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問問你的父親大人,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青嗤笑,“陳公公,南相大人,要是沒什麼問題這些東西我就帶回去了,誰要是敢阻攔,可就是抗旨。”
陳福連連點頭:“保證一件都不會落下。”
說著,抬手拍了拍:“這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都是皇上送給攝政王妃的新婚賀禮,你們清點一下,如果沒有落下的,現在就隨雜家和青侍衛一起把這些賀禮送去攝政王府。”
李氏母仿佛一瞬間從天堂掉下了地獄,臉僵白鐵青,雙眼黯淡無,眼睜睜地看著宮人端著玉盤轉走出丞相府。
“陳公公。”南行知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此時并沒有特別的緒反應,只是提醒陳福一聲,“這里面的五百兩黃金和五百兩白銀,是皇上給丞相府的賞賜,不在賀禮之列。”
五百兩黃金,五百兩白銀?
李氏母聞言神一振,頓時退而求其次地稍安。好吧,沒有綾羅綢緞,沒有珠寶首飾,有金銀補暫時也能勉強渡過難關。
五百兩金子可是不小的數目呢。
“相爺,這可不行。”青語氣不冷不熱,“方才我跟陳公公出宮的時候,皇上可沒說金子和銀子是給相府的賞賜。”
南行知皺眉:“本相還沒有窮酸到為了這點金銀跟你爭執的地步,這是不是皇上賞賜給本相的東西,還需要跟你代不?”
不窮酸?
也許的確還不算窮酸,不過是被外面酒樓、銀樓、綢緞莊子追債追得比較狼狽而已。
的確還算不得寒酸。
青淡淡一笑,并不畏懼他的威嚴:“相爺言重。既然相府并沒有窮酸到為了這一點銀子跟卑職爭執的地步,那這些卑職就全部帶走了,我家王爺最近為了籌辦婚禮,開銷太大,手頭有些,這些金銀剛好給我家王爺暫緩燃眉之急。”
頓了頓,青語氣格外真誠地說道:“卑職以前就聽說相爺風霽月,清潔高雅,素來看不上這些黃白俗,今日一見才知果然傳言不假,卑職也不忍讓這些東西污了相爺的眼,就此告辭。”
南行知臉發黑,還待說些什麼,青已經大手一揮,指揮著宮人帶著賀禮和金銀珠寶轉離開了。
“站住!誰敢把相府的金子拿走?”李氏怎麼甘心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金子飛了,連忙人上前攔住他們,“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都是給南曦的賀禮,你們盡管拿走,我們不稀罕!可黃金白銀是皇上賜給丞相的,誰都不能拿走!否則就是抗旨!”
青冷冷瞥了一眼:“有誰可以證明這是皇上賞賜給丞相府的?這明明是皇上給攝政王妃的賀禮,難不你們還想私吞?堂堂丞相大人私吞自己兒的賀禮,說出去只怕面上無吧?”
南行知臉鐵青僵。
他覺得自己從沒有如此丟臉過,因為一點俗不可耐的銅臭在這里跟一個侍衛爭執不休。
他的時間不該浪費在這里,除了朝堂政務之外,閑暇時間他應該與高雅的詩畫為伍,而不是為了一點金銀俗強迫自己站在這里,看著李氏失控囂的丑態,完全沒有一點當家夫人該有的端莊修養。
可如果他此時走了,接下來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丞相府依然得面對各大商鋪、酒樓頻頻來要賬催債的窘迫,日子會過得越來越糟糕,以后丟人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多。
不,他不了這些。
“黃金和白銀留下,這是皇上賞賜給本相的,誰若拿走就是抗旨。”
他淡淡開口,“本相素來不屑這些黃白之,可皇上賞賜的東西,作為臣子就該恭敬領,容不得任何人抗旨。”
都這個時候了還?
青暗自冷笑,上卻淡淡問道:“既然如此,丞相大人是否可以告訴卑職,皇上為什麼要賞賜你黃金白銀?”
南行知冷冷道:“這是皇上跟本相之間的事,不到你一個小小的侍衛過問。”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青淡淡一笑,“卑職人微言輕,的確不算什麼,可我家王爺手里還掌著攝政大權呢,皇上賞賜給丞相府五百兩黃金,五百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卑職總得問一個緣由吧?不然回去王爺問起,卑職該如何回答?”
南行知臉一黑再黑,說不出一個字。
搬出攝政王,就算是皇上也得顧忌,何況他這個丞相?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
攝政王府的侍衛都敢在丞相面前趾高氣昂,把仗勢欺人發揮了一個淋漓盡致!
陳福沉默地看丞相大人啞口無言,一時也沒敢開口,畢竟青侍衛是攝政王府的人,就算明知道那百兩黃金和五百兩白銀銀的確是皇上給丞相府的接濟,可他不敢說呀。
皇上就算想賞賜丞相府金銀,也得有個名目不是?
雖然丞相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但國庫里的金銀并不是皇上隨意可以用的,皇帝有權朱筆批輒幾十萬乃至幾百萬兩銀子的數額,用于賑災或者軍餉,卻不可能隨隨便便讓國庫給他劃出幾百幾千兩銀子作為私用。
所以這個賞賜大概也是從皇帝的私庫中拿出來的。
看來皇上對丞相大人果然是寵有加,生怕丞相大人被財大氣的夫人休棄了之后日子過不下去了,才借著賞賜攝政王妃新婚賀禮的名頭,夾雜了一點金銀在賀禮之中。
原本這點金銀青倒也不是非爭不可,看在丞相府這幾日過得如此艱難的份上,留給他們就留給他們了,反正是皇上賞賜的。
可一想到南夫人十幾年真心付出,最終卻被這位薄寡義、負心薄、忘恩負義的丞相大人傷了心,他就決定好好的替自家王妃出這口氣。
哼,一文銀子都不留給他們,有本事讓皇上再賞賜一次吧,看看皇上私庫里還有多黃金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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