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此差距過大,手中玄冥劍發出的駭人劍氣,離開劍鋒不過幾丈,就被雪狼的咆哮震散。
轟——
巨響后,墨劍氣在狼駭面前開,一道眼可見的沖擊波往外擴散,掀起了巨狼腳下的冰川。
左凌泉只覺被一面城墻撞在了上,范圍大到無躲避,也沒有毫空隙可循,整個人化為了白炮彈,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左公子!”
“嘰!”
謝秋桃和團團已經到了山脊上方,謝秋桃見狀沒有毫遲疑,從山脊后躍出,在半空皮上已經浮現鱗甲紋路,雙手倒持鐵琵琶,凌空悍然砸下。
轟——
狼駭震散劍氣,尚未來得及追擊,就被天降隕石般的鐵琵琶,就掄在了后背上。
狼駭山岳般的軀晃了下,出現了半圓凹陷,不過皮骨馬上彈起,把謝秋桃給彈飛了出去。
另一邊,左凌泉被狼嚎震退,沖擊之大差點沒握住手中的玄冥劍,一直飛到山脊上方,才撞到了兩團綿綿的東西上面,被勁兒停住了形。
這次攻守之勢異也,換了仇大小姐半空接住了左凌泉。
可能是形勢太過危急吧,仇大小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用手去接,男人撞進懷里,也沒多想,急急扶住左凌泉:
“別沖,你們先走,我墊后。”
說話間,仇大小姐飛而上,攻向狼駭側翼,提醒試圖攻擊狼駭的謝秋桃:
“快走!”
謝秋桃脈天賦就是抗揍,施展‘神門’之后,格堪比妖,比紫鋒都抗打;但站在正兒八經的大妖面前,這強項就沒了太大用。
狼駭掃了謝秋桃兩爪,發現沒破防后,直接就不再搭理謝秋桃,因為以謝秋桃的道行,同樣沒法破它的防,等把這兩個劍修猴子打死,有的是時間對付這只鐵皮母猴子。
謝秋桃被大妖無視,自然怒火中燒,卻也沒有太大辦法,只能急聲道:
“左公子,怎麼辦?”
狼駭眼神極為兇戾,又帶著幾分輕蔑,向了左凌泉:
“不過如此。你大可離去,但明天你就能瞧見這些人的人頭,擺在川城外。你們人族不是經常把‘正道義氣’掛在邊?本尊看你今天逃了,往后還有何面茍活于世!”
狼駭這麼說,是典型的激將法——仇大小姐有點難纏,用命死保的話,玄鄴在對付紫鋒等人,它很可能攔不住這兩只膽大包天的小猴子。
仇大小姐怕左凌泉年輕氣盛真過來以卵擊石,急聲提醒道:
“該走就走,勿要聽信妖言。”
左凌泉提劍在山脊上站定,并沒有折離去。
但此舉并非中了狼駭的激將法,放不下臉面;而是沒有全力以赴之前,他就不能輕言放棄。
宋馳那邊的四人,沒有仇大小姐相助,對付蛇祖玄鄴極為吃力;如果他一走,仇大小姐生機渺茫,宋馳等人幾乎必死,沒有生還的可能。
左凌泉如果拔出青鞘寶劍,有可能和狼駭兩敗俱傷;但旁邊有個蛇祖玄鄴,此地又在婆娑洲腹,強行拔劍后失去所有戰力,只會增加暴斃的風險,不可取。
背后也沒有老祖、瑩瑩姐當保護傘,面對兩只大妖,他幾乎沒有翻盤的可能,事已至此,左凌泉確實該走了,沒有負隅頑抗的必要。
但下一次了?
仇大小姐、宋馳等人,對左凌泉來說,可能無關痛,但現在的況擺在這里。
如果仇大小姐換了靈燁,韻芝換了清婉,宋馳換五哥,他現在該怎麼辦?
繼續識時務者為俊杰,就此逃遁?
顯然不可能。
如果是那樣,左凌泉拼盡一切,都得在此地殺出一條生路!
雖然仇大小姐不是靈燁,韻芝也不是清婉,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現在的無計可施,就是以后面對摯命懸一線的無能為力!
老祖和瑩瑩姐是不在背后,但背后沒高人坐鎮,他難道就不會用劍,沒法自己獨當一面了?
左凌泉練劍,為的是有朝一日站在老祖和瑩瑩姐前面,當們的擎天柱,而不是一輩子活在老祖羽翼之下。
因為背后沒人他就跑,那有朝一日老祖和瑩瑩姐遇險,他該怎麼辦?
種種心緒瞬間充斥心頭,左凌泉手持佩劍,冷冷盯著肆的狼駭,眼神漸漸浮現殺意。
這殺意,并非針對狼駭,而是出自左凌泉心底的那執念——如果今天靈燁們遇險,面前就算是神明,他也要用手中劍,殺給靈燁們看。
既如此,為什麼現在無計可施?
難道一頭野狼,比天上神明更不可戰勝?
顯然不可能。
所謂打不過,只是想要逃避的借口罷了。
他還沒有絞盡腦,想盡所有辦法,狀態全盛、手中有劍,他憑什麼化解不了當前局面?
……
轟隆——
暗紅的天空之上,忽然響起一聲炸雷。
一純粹的天地威,驟然降臨于雪峰山脈,霎時間方圓數千里的鳥,皆能知到這浩瀚天威。
正在手的數人,齊齊停手錯愕抬頭,向了天幕。
遮天蔽日的霧被狂風驅散,蒼穹之上雷云滾,開始當空盤旋,漩渦云海的正下方,正是那個持劍而立的白袍劍客!
狼駭和玄鄴瞧見此景,眼中出現了一抹茫然。
仇大小姐和紫鋒、東方旭等人,眼底則是錯愕。
錯愕的不止冰川上的眾人。
雪峰山脈外,正在搜索三名散修下落的上霸,轉頭向北方群山,難以置信道:
“哪位道友在雪峰山里面度大雷劫?瘋了吧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