間,他想也沒想地就想后撤。
可是,才吃了虧的知袖,哪能讓他如愿?
親眼見到林蹊鍛的效,知袖和宜法當然把鍛又撿了回來,金仙又如何?沒了靈力,還不帶捶幾拳,踢幾腳嗎?
多打幾下,他儲戒指里的東西,也能得個優先選擇權。
想是這樣想的,但回頭的瞬間,路恒已經瘋的一般,沖出數丈外了。
知袖沒有猶豫地把就要掉落的厚實盾抄在了手上‘嘭’的一聲砸過去。
所有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路恒都顧不得想他上當騙了。
現在,他要不惜一切地跑遠些,再跑遠些。
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了靈力,這些人族修士不怕他們的拼殺打壞了什麼,再不走……
路恒懷疑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了。
后的勁風襲來,他形微側才要避過,就好像被什麼扯住了般,怎麼也側不了。
嘭~~~~
路恒被盾生生地砸了十十,間一悶的時候,他顧不得還手,就想借被砸的那點勁力,跑遠些,再跑遠些。
神百嶺非同他,這里的地形特殊,只要再給他數息時間,說不得他就能借著這里的地形,逃出命去。
路恒靈力雖然失了,可是被靈氣沖刷這麼多年,哪怕沒有特別鍛過,逃命的速度也遠在一般的化神修士之上。
這還是當年神百嶺一戰吃了大虧,又族里刑罰,元氣大傷的結果,否則……,路恒怒目奔逃的時候,萬分傷心,要不是元氣大傷,哪怕沒鍛過,哪怕沒了靈氣,以他的本事,也定能發揮出天仙修士的戰力。
嘭~
隨慶一腳把他踹退十數丈。
路恒不敢跟他拼命,也沒時間去想他怎麼就好好的,忍住口的悶痛,他爬起來就想往沒人的地方突圍。
叮~
宜法一個閃,靠近的時候,一劍劈下他的左臂,接著,叮叮叮~~~,無數寒閃過。
路恒的,轉瞬之間,就沒了手腳,就是是上,也橫七豎八的滿是劍痕。
他知道,在尋找死點。
人族若是尋不到他們的死點時,都喜歡這樣干。
佐蒙人的生長、愈合的天賦,注定了,哪里愈合的最快,哪里生長的最快,死點就離哪里最近。
路恒好想捂住口的傷口,可是,新手臂還沒長出來。
“你們……你們誆我?”
路恒睚眥裂,“你們敢誆我?”
他是金仙大修啊!
“你們都不怕死嗎?”
“好怕!”
宜法可不想這里再出意外,上說著怕,手上的劍‘錚’的一聲,劍氣微展,沒有半點猶豫地朝其愈合最快的地方絞去。
死點當場被破,路恒圓睜雙目,沒有長全手腳的,在眾人的注視一下,幾下后,再也不了。
與此同時,佐蒙人的族地,突然響起了喪鐘。
正在替師父圣尊理各方消息的安畫,愣愣放下手中的玉簡,不知道該不該嘆氣。
九為數之極,不用說,死的是金仙長老。
仙界康,早就沒有金修長老了,那麼……,只能是天仙戰場的路恒或者包傳素。
早就說了,隨慶他們不會那麼蠢的。
安畫懷疑師父會躲一段時間了。
在心里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師父怎麼就是這個樣子?
以前世尊好好的時候,師父那麼厲害。
現在……
安畫完全不明白,師父怎麼會降智的。
以前那麼厲害的人呢,世尊不好了,他老人家不是應該更加睿智嗎?
安畫拿著手上的玉簡,努力讓自己沉浸進去。
圣尊不知道徒弟在腹誹他。
跟虛乘干了一架,他破天荒的,沒占到便宜。
那個老混蛋居然因為林蹊,跟他拼命,腦子大概……
圣尊很想罵他蠢,可是,就是那個蠢人,讓他沒辦法大。
“長老團那里又怎麼了?”
他冷著臉走進小屋,“人人都在往那里趕。”
安畫頓了一下,“……剛剛響了九聲喪鐘。”
什麼?
圣尊愣愣看向低下頭的徒弟,“你沒聽錯?”
安畫輕輕地搖頭。
“是……路恒或是包傳素出事了?”
“弟子不知。”
安畫把腦袋低得更狠些,“長老們現在的心不好,弟子不敢去打擾。”
沒有勸師父,又給長老團上書,闡明林蹊是隨慶和宜法他們教出來事實的,他們不會在快要離開天仙戰場的時候,輕易分兵。
可是,一樣沒人聽的。
安畫懷疑,長老團的長老們,私底下,可能都會烏了。
畢竟這是又一個壞的猜測,變了現實。
“……”
瞅瞅低眉垂眼的徒弟,圣尊到底說不出譴責的話來,“罷了,隨老夫去看看吧!”
自從林蹊在仙界揚名,族里幾萬里,都沒出過事的金仙大修,接二連三的隕落,他……
垂下眼的圣尊,好像又看到虛乘譏諷的表。
不如世尊,不如世尊啊!
“圣尊……,路恒死了。”
長老何開文難掩悲凄,“他……他死在了天仙戰場。”
不該的呀!
他那麼謹慎。
“悔不該……”
看到安畫,何開文愧的很,“安畫,我們果然錯了。”
安畫:“……”
真不想聽這聲錯了。
尤其大多數長老沒有愧,只有惱的時候。
默然無言,只在臉上出悲凄之。
“安畫……”蒙子升長老上前一步,“你覺得,接下來,人族那邊會怎麼做?”
安畫慢慢搖了頭。
不知道。
林蹊不好惹,隨慶那些人更不好惹。
他們唯一的區別只在于,林蹊更為高調。
因為低調,所以,族里對他們的估算不足,所以,才有了路恒之敗。
“人族那邊怎麼做我不知道。”
安畫在又一長老開口之前道:“但是,隨慶那些人一定會像無事人一樣,在剩下的兩年里,再次低調下來。”
低調不代表沒有鋒芒。
“族里如果再對上他們……,最好還是以群毆的方式,盡量請黑道的修士手。”
“這個問題,我們回頭再細談。”
圣尊很不想到這里來,“包傳素那里怎麼樣了?”
……
暗盯風門的包傳素當然也關心神百嶺方向的靜。
人的名,樹的影!
在想來,路恒就算謀劃周全,只憑對方能教出林蹊那樣的大克星,怎麼著也能放枚求救煙花。
一旦求救煙花放出,晉仲原那些人尋到痕跡,定不會與他們干休。
現在只希路恒能把事做得更干凈點。
不要連累。
包傳素一次次的回頭,原本甚為安定的心,不知為何,卻慢慢跳快了些。
出事了嗎?
不應該啊!
堂堂金仙,出其不意地殺幾個小天仙,就算對方有太虛咒蟲,可憑路恒的本事,也不可能輕易中招的。
難不……
包傳素正要退,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嘰’。
不好!
正要封住耳識的靈力一滯,控制不住地從高空掉落的時候,一只大手從遠方撈來。
才要出手的風門和枯魔連忙下撤。
一閃而至的圣尊把包傳素丟給蒙子升,冷冷地注視風門手中的石頭小門。
隨機傳送門啊!
圣尊的額間靈微閃,很快束一條長長的線,不過,還沒侵到二人,虛乘就趕了過來。
“圣尊,給你自己留點面子吧!”
虛乘冷臉站在風門等人的前面。
“呵呵,話說反了吧?”圣尊心中大怒,卻只能強撐,“虛乘,當護崽的老母,你當的是不是應該‘咯咯’幾聲?”
“哈哈哈,你不是替我出來了嗎?”
虛乘大笑,“沒事,老夫不嫌棄你的音不好,來來來,再幾聲給我看看。”
……
天仙戰場再次劍拔弩張的時候,陸靈蹊和南佳人、尚仙已經把各方勢力都記錄下來了。
混沌巨魔人那里,是他們最先考慮的。
新生宇宙對林蹊來說,是福還是禍,他們心中都沒底。
哪怕柳酒兒又算出‘澤水革’卦,他們也不敢輕易應下什麼。
“……虛乘前輩不是氣了嗎?”
南佳人看了眼,眉眼飛揚的阿菇娜,“那我們也不用那麼急,一會兒我就去天音閣,請晉前輩幫忙找下師父他們。”
事關林蹊命,總是不放心的推理。
畢竟他們對混沌巨魔人的了解全都只在一個到買的季肖。
“師父他們如果也同意我們的推理,就告訴談前輩他們。”
橫兩個宇宙的事,他們必須得到更多人的幫忙。
“林蹊,你不準急。”
“我沒急!”
陸靈蹊搖頭。
這事讓圣尊多急急,于更有利。
“我就是在想季肖。在想他,是不是可以反過來,跟我合作一時。”
“你打算賣天渡境?”
阿菇娜問。
“……”陸靈蹊笑著搖頭,“我可以拿天渡境多釣他一時。”
不放心圣尊。
沒法把自己的命到圣尊手上。
萬一他在自己上,弄點暗手……
陸靈蹊不想賭,也不敢賭,“‘澤水革’卦的準確意義,不是說凡事均在變之中,宜去舊立新,以應革新之象嗎?”
不去一桿子打死所有混沌巨魔人,的目標是那里的界心,但界心在哪,恐怕也不是普通混沌巨魔人能知道的。
“既然是狀況卦,其間種種在于一個相宜,那麼,我與混沌巨魔人之間,就必要有一點合作。”
至那個季晚還不錯。
陸靈蹊覺得,自己應該先爭取。
“圣尊想要利用混沌巨魔族,那就讓他利用好了。但是這利用,不是從他以為的來。”
陸靈蹊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來,“阿菇娜,我們可以跟季肖來一場偶遇,然后……”
“停!”
南佳人生怕阿菇娜被師妹說得心,要馬上干了,迅速停,“你還說你沒急?”朝陸靈蹊橫眉,“剛剛酒兒不是說了,不要沖,要考慮全面一點嗎?”
沒得到師父他們的首肯前,這種要豁出命的事,絕對不要師妹的。
南佳人生怕師妹說出拒絕不了的計劃,“我明著告訴你,你跟我們說再多也沒用,不管你的計劃有多好,你得先通過師父、師伯他們。”
很多時候,計劃是趕不上變化的。
“阿菇娜,你不準跟胡來。”
“放心!”阿菇娜也怕呢,“在這件事上,我絕對聽南佳人你的。”
陸靈蹊:“……”還能說什麼呢?
“那我現在就去聯系晉促原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