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謝錦隨手指了指室方向，“去吧。”

宗羽裳紅輕抿，像是有些張：“公子不一起過來嗎？”

“爺不喜歡話多的人。”謝錦抬眸，眸清冷懾人，“寵就要有寵的自覺，你的職責是取悅主人，討主人歡心，并且無條件聽主人的話。”

宗羽裳臉一白，輕輕點頭：“是。”

果然沒再多話，轉走進室。

把包袱放在床頭，他抬手解開自己上的紅裳，只留著袍子下一雪白寢，然后抬腳上床，在床上躺了下來。

“全。”謝錦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吩咐，嗓音清冷而平靜，讓人不敢反駁，“一件不許留。”

宗羽裳咬著，恥讓他眼眶都蒙上了一層霧氣，若此時謝錦愿意走近一點，一定能看到他此時的表多麼惹人憐惜，任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能化作繞指。

可惜謝錦是個不太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早早就流連過花叢，見識過萬般風，男男各人見識了不知凡幾，實在沒那麼輕易被虜獲。

宗羽裳在床上跟自己的恥心作戰，謝錦則優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似是下定決心要看他的誠意，就這麼執著茶盞輕啜，姿閑適而慵懶，一點也不像個猴急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宗羽裳手放下床幔，借著床幔的遮擋把自己上的服下疊好，整齊放在角落里，然后舒展了在床上躺下，溫順地等著謝錦。

綿州半個月的暴雨雖然停了，可這兩天依然是雨沉沉，夜晚的天空更是灰蒙蒙一片，連躺在屋子里都能覺到空氣里著幾分沉之氣。

謝錦擱下茶盞，起往室走去。

宗羽裳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角微抿，心口起伏的波有些大。

謝錦手，修長白玉般的手指優雅拂開帳幔，慢條斯理地用金鉤把兩邊帳幔都固定好，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在床沿坐下，氤氳和的燈火下，他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面前這一副完到挑不出一瑕疵的麗軀。

“以前很長一段時間里，爺喜歡人……嗯，是姑娘家的，不是年的。”

謝錦注視著眼前這個年，聲音慵懶愜意，“后來之所以嘗試著喜歡男子，并不是因為想要追求什麼刺激，更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只是因為爺心的那個人恰好是個男兒，如此而已。”

宗羽裳睫微，緩緩睜開眼：“公子這句話的意思是，對我沒覺？”

“的確沒什麼覺。”謝錦淡笑，出手指捻了捻他心口某，“雖然你的很，這張臉也長得不錯，但爺不是見到人就走不路的胚，你們家這招對爺不起作用。”

宗羽裳不解：“那公子為什麼讓我？”

“了好說話。”謝錦勾，“爺欣賞麗的同時，還可以檢查你是否隨攜帶殺人暗，畢竟總不能為了貪圖而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你說是不是？”

宗羽裳想了想，緩緩坐起：“公子說得對。”

“我讓你起來了？”

宗羽裳笑得無辜，毫不見方才的恥難耐：“公子既然對我沒興趣，我覺得我坐著跟公子說話會更方便。”

謝錦沒說話，目如劍般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眼神著實有些肆無忌憚：“宗小爺看起來也善于扮豬吃老虎。”

“謝公子是個人。”宗羽裳道，“我們合作如何？”

“合作？”謝錦挑眉，“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合作？”

宗羽裳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須臾淡道：“尋常的條件肯定打不了謝公子，不過我知道相思骨的滋味，謝公子一定急于把這邊的案子了結，早日回去看你的心上人。”

謝錦道：“沒有你的幫助，我照樣可以把案子早日了結。”

“案子了結不代表這里的事已經結束，除了重建百姓的家園之外，最重要的是修筑河堤。”

宗羽裳笑了笑，“臨梧幾個鎮在緬江下游，只要遇到暴雨就一定伴隨著水患，就算今年順利解決了百姓生計，可誰敢保證以后年年風調雨順？”

謝錦沉默，這句話倒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沒有人能保證，因為天災是誰都沒辦法阻擋的，夏季雨水多，暴雨之后通常都是水患，江河一旦決堤，災的永遠是中下游縣鎮百姓。

“我手里有個治水能人，只要謝公子的答應與我合作，我可以讓這個人負責治水修堤，并且保證皇陛下以后不必再為綿州水患心。”

謝錦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放宗家一條生路。”

謝錦笑了，毫遲疑商議的余地都沒有：“這不可能。”

“為了綿州百姓。”

“天下能人眾多，沒有你，照樣有別的人可以為治水出一份力。”謝錦道，“往年朝廷員來綿州治水，大量的銀子應該都進了宗家腰包吧？你覺得我可能放過他們？”

宗羽裳沉默片刻：“那麼退一步，除了宗家之外，所有牽扯其中的人都可以上報朝廷，由皇陛下定罪，唯有宗家，請謝公子準許由我置。”

“由你置？”

“是。”宗羽裳點頭，“宗家這些年來貪污所得全部充公，所有明面上的正當生意由我接手，宗家老家主……

就是包括我祖父在的所有當家人全部囚起來，終生不得走出宅子一步，宗家以后只會配合府行，決不再做任何違反紀之事。”

謝錦眉梢輕挑，看著眼前這麗的年：“說說你的理由。”

“我恨宗家所有人，我希他們所有人死無葬之地。”宗羽裳表平靜，“可是我答應過我的母親，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手沾宗家任何人的鮮。”

謝錦道：“意思是，你要奪權？”

“是。”宗羽裳道，“作為換條件，我可以親手把宗家罪證到你的手里，并隨你進京拜見皇陛下和攝政王，當著陛下的面訴說我的請求，從此宗家制于朝廷，每年生意所得只留下三用以宗家工人俸祿所得，其他七皆上充國庫，或者用在綿州治水工程上。”

謝錦饒有興味地笑了笑：“這個條件聽起來還不錯。”

“公子慎重考慮。”

謝錦緩緩點頭：“我會好好考慮，并如實轉達你的請求給攝政王。”

“多謝公子。”宗羽裳紅微勾，“奴家可以穿上服嗎？”

“我有說不讓你穿？”謝錦慵懶含笑，“不過我倒是想問問，方才如果我真的對你興趣，你打算就這麼認命？”

“公子想聽真話？”

“你可以編造謊言。”

“真話是人有毒。”宗羽裳拿過自己的服，稍微一抖落，一銀針落在他指間，銀亮的針尖上泛著點點綠熒，“這銀針專治胚。”

謝錦被氣笑了：“所以我該慶幸自己坐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