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道:“什麼約定?”
“他愿意給你娘沃的封地和皇族公主應有的富貴,甚至愿意加倍補償,只要愿意離開。”
南曦皺眉:“我娘不登基就不登基唄,為什麼一定要讓離開?”
“因為祭司殿的預言。”
又是祭司殿。
南曦當真一點想不通,“既然東陵君臣皆信奉敬仰祭司殿,為何偏偏又不想遵從祭司殿傳下的規矩,非要廢除皇登基這個規定?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容毓了的頭:“有野心的人,總會想辦法給自己找無數的借口和理由。”
南曦沉默片刻,倒是同意他的說法,問道:“然后我娘就答應了?”
容毓嗯了一聲:“你娘本來就沒什麼野心,也不想因為皇位跟自己的皇兄、侄子反目仇,所以就接了長皇子提出的約定,十六年之不回東陵。”
南曦皺眉:“為什麼一定是十六年?”
“當年嫡長孫被立為儲君時四歲,大祭司給出了一個預言,以十六年為期限,嫡長孫被立為儲君之后直到弱冠之齡,若無疾病纏,不會意外故,那麼就證明神靈接了這位儲君。”容毓道,“所以長皇子跟你娘的約定就是以十六年為期限,在約定期限之,你娘不回東陵。”
南曦斂眸沉。
雖然容毓說得已經足夠直白明朗,可南曦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的疑。
比如確定了儲君之后,那位長皇子為什麼一定要娘離開東陵?難道只有娘離開才能讓他們安心?
只有讓娘遠離東陵朝堂,不手皇族任何事宜,才能保證不會對儲君下手,不會人為地造儲君「疾病纏」或者「意外故」?
可就算娘遠離朝堂,他們就能保證儲君不其他人加害?
除了防備之心,這十六年之,那位長皇子有沒有生出過殺了娘的心思?
當今皇上想要廢除公主為帝這個規定,是否代表他心里又生出了爭霸天下的野心?
祭司殿既然有公主為帝的規定,那位大祭司為什麼還會多此一舉地定下十六年的期限——
若祭司殿的預言真的很準,那麼就該知道規定就是規定,十六年之說本就是無稽之談。
所以這個十六年期限的背后,是否還藏著其他的什麼深意?
南曦越想就越覺得,東陵是個很讓人無語的皇族,然后想到了浮塵公子。
“浮塵公子既然是我娘的侄子,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也是皇族的子嗣?”南曦抬眸,“他就是那位儲君嫡長孫?”
容毓道:“不是。”
“那他求見我娘的目的是什麼?”
“當年你娘跟長皇子的約定里還有一條,可以答應離開,卻也要求十六年之任何人不許打擾。”容毓道,“現在十六年已經期滿,浮塵奉命請接你娘回東陵。”
南曦默然片刻:“就算十六年已滿,可依著長皇子對我娘的戒備之心,也不該主要求接我娘回去才是。”
他是有多蠢,才把競爭對手又接回去?
“那位嫡長孫孱弱,無力擔負社稷。”
南曦聞言,頓時無言以對。
原來如此。
還真的沒能撐到弱冠之齡?
該說祭司殿預言準,還是祭司殿的規矩不可打破?
亦或者是,這位嫡長孫其實是遭了旁人的暗算?
南曦眉心微蹙:“我娘答應了?”
“你娘還在考慮。”
南曦抬眸看著他,眼底浮現憂:“容毓,你覺得我娘應該回去嗎?”
十六年未曾踏足的皇族國都,誰知道那邊變了什麼樣?
局勢不明,娘若真貿然回去,前途是吉是兇都不知道,怎能讓人安心?
萬一有人設下了謀呢?
容毓抿,沉默不語。
“怎麼了?”
容毓聲音低沉:“你娘就算回去,也不會再做皇。”
“為什麼?”
“這一代帝,其實是你。”
南曦騰的坐起,愕然看著他:“我?”
容毓黑眸鎖著的容,沉默片刻,不發一語地跟著坐了起來。
“我?”南曦做夢似的,“我居然是東陵帝?”
“東陵將來的帝。”容毓糾正,“你現在連儲君都還不是。”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居然會是帝的人選?
南曦愣神了好半晌,然后眨了眨眼:“這麼說來,我豈不是可以明正大地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皇夫?”
容毓薄抿,黑眸瞬間變得深沉:“不行。”
呃?
南曦愕然:“為什麼不行?男子為帝就可以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子就不行?”
“不是子不行,而是你不可以。”容毓手把錮在懷里,“不許想著別人,你自己說的,只要我一個。”
南曦被他死死地圈在懷里,快要不過氣來,覺到容毓的雙臂像是鐵箍一樣地箍著,勒得腰部生疼。
然而南曦卻忍不住角上揚:“容毓。”
“不許。”男人聲音著繃和抑,“你是我一個人的,這輩子都是,不許想其他人,永遠都不許。”
“容毓。”南曦手拍著他的脊背,“你先放開我,我快不過氣了。”
容毓沒。
“我剛才跟你說笑的。”南曦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
容毓眼底澤翻涌,把錮在懷里,的著他的心口,他能真切地到激烈的心跳,覺到的和纖細,仿佛稍稍有力就能把折斷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容毓終于稍稍松開一些,低眸看到南曦蹙眉忍痛的表,心下頓時愧疚又心疼,不由又松開了一些。
兩只手臂只輕輕地環著,再不敢用力。
“剛才我真的是跟你開玩笑的。”南曦卻是主朝他懷里依偎了過去,抬起頭,抬手平他鎖的眉心,“我既不想當皇,也沒有什麼三宮六院的想法,你不用擔心。”
頓了頓,嗓音越發和了些:“這一生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妻子,只屬于你,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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