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嗯了一聲：“都下去準備吧。”

“是。”眾人行禮，“臣等告退。”

待眾人轉離開，角落里突然傳來吱吱的聲音，隨即一個全雪白的小家伙輕盈利落地一個蹦跳，如閃電般躍到了南曦懷里：“吱吱！”

南曦著它的小腦袋：“你的主人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嗯，一只貂獨自送信過來？”

“吱吱！”不是獨自來，它也是有人護送的好不好？

南曦溫地笑笑：“還回去嗎？你家主子讓你過來，是打算讓你在這里常住吧？”

“吱吱！”它不回去！

它都失寵了，回去干什麼？

南曦見它這副暴躁又可的模樣，忍不住失笑，幾乎可以想象得出若它是個會說話的人，此時一定是憤怒地控訴主人的失職。

除了一封信之外，湛若還讓它帶來了一份問候的家書，大致容就是讓雪貂暫時留在東陵，權當是補送給小太子的生辰禮，湛若王子現在很忙，忙著給人占卜算命，忙著做一個仙風道骨、淡泊名利的相士，沒時間投喂這只極度挑剔的貂。

“雪貂真有靈。”南曦輕著它的發，“容毓，征伐天下就從南越開始？”

容毓手拎起雪貂的后頸，把它丟給銀霜：“拿去太子那兒，讓它以后給太子做伴讀。”

銀霜抱著雪貂，面無表地領命而去，渾然不管雪貂在懷里吱吱吱個不停。

“伴讀？”南曦看著容毓，表微妙，“它倒是會讀才行。”

容毓在側坐下，手把圈懷里。

“天下終究還是無法長久太平。”南曦眉心微鎖，“九國但凡有一國野心不滅，便無法避免地會興起戰，其他國家或多或都會卷其中。”

容毓道：“不用擔心，就算天下各地都陷戰火，東陵和大周依然會是天下最安穩和平的凈土，我不會讓戰火燒到東陵和大周。”

誰的野心誰自己買單，南越賊心不死，就讓南越為此付出代價。

“容毓。”南曦偏頭看他，眉目溫和，“你把楚紅的兵權給了軒轅曜，不擔心生出想法？”

“軍隊兵馬是屬于國家的，軍人的職責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誰私人所有。”

容毓語氣淡淡，“如果楚紅愿意上戰場，軒轅祈也愿意讓楚紅上戰場，我可以為保留兵權。”

南曦輕笑：“如果真愿意為了兵權而選擇上戰場，那就不是楚紅了。”

“嗯。”容毓緩緩點頭，“楚紅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曦兒不用多想。”

南曦倒是沒多想，只是兵權更替對于武將來說到底不是小事，還是意外楚紅反應如此沉著淡定。

“君王用人，用的是忠臣良將，需要他們的時候能派上用場，不需要他們的時候做到安分守己，這便是臣子職責。”

容毓抬手勾著南曦的發，兩人一同倚在錦榻上，難得悠閑地討論君臣之道，“同樣的，能讓臣子維持長久盛寵的，也一定是他們的忠誠和能力，二者缺一不可，只要初心不變，我就不會虧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