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沒說話，低斂的眸落在白的脖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曦原本也就是隨口一說，自己都知道這個想法有多不切實際，所以容毓沒說話，也就沒再問。

容毓最終還是堅持了不在親之前冒犯的原則，只伺候沐浴，并用真氣給疏通了全的脈絡，緩解疲憊的同時也讓困意襲上心頭，連出浴和穿都是容毓全權代勞。

南曦困倦得連被看的恥都忘了。

打理妥當，容毓給穿上一寬松舒適的寢，直接抱著去了寢殿。

“容毓……”被放在床上的姑娘發出迷糊的囈語，眼睛似睜非睜，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迷糊的可，“容毓……”

容毓低頭親了親，聲音低沉悅耳：“嗯，我在。”

“容毓，你怎麼這麼好？”南曦半睜著眼，聲音因迷糊而越發溫，像是柳絮拂過心尖，“人好，長得也好看，怎麼看怎麼好，越看越喜歡……”

容毓心頭悸，腔里的愫排山倒海般涌來，須臾，忍不住又覆上的。

薄如蟬翼的一吻，不含，卻溫至極。

南曦到底是沒能抵擋得住困意侵襲，囈語停止，呼吸聲很快平穩下來。

睡著了……

容毓站在床邊，維持著彎腰親的姿勢，就這麼靜靜的，目安靜而執著地注視著容，修長手指劃過致的眉眼廓，帶著說不出來的眷和珍視。

曦曦，曦曦，曦曦……

南曦覺自己好像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有個人一直「曦曦」、「曦曦」地喊著，聲音溫而繾綣，像是傾注了一生的。

可等醒過來，卻完全想不起來夢中的畫面，只有那個聲音回在耳畔，刻骨地喚著：“曦曦。”

一遍遍，一聲聲，虔誠又癡迷。

南曦坐在床上，努力地擰眉回想，卻還是想不起一半點。

“姑娘醒了？”銀月端著盆水走進來，放在一旁盆架子上，轉頭走到床邊，“姑娘了麼，洗漱之后就可以用膳了，王爺命人備了一桌膳食，就等著姑娘醒呢。”

南曦回神，轉頭看了看窗外：“我睡了多久？”

“姑娘早上睡的，這會兒已經傍晚了。”銀月笑道，端著杯子給南曦漱口，“姑娘是趕路累了，所以王爺命我們不許打擾姑娘，讓姑娘好好睡一覺，把神氣都補回來。”

南曦嘆了口氣：“你們比我還辛苦呢，我一路就坐在馬車里睡覺，什麼也沒做。”

容毓還照顧了一路，睡覺的時候都是他在旁陪著。

“屬下練武之人，趕這點路算什麼？”

南曦真心地說道：“會武功真好。”

銀月笑道：“姑娘要是想學，可以讓王爺教兩招，強健。”還可以順便培養夫妻。

“容毓呢？”

“王爺在書房。”銀月打了帕子擰干，遞給南曦臉，“姑娘是先用膳，還是屬下去請王爺過來陪姑娘？”

南曦抬眸，瞥見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淡笑道：“不用你請了。”

銀月轉頭看去。

一雪白干凈輕袍的容毓從殿外走了進來，矜貴容，眉眼清冷，周流瀉出不染塵埃的謫仙氣質，俊貴氣得讓人移不開眼。

銀月福了福，趕帶著殿侍都退了出去。

家王爺真是天上僅有地下無雙的絕世人，怎麼看怎麼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仙人。

“王爺今天真好看。”南曦笑著看他，“是不是故意想讓我看得移不開眼？”

容毓揚：“只是今天好看？”

“不是，王爺這張臉每天都好看得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南曦淺笑，眼底似是嵌了細碎的：“只是今天特別好看。”

容毓低頭親了親，聲音和：“你喜歡就好，出去用膳吧。”

南曦嗯了一聲，看著容毓蹲下給穿鞋，心頭被滿滿的充實包圍，然而的同時，卻突然生出一些忐忑不安：“容毓。”

“嗯？”容毓抬眸。

“我們真的可以這樣白頭到老嗎？”南曦眉心微鎖，手指無意識地勾著他的頭發，“你對我這麼好，以后等我芳華不在，容老去，沒有了如今這般貌，你會不會喜歡上其他的子？”

容毓如今對這麼好，好到讓覺得不真實，如今正值二八年華，正是子容最人的時候。

可歲月無，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永遠青春貌。

萬一他們相得久了，他看膩了這張臉，萬一以后他見著更麗的子，更年輕的容，會不會變心？

南曦無法想象，若面臨那樣的境，能否承得到那樣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打擊。

容毓抿沉默片刻：“不會。”

南曦看著他。

“只有你一個人，無可取代。”容毓手把攬在懷里，低頭親著的額頭，“不管你變什麼樣，就算白發蒼蒼，滿臉皺紋，我也不會喜歡其他的子。”

“真的？”

“真的。”容毓攬著腰部的手不自覺地收了些，“該擔心這個問題的人是我。”

南曦聞言一愣，隨即挑眉：“你怕我拋棄你？”

容毓嗯了一聲。

“我才不會呢。”南曦撇，“我不是喜新厭舊的人，而且你這樣的男子天下難尋，世無其二，我又不傻。”

況且他是尊貴的攝政王啊，又是九霄閣的主子，這麼厲害的份，一強悍的本事，哪怕是傾國傾城的絕人，見了他也得臣服淪陷，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擔憂？

不過想到前世他對的執著，南曦也知道自己其實是矯了，雖然不知道自己上到底何吸引了容毓，但他的深執著確實是世間罕見。

“去用膳吧。”容毓放開，改而挽著的手，“天快黑了，晚膳之后我帶你去山巔看看。”

南曦玩笑：“山巔能到星星嗎？”

容毓搖頭：“視線會更好一些。”

南曦沒再說話，目微垂落在兩人握的手上，覺到掌心暖暖的，被麻麻的包圍，心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