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看向莫陵安：“塵公子去巡視民了？”

“嗯。”莫陵安緩緩點頭，“仕途這條路他是走對了，也虧主上有容人之量，識人之能，沒讓他隨著魏王府一家被治罪，才讓朝堂上多了一個為國為民的好。”

楚南沉：“綿州這邊現在沒有能當家主事的人，塵公子此番回京述職之后，也許會被調派過歷練幾年。”

宗羽裳沉默地聽他們說話，聽到這句話，不由訝異：“他那麼年輕，獨自調到綿州這邊來，能擔得起整個綿州大任？”

他這段時間對軒轅塵也算是有了一點了解，巡視災，時刻把百姓生計放在心上，的確是一個難得為民著想的好。

不過軒轅塵確實太年輕了——當然年輕不是最主要的因素，畢竟謝錦和軒轅曜年紀也不大，卻都位居高位，獨領大權。

軒轅塵的子有些太過溫，為民著想的心是有的，可魄力不足，整個棉州城十幾萬百姓，除了現在已經被抓起來的數位員和商家主，其中還有一些家族同樣不是善茬，應付起來也并不容易。

地方惡霸也有，只是這段時間安分了些，甚至就連最淳樸的百姓之中也不乏刁民的存在。

以軒轅塵的子，真要調來綿州歷練，對他來說可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我們只是猜測。”楚南淡淡說道，“至于后續事宜如何安排，由誰來接替綿州知州這個位置，還得看攝政王和皇陛下的意思。”

宗羽裳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楚南和莫陵安很快起去召集附近的手下，打算在謝錦和軒轅曜算完賬之前先把正事安排一下。

謝錦和軒轅曜待在房里整一日，至于到底是睡覺還是干了點別的，外人反正也沒看到，只知道等兩人傍晚從屋里出來時，皆是一副神奕奕的表，渾散發出吃飽饜足的澤。

“二位看起來是春風得意，心都已得到了安，接下來是不是該安安綿州的百姓了？”

楚南在外忙了一天，回來就看到兩人春滿面，忍不住牙齒泛酸，“聽塵公子說，謝大人這兩天跟宗小爺相甚歡——”

“楚南，你無不無聊？”謝錦皺眉瞪他一眼，“軒轅塵可不是你這個腹黑詐的人，你最好別教壞他。”

跟唯恐天下不的楚南和莫陵安不同，甚至跟有意無意挑撥離間的宗羽裳也不一樣，軒轅塵這兩天自遠離軒轅曜和謝錦，本不想摻和他們的事，這一點還是讓謝錦比較滿意的，越發覺得還是阿塵孩子靠譜，比兩個損友強太多了。

軒轅曜沒說什麼，看得出來謝錦已經把這個人哄得服服帖帖了，于是幾人都識趣地轉移話題，開始談論正事。

畢竟不管是吃醋還是算賬，都只是正事之外的一點小趣，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打消了那一點不高興的緒之后，很快就得回歸到正事當中來。

被查抄的幾位員和糧商們在綿州早已抱了一繩，商勾結，中飽私囊，這些年不知道貪污了多銀子，養了他們一個個無底似的胃口。

若是追溯到幾年前，連治水的銀兩都被這些貪污吏裝進了自己的腰包，如今查抄出來的那些糧倉里的糧食，正好用來補償給當地百姓——

如此既省了國庫繼續撥出糧款，百姓也有了足以維持生計的糧食。

接下來的幾天，謝錦安排可靠之人把賑災銀按重新統計好的名單發放到百姓手里，并制定出足夠詳細的后續計劃之后，只需安排信得過的手下負責這邊的事即可。

眼下于知州及其手下員皆被拿下治罪，那就需要在最短時間之重新選出負責治水和修繕房屋的員，群龍不能無首，就算如何厲害的治水能人，也該有人扛住責任。

謝錦和軒轅曜分頭行，楚南和莫陵安也從沒有災的鄰城調集可以修建房屋的工人，軒轅塵這兩天直接被安排跟在謝錦邊看著他做決定，如此一忙又是七八天過去。

帳篷全部搭好，災的每家每戶都有了落腳之，糧食發放到了百姓們的手里，工人也安排了下來，所有善后事宜都理得差不多了，軒轅曜命黑曜軍把所有戴罪之的員和商全部押上，準備打道回帝都。

“宗家宅子里的人都看好了？”宗羽裳轉頭看了一眼軒轅曜，“要不要安排一些將士守著？”

軒轅曜不想搭理這個人，聞言只是淡淡說道：“本世子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旁人提醒。”

楚南聽出來了，軒轅曜話里的火藥味依舊很濃，并且他還可以確定，回帝都這一路上絕不會無聊，這宗家年膽子太大，竟敢在老虎頭上挑釁，簡直不知死活。

“宗家宅子不用你心。”謝錦語氣淡淡，“這次去帝都，你若能僥幸再回綿州，宗家自然由你來做主。若就此回不來了，你心也沒用。”

宗羽裳沉默片刻，竟是無比溫順地笑道：“謝大人說得對。”

軒轅曜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移開視線。

“謝大人和曜世子押送犯人在前，我跟陵安斷后。”楚南建議，“宗小爺和塵公子跟我們一道。”

謝錦角一勾，覺得楚南終于說了句人話，做了件人事。

“可以。”他道，“我跟曜曜——”

“我要跟謝大人一起。”宗羽裳開口，“我還有很多計劃要跟謝大人商議呢。”

楚南和善地笑道：“跟我商議也是可以的。”

宗羽裳看他一眼：“楚公子親了沒有？”

“已有妻室。”

“那我對你不興趣。”

楚南：“……”

“我一直以為宗爺是做戲。”莫陵安皺眉，落在他臉上的眼神著思量，“宗爺不會弄假真了吧。”

倒也不是。

宗羽裳就是沒見過斷袖人的相模式，挑撥一下讓人拈酸吃醋似乎有趣的。

歡樂無限多。

不然幾個大男人在一起盡討論正事，多無趣？

“宗小爺如果真對男子興趣，我樂意全你。”謝錦語氣淡定，“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我可以讓你去青樓接客，讓你每天都能見到各達貴人，也許真能上一款是你喜歡的。”

宗羽裳沉默片刻：“若是我就喜歡大人這樣的呢？”

“哦？”謝錦抬手勾住了軒轅曜的脖子，“如果你真對我興趣，請你問問我家夫君同不同意，或者你確定自己有足夠的本事在黑曜軍手下活命？”

一旁待命的黑曜軍將士齊齊抬頭天，面無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說，自家將軍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媳婦兒？

這真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桀驁不馴，囂張狂妄的謝家九爺？

覺特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