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耀年紀雖小,但頭腦非常清晰,當然也是謝錦的教育比較功。
從小邊圍繞的這些人雖然格不好,人品敗壞,但因為年紀還小,手里沒有權力,最多也就是仗著家里父親的份逞逞威風,遇到謝耀這樣比自己小的孩子,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一二,不會造太嚴重的后果。
可年之后卻需要面對形形的人,明面上的利益爭奪,暗地里的謀詭計,甚至是無緣無故的仇視嘲諷,哪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所以重要的不是創造一個干凈的環境,而是讓他從小就學會對待不同的事用不同的方法去解決。
“算你聰明。”謝錦淡道,“今天的功課完了就可以去休息了。”
謝耀應下,轉回去自己的屋子。
軒轅曜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等他離開之后,才不冷不熱地朝謝錦說道:“你們都是聰明人,就我笨。”
謝錦失笑,走上前從后環住他的腰:“曜曜這話怎麼說的?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不然怎麼能降服我這第二聰明的狐貍?”
“第一聰明我可不敢當。”軒轅曜偏頭看他,“不過你這自認為第二聰明,倒是一點也不謙虛。”
謝錦笑道:“曜曜覺得我需要謙虛一點?”
軒轅曜想了想:“你要是謙虛就不是謝錦了。”
“還是曜曜了解我。”
軒轅曜撥開他的手,走到一旁坐下:“今天太子去了軍營,跟我說起淮南的事。”
“淮南?”謝錦走過去,執壺給他倒了盞茶,“淮南怎麼了?”
“我父王離開淮南之后,當地的很多員鄉紳勾結起來,用非法手段侵占百姓的土地。”
軒轅曜皺眉,表有些不太好看,“以前我父王在時,制定了嚴法令管束淮南一帶,每年大半的賦稅都用在養兵上,當地員鄉紳沒機會貪贓枉法,我父王離開之后,那些員驟然間了困的,前幾年還能克制,不敢大肆來,近兩年倒是真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謝錦沉默片刻:“主上把淮南一案給太子來辦?”
“還不清楚。”軒轅曜緩緩搖頭,“不過太子眼下也能獨當一面了,只是沒什麼經驗,若真要親自督辦淮南一案,時日得拉長,沉下心來制定一個嚴可行的計劃才行。”
太子跟他們不同。
當年他們首次去上寧辦案時,很多事都有人幫忙,甚至有些線索都是九霄閣的屬下送到了他們手里,主上給了他們強大助力,讓案子進展得更加順利,以及確保他們不會置險境。
甚至可以說,謝錦之所以能平步青云,軒轅曜能這麼快掌管全國兵馬大權,除了他們自本事了得之外,主上的偏寵更是最不容忽視的原因,若無偏寵,任誰都不可能升得那麼快。
有容毓在一天,就算有人眼紅謝錦和軒轅曜,也沒人能拿他們怎麼樣。
可太子是儲君,是以后的東陵之主。
一國之君要獨自擔起這天下重任,他需要能臣干將,但最大的后盾卻只能是他自己,他想要為父王那樣厲害的人,就必須比所有人都強。
然而這句話說得容易,其中所需要付出的時間和力以及辛苦卻不是一兩句話可以概述的。
“太子殿下跟主上長得像,連表氣度都那麼相仿,簡直是主上的翻版。”
軒轅曜喝了口茶,聲音里多了幾分微妙意味,“本來我們作為長輩,仗著這些年見多識廣的經驗偶爾還能教導兩句,可每次看到那張臉,那副表,我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謝錦嗯了一聲:“可以理解。”
軒轅曜瞥他一眼:“你在嘲笑我。”
“絕沒有。”謝錦否認,表格外淡定無辜,“你看我有一點嘲笑的樣子嗎?再者我哪敢嘲笑曜曜?”
軒轅曜輕嗤。
“夜深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謝錦起,“我們該就寢了。”
……
六月天氣熱,出來活的人,沒什麼重要事都盡可能地待在家里避暑,便是連太子邊養了許多年的雪貂看起來都無打采的。
軍營里年軍的訓練短了時間,每天早晚各訓練一個時辰,白天太熱,年們可以在軍營里自由活,無需進行過多的力訓練。
伴讀們早上陪太子在上書房讀書,中午用了午膳,就在勤政殿協助太子理政務,這期間容戰被過來,每天跟軒轅展對弈三局,磨煉他沖的子。
三局兩勝。
軒轅展的棋藝已足夠湛,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跟容戰下棋時的風格簡直能把人給瘋,每一步都是深思慮,落子的速度格外慢,一局棋下上一個時辰都不算事兒。
也就是說,誰輸誰贏且先不論,單單這三局棋下完所需要整半日的時間,就足以讓容戰如坐針氈。
可是他還不能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每次屁坐不住了,那邊他皇兄的目就瞥了過來,讓他倍力。
“下棋時應該凝神靜氣,專注于棋局,心無旁騖。”軒轅展聲音平和溫潤,如清泉一般的年無一不周正,“克服焦躁,煩,不悅等負面緒。”
容戰擰眉:“可是我——”
“二殿下連半日時間都坐不住,又如何在打仗時靜下心來?”
軒轅展淡笑,“戰場上兩軍對峙,為了麻痹對手,或者制定一個完的進攻計劃,往往需要數日甚至是數十日的冷靜觀察和思考,考驗的就是耐力,沖很容易造無法預料的后果。”
容戰心有不服,他覺得任何兵法詭道在絕對的強悍面前都是多余的,只要兵馬足夠強大,強大到讓人沒有招架之力,強大到無堅不摧,對手縱然有再高深莫測的詭計,也本沒有施展的余地。
不過前些日子剛被皇兄訓過,他自然不敢再說這樣的話——雖然他心里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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