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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333章 奶娘的味道

 “丟不丟人?一方尊主,給晚輩護道被護道人揪出來,從古至今你是頭一個。”

 “本尊哪兒知道他這麼機警,他到底怎麼發現我的?”

 “不遠遠盯著,往人家跟前湊,樓里面就你屁扭的氣,他不看你看誰?”

 “扭……誰說的?我哪兒扭了……”

 湖畔柳林里,花簪婦眼神微惱,無聲自言自語,低頭看向自己的細腰

 略微琢磨,覺得被左凌泉發現,可能是在左凌泉邊晃悠太多,都眼了。

 碎碎念片刻后,花簪婦人抬眼看向湖岸——一襲公子袍的年輕劍俠,抱著一摞雜書,和兩個姑娘有說有笑地走向落腳的水榭:

 “左公子,你怎麼買這些在修行雛鳥的東西?我以前買過,完全是寫,把這玩意當真,別說當仙君,離開山門不出三里地,就得因為走路太囂張被人打死……”

 “走路和團子一樣?”

 “對對對,左搖右擺邁著八字步……”

 “嘰?”

 跟在后面走路的鳥鳥腳步一頓。

 ……

 花簪婦打量幾眼,沒有再跟著回落腳之,獨自在春湖畔閑逛,排解‘老祖出山、一事無’的煩悶。

 來回踱步良久,花簪婦心中煩悶未消,倒是發現湖面極遠有一艘游船行駛,上面燈火通明,掛著‘屈’字家徽。

 花簪婦知道左凌泉此行和屈家那張琴有關,稍微琢磨了下,形隨風而,無聲無息飄過湖面,來到了游船之上。

 “咚~咚咚~……”

 游船規模大,有空靈琴音從船樓里飄出,船上到都是春湖附近的世家子弟、小宗門長老執事,仙家豪門的人未曾瞧見,應當只是栗河屈家的私宴。

 花簪婦緩步走進船樓,略微打量后,過廊道的地板,知到上方的廳堂里,坐著幾個修士,正在推杯換盞,說著恭維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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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今日一曲,當真妙哉,在玉蟾宮面的幾位大家,臉屈某可是瞧見了,各個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過譽了,千秋樂府對琴曲的造詣冠絕當世,老夫登臺獻藝,讓千秋樂府正眼相待尚可,自愧不如還遠遠談不上……”

 “千秋樂府不好說,出生其他宗門的那些個‘大家’,肯定是自愧不如。這次連東洲南盟都有人過來,我聽老祖說,那邊以前有個向城,對琴曲也頗有造詣……”

 “唉,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了。放在三千年以前,東洲底蘊不輸華鈞洲,但如今也不過是個有些家底的富戶,老祖宗留的東西早忘干凈了……”

 “呵呵……”

 ……

 花簪婦皺了皺眉頭,從幾人稱呼來判斷,應該是三竹先生、屈家當家、屈家管家、附近一個小世家的家主。

 毫無營養地互相吹捧,沒有探聽的意思,但花簪婦也無事可做,并未離開,就這麼聽了小半個時辰,坐在上面的三竹先生,忽然問了句:

 “青霄鶴泣是上古名琴,老夫曾也多方打聽,只知道北洲玄武臺衰落后,此琴幾經倒手,最后落在了一位山巔高人手里;三千年前東洲出事兒,不高人過去降服魔神竊丹,那位高人也在其中,后來下落不明,琴也再無消息,屈主是從何得來的這張琴?”

 竊丹之戰,是上古與當今修行道的分界線,當時不玉瑤洲被打斷代,其他幾洲馳援的修士也死傷不,連當今的邪道魁首‘幽螢四圣’,都有兩位在竊丹之戰時出過力。

 因為局面太慘烈,是超度亡魂的法事都持續了百來年,當時有哪些義士舍難以統計,能留下名字的都是至今還留存的大宗門子弟;像是神昊宗這類徹底銷聲匿跡的宗門,或者不顯山水的高人士,戰死之后,確實是沒人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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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簪婦回憶了下,不記得這號人,又傾聽屈家主的回答:

 “呵呵,唉……說來也是巧合,家父喜歡搜羅這些玩意兒,幾十年前去道家祖庭拜訪,路過天門峽的時候,到了家老貨鋪子,順道進去逛了逛,發現了這張琴,琴弦都沒了,不知被誰換了尋常蠶;鋪子掌柜不識貨,家父眼力卻不差,當時就看出這張琴不一般,算是撿了個……”

 “是嗎?這運氣實在羨煞旁人,老夫求了一輩子,都沒遇上一張像樣的琴……”

 ……

 花簪婦微微蹙眉,覺得這來歷就是‘出門溜達隨手撿到上古仙兵’的常見戲碼,修行道類似的傳聞很多,但真有這運氣的寥寥無幾,百十年不一定能上一個。

 花簪婦知道謝秋桃想要這張琴,但也不能昧著良心做強取豪奪的邪道行徑。

 想要名正言順拿到琴,最好的出發點,自然是屈家得手此琴的來路不合理,如果屈家是殺人奪寶搶來的,那黑吃黑,就算為民除害后順手繳獲戰利品了。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花簪婦無聲無息了船樓二層的一間書房,安靜等待。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后,客廳的酒宴結束,幾位貴賓被送去各自的房間休息,著錦袍的屈家當家屈相汶,帶著管家走向書房,沿途還說著:

 “……聽說東洲武神的弟子到了玉蟾宮,還是個仙子,不知道可有道……”

 后的老管家,是屈相汶的心腹兼護衛,對此直接搖頭回應:

 “當家,這事兒您就別想了,聽說武神的嫡傳過來,想攀親家的人都從千秋樂府排到了雷霆崖,仙家豪門都覺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咱屈家提這事兒,準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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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姻緣這東西,誰也說不準,豪門仙子喜歡上出生一般散仙也不是沒有;再者仙家豪門也是代代積累下來的,咱們屈家現在底蘊不夠,再累積的千兒八百年,能躋頂流仙家也不無可能;能當武神嫡傳,眼力肯定不差,說不定就瞧上了我這潛力……對了,好像沒聽說過東洲武神有道……”

 “嘶——”

 老管家倒一口涼氣,連忙抬手,讓喝飄了的當家停下話語:

 “當家,您先醒醒酒吧。就您這句話,被有心之人聽見,咱們屈家就算躲過一劫,‘暴發戶’的名號也坐實了。武神嫡傳都沒幾個人能高攀,您還把主意往……唉,說句不好聽的,您配嗎?”

 “我不配。”

 屈相汶確實喝得有點多,借著酒意隨口瞎扯兩句罷了,哪里敢真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不說他一個世家主了,就算是天下最強十人,恐怕也不敢對東洲那個閻王起慕之心。

 因為就算僥幸真娶回來,人家東洲武神還能和小媳婦似的,乖乖‘相公’?

 在所有修士眼里,天下沒人當得起武神的一聲‘相公’;就算武神了凡心,最大可能也是武神開口說:“跪下!”,當男人的一個哆嗦,小聲嘀咕:

 “我好歹是仙道梟雄,給個面子,能不能回家再跪?”。

 堂堂山巔巨擘當得好好地,誰想去嘗試這種非人待遇?

 在屈相汶看來,能產生這種想法的人,估計都是五行本命全是‘本命膽’;敢付諸實踐嘗試征服武神的,當得起一聲‘絕代智障’;真正能把東洲武神這樣的一洲霸主攬懷中的人,就不可能出現。

 經老管家一句提醒,屈相汶覺得是有點飄,便讓管家先去招呼客人,進書房,獨自待會兒驅散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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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里放著文房四寶和諸多擺件兒,里側還有一張琴臺。

 屈相汶走到琴臺旁坐下,從玲瓏閣里取出了一張古黃的七弦琴——琴雖然古跡斑斑,看起來很陳舊,但木頭好似黃玉,在燭些帶著通,若是湊近仔細觀,甚至能瞧見木頭里面有縷縷的金線在流淌。

 屈家通過各方詢問,知道此琴的淵源,明白在里面流淌的東西,是那只飛升失敗仙鶴殘存的氣息,也可以說是‘靈’。

 只可惜‘青霄鶴泣’的年代太過久遠,出現的時間,還是長生到未斷之前,雖然靈還在,但已經消散得所剩無幾,如今只能算一張罕見的仙品古琴,指其發揮其他特殊功效是不可能了。

 當然,若非如此,屈家也不敢把此等重拿出來。

 屈相汶通過家中長輩的暗中打探,知道北狩洲上古霸主玄武臺,有一把撐門面的琵琶‘繞殿雷’,即是仙品樂,也是正兒八經的仙兵,有‘音繞天宮神殿,聲鎮域外天魔’之稱。

 ‘繞殿雷’的分量,和道家祖庭掌教手里的那尊‘三清鈴’、千秋樂府代代相傳,只有老祖才能持有‘夔鼓’不相上下,都是蠻荒太古時期,用來對付降世天魔的東西。

 琴臺上‘青霄鶴泣’,如果有此等分量,屈相汶別說拿出來顯擺了,恐怕到手的第一時間,就先上貢給華鈞洲幾家霸主,以免惹來滅族之禍。

 雖然靈早已消散殆盡,但終究是在史上留下名字的罕見奇珍。

 屈相汶坐在琴臺前,覺自氣勢都不一樣了,意思約莫是——十仙君用的是仙品樂,我用的也是仙品樂,那我和十仙君也算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屈相汶不會彈琴,不過興之所至,還是隨手撥弄了兩下。

 “咚~咚~……”

 低沉渾厚的曲調,在書房里回,聲音不大,卻震了人的心緒。

 也是在這一瞬間,屈相汶一陣恍惚,眼神呆滯,愣愣著前方不再有靜。

 “這東西是你能彈的?牛嚼牡丹……”

 嗓音從房間角落響起,繼而出現水波般的紋路,一個花簪婦的聲音,從墻角緩緩現出了形。

 屈相汶在琴臺后盤坐,目愣愣著前方,并沒有任何反應。

 花簪婦來到旁邊的茶案坐下,并沒有去那張罕見的上古名琴,而是詢問道:

 “這張琴,你從哪兒得來的?”

 屈相汶如同夢一般,說道:

 “家父挖墳挖來的。”

 “嗯?”

 花簪婦著實愣了下,莫名其妙:

 “挖什麼墳?”

 “家父本是散修,會風水相,喜歡四探寶找機緣,有次誤荒骨灘,找到了個大墓,家父‘仙王陵’,里面有很多東西,這張琴是其中……其中……”

 屈相汶說道這里,眼珠,眼底現出掙扎之,竟然有轉醒的跡象。

 能出現這種況,說明要說的事,對屈相汶來說極為重要,潛意識提醒自己要守口如瓶,試圖從不控制的境掙

 屈相汶是屈家當家,幽篁巔峰的修為,不能掌控神魂之,但對神魂之已經有了一定抗,繼續催眠肯定打草驚蛇。

 花簪婦見此,沒有做任何干涉,形瞬間消失在了書房里。

 “咚~”

 琴弦又響了一下。

 屈相汶眨了幾下眼睛,環視書房后,沒發現異樣,又低頭看向前的古琴,驚疑道:

 “不愧是仙品樂,勁兒真大……”

 ……

 書房外的游廊里。

 花簪婦傾聽許,見屈相汶沒有發覺異樣后,形隨風而去,回到了紅馬街的湖畔。

 “荒骨灘……仙王陵……”

 花簪婦記得荒骨灘是華鈞洲的古戰場,一片不之地,仙王陵卻沒聽說過。

 栗河屈家能在短短三百年之起家,且能對這個在潛意識里守口如瓶,說明不僅發現了先人的埋骨之地,背后還藏著至今不為人知的東西……

 花簪婦暗暗琢磨片刻,覺得這事兒可以查上一查,抬手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紙鳥,放在手心。

 心念一之間,掌心的紙鳥就活了過來,變幻了小麻雀的模樣,自行飛向了春湖外的無邊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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