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見笑得開心,便也沒說什麼。
嗯,可就可吧。
雖然他一點都沒看出青哪里可。
越靠近山巔,越能清晰地看見天際漂浮的云彩,一朵朵,好似各種小的造型,真切得就像手就可摘到。
云霧籠罩著巍峨險峻的山峰,幾要聳云霄的山巔近在眼前。
一座宮殿巍然矗立。
蒼云之巔。
九霄閣……
仿佛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宮殿,在歲月洗練之中褪去了曾經的奢華鮮,只留下千年風雨淬煉之后,沉淀下來的強勢霸氣。
龍飛舞的三個黑鎏金大字蒼勁骨,仿佛在向世人昭示著它尊貴崇高的地位。
低調神中著無與倫比的凌厲。
唯我獨尊,俯視天下。
從骨子里刻著孤傲。
沉黑檀木宮門大開,無數高手安靜而沉默地蟄伏于宮門外,如一張無形的保護網,呈護衛姿態,從四面八方不風地籠罩而下。
殿魚貫走出八個白侍者,四個年,四個,皆是俊秀出眾的容貌,纖瘦飄逸的姿,一眼去,視覺上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南曦挑眉:“這似乎不像你的風格——”
話音未落,殿又走出來兩人,姿高挑,氣勢卓然,一黑一白像是黑白無常。
一人黑冷峻,沉穩狠厲,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刃。
一人白俊逸,風姿綽約,是個翩翩溫潤貴公子。
南曦微愣。
兩個男子看到南曦的瞬間似乎也是一愣,隨即斂了眉眼,袍跪地:“見過主子。”
南曦靜靜地打量著這兩個人,暗道容毓邊當真是臥虎藏龍,這兩人以前從未見過,可此時只看著,便無法忽視他們周流出的超然氣度。
如此容貌和氣度都出眾的兩個人,居然也是容毓的手下?
帝都有齊麟和凌帆,蒼云山上又有這二人?
容毓若無些真本事,大概也無法讓這些人心甘愿臣服聽命吧。
容毓沒說話,挽著南曦的手往殿走去,后黑白袍兩個男子起跟了上來,其他男進殿服侍,從容不迫地在雕窗前的錦榻上鋪上最新的雪白皮墊子。
縷清冽茶香彌漫。
容毓坐在矮榻上,跟南曦中間僅隔了一張檀木小幾,白侍端著玉盤走過來,給容毓和南曦都奉了茶,隨即躬退去。
南曦安靜地執著茶盞。
“云亭,秦疏。”容毓聲音一貫的矜貴淡漠,波瀾不驚卻流出天生威,“這是本王的王妃,九霄閣以后的主母,南曦。”
南曦微訝,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容毓端坐在榻上,周氣度著渾然天的尊貴霸氣,帝王般的威縷縷籠罩下來,讓人不由自主地屏息臣服。
這句話落音之后,卻見眼前兩位黑白袍的男子再一次袍跪了下來,作如行云流水,卻著心甘愿的恭順:“屬下秦疏,云亭拜見夫人。”
他們倆一跪,殿其他幾個白年、頃刻間也全部跪了下來。
南曦以前從未過如此大禮,尤其是眼前這兩個年輕男子一看就不是非凡之輩,只怕除了容毓之外,這世上還沒有其他人能讓他們屈膝見禮。
覺得之有愧,尤其想起前世自己種種愚蠢行徑直接害死了容毓,心下更是覺得自己蠢得實在配不上容毓。
容毓究竟看上了哪一點?
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可取之?
南曦心頭涌上復雜滋味,一時只覺得五味雜陳。
殿靜得落針可聞。
南曦不吭聲,云亭和秦疏就靜靜地跪著,面上既無惱怒也無半點僭越作。
容毓沉默地看著南曦,見似在失神,也沒催促,就這麼安靜地等著,心里卻不由猜想,失神是為了哪般?
好在南曦很快就從思緒中剝離,抬眸看著眼前兩人,聲音溫和淡然:“兩位公子請起。”
兩人起,恭敬地道了聲:“謝夫人。”
“四月十八日大婚,曦兒從蒼云山出閣。”容毓淡漠吩咐,“云亭,此事你全權負責籌辦,務必隆重。”
務必隆重?
南曦其他的都沒怎麼在意,只聽到從「蒼云山出閣」和「務必隆重」這兩句就足夠讓說不出話來。
但是不能不說。
“容毓。”南曦轉頭看他,聲音和,“也別太隆重……”
“大周攝政王親,蒼云山九霄閣嫁兒,怎麼能不隆重?”
白男子溫潤淺笑,“夫人不必擔心,一切給屬下來辦即可。”
九霄閣嫁兒?
南曦忍不住驚默,隨即心下了然。
原來容毓打的是這個主意。
“備浴。”容毓淡淡吩咐,“半個時辰之后備好膳食,清淡一些,都下去。”
“是。”
云亭和秦疏躬退下,帶走了殿的四個白年。
四個開始去準備沐浴用品,以及南曦沐浴之后要穿的服,隨即恭謹地端著玉盤侍立一旁。
“先去泡個熱水浴,然后用膳。”容毓低頭看著南曦,“膳后好好睡上一覺,等醒了我們再討論正事。”
南曦原本想說自己其實并不怎麼困,不過看到捧著托盤候在一旁的四個,點了點頭:“嗯。”
容毓挽著南曦的手把帶到浴殿。
偌大的浴池里霧氣裊裊,各新鮮花瓣漂浮在清澈的水面上,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馨香。
“這是山間引來的溫泉水,泡泡有助于緩解疲勞。”容毓溫聲道,“不過別泡得太久。”
雖然在馬車上睡得很香,但趕路總的來說還是辛苦的,尤其對于南曦這樣沒有武功傍的弱子來說。
南曦點頭。
“讓們伺候你,我去外面等。”
南曦拉住他的手:“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容毓微震,轉頭看著傾城絕的眉眼,輕地了的頭:“乖,有什麼話可以等你沐浴之后再說,我先出——”
“留下。”南曦堅持,一雙清澈的瞳眸無辜地看著他,“我都不怕你看,你顧忌什麼?”
容毓薄輕抿,幽沉的黑眸里緒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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