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六兮逐漸大起的肚子中悄然而逝。縱使外界依然有人在追尋,縱使日子過的顛沛流離,但的心,卻從未有過的安定與祥和,每日都充實而。
清晨起來,會繞著院子走上幾圈,然后與碟夜一起打掃衛生與一起做一日三餐。第一次要親子洗菜做飯時,碟夜嚇壞了,搶過手里的東西,強制把扶到臥房的床上去躺著。
在碟夜看來,孕婦就該躺著休息,休息,休息。除了休息不該做任何事。
六兮笑“不要那麼張。孕婦該多,才更健康,而且將來生也好生一些。”
但碟夜卻很堅決“不行,主臨走時,吩咐過我必須照顧好你,萬一有個閃失,等主回來我如何代?”
六兮不再跟爭論這個問題,是真的關心自己,但這種觀念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通順暢的。所以順著碟夜的話,轉移話題到也烈的上。
“也烈這次外出去做什麼事?有跟你說過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兩個月前,見六兮的以及神狀況都很好之后,玄也烈便獨自外出了,至今未回。這里消息閉塞,又不敢下山去,所以完全不知外界的世界現在如何了,也烈這樣神的消失,到底去做什麼?都是一個未知。
只聽碟夜回答道“主這兩年來,每年會花大半年的時間閉關修煉,今年因為你的關系,所以晚了幾個月去。他閉關之,我們無人能找到,修煉什麼,他也從來不肯半句,所以我們一無所知。這次他走的時候說,會在你生產前趕回來。”
六兮聽后,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便不再追問,也烈向來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平時見不著他,但到了該出現時,比任何人都準時而穩靠。
在六兮的堅持與不斷的灌輸之下,碟夜終于不再制止活與做事,只是臟活累活不允許做而已,們之間的關系,真正的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晚上碟夜為了安全起見,一直與六兮住在同一間屋子里。六兮每晚躺在床上時,會輕輕肚子,聲對胎兒說話。大多時候,是講故事,從遠古時代,蝸開天辟地的神話故事講到現代的安徒生話,把自己年時,所聽過的故事都講一遍,有時候也不講故事,只是像對話一樣,把當天發生的事講一遍。
肚里的胎兒在的與輕的聲音之下,似乎也睡的香甜,不如白日踢踢的那麼快。
而同一屋所睡的碟夜,亦是很認真地聽,雖不知道六兮每晚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更無法理解六兮所說的胎教,只是很愿意聽,因為聽著六兮輕的聲音娓娓道來一個故事時,心會很放松,睡眠的狀況也會變好。想,為六兮的孩子,一定會非常的幸福。
“碟夜,你說他是男孩還是孩呢?”六兮不可避免會憧憬孩子的別。
“我不知道。”
“碟夜,等他出生,你干娘如何?”
聽到六兮的話,碟夜的口似乎被一個東西猛的堵上,不過氣,眼眶微熱,并未回答一個字。
干娘?
六兮給的何止是一個干娘的名分。
而是主玄也烈曾說過,要當這孩子的干爹。六兮這一句干娘,其實對碟夜來說是一份全,更是一份承諾。不敢奢,卻又十分的期。因為主玄也烈是一生的命運。
這一年,因有閏月的關系,春節晚了一個多月,天氣已轉暖,尤其們住在南方,甚至山頭已約冒出了太花。
春節,玄也烈依然在閉關未歸來,只有六兮與碟夜兩人在這荒野里守歲過年。或許是因為玄也烈沒有回來的緣故,碟夜有些神黯然,六兮為了寬,也為了增添一些節日的氣氛,即便只有兩人,也張羅著做一頓盛的年夜飯,又去拿了竹子做炮戰。
一桌子年夜飯全是純綠天然食,深山里抓的野野兔,河里撈的魚,還有平日自己種的時令菜,剁餡包了餃子。
本是熱熱鬧鬧,全家團聚的春節,此時卻只有兩人遠離世人,吃著餃子時,都不免有了一的低落。
尤其是當山下的城里,放了煙花,絢爛的照耀整個夜空時,兩人都放下了碗筷,面面相覷看著彼此。
六兮笑說“走,我們看煙花去。”
兩人一同出了院子,今夜連星星都格外的多,漫天繁星,加上山下沖天的煙花,把這個世界都渲染得熱鬧起來。
“碟夜,去把炮竹拿來,今夜,我們也好好過一個春節。”
六兮的聲音多了一分高興,連表都明朗了起來,哪有半分亡命天涯的凄惶?
碟夜染了的高興,心也好轉,一路小跑去抱了好幾跟炮竹出來,沖著六兮喊“我要點火嘍,你站遠一些,別傷著。”
六兮不逞強,站到了屋檐底下,看著碟夜點火,然后炮竹飛天,直沖向夜空,發出了歡快的破之聲。
六兮笑,碟夜也難得面笑容看著六兮笑。
六兮雙手合十,虔誠許下新一年的愿“愿我的孩兒平平安安來到世間,健健康康長大人。”
這一生,這一世,無論歷經生命怎樣的曲折,而當下,卻只有這樣一個愿,別無他求。的孩兒平安健康,不僅是當下的愿,而是終其一生的愿。
碟夜亦是雙手合十虔誠的許愿,的愿比六兮多了一份,除了祈禱孩子平安降落之外,還祈禱的主玄也烈世世安康。
許完愿,碟夜才想起,家中的糧食以及日常用品所剩不多,這兩日忙,一時沒去城里買,明天開始是正月,萬一商家都不開門做生意,怕是儲備過不了正月。所以收拾完之后,對六兮說需要下山去買些東西回來。
“好,你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好。”
碟夜快速喬裝了一番,便直奔山下而去。雖是夜里,但此時無論大街還是小巷都滿了人,一整條商業街更是繁華熱鬧,人人。這天朝的百姓,日子過的確實是好,每個人臉都洋溢著一種富足而幸福的神。
碟夜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把要買的東西買齊全了,實在不想從頭再走那條商業街,所以另辟了一條相對安靜的小弄子走。想盡快回山里陪六兮。
這個小弄子,相比別的熱鬧,顯得十分的靜謐。在快要走出這弄子時,忽地看到前方有幾人,正挨家挨戶的像是在搜查什麼人。
警惕心一下上來,急忙退至一蔽的地方藏,屏住呼吸聽那幾人的話,雖不能完全聽清,但是約,知道這些人是來找六兮的。
于暗夜里,似看到那些人腰間佩戴的刀,當看清為首的人時,的手心竟冒汗,那為首的人是前侍衛,曾在宮中見過。
前侍衛,已找到這。
在這喜慶熱鬧的過年夜里,前侍衛竟不曾停歇,一路搜查到這南方小城,他們像沒在這黑暗之中的一抹幽靈,悄無聲息的,挨家挨戶搜尋,若不是碟夜靈敏與躲閃的及時,剛才怕是撞了一個正著。
此時離們出逃,已過去數月,而通朝皇帝竟沒有片刻的松弛,如此鑼鼓不舍不棄的一路搜查到這,到底是為恨還是為了?
碟夜曾在宮中生活過,無法看懂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亦是無法明白六兮與他之間的,明明看似相,卻又彼此折磨,彼此利用。
如今六兮算是真正獲得重生,可千萬別再被抓回那四面高墻的深宮中。碟夜想到這,反而不急于一時回山里,先留下觀察到底有多人暗中潛這個小城。
這些前侍衛是例行查到這個小城?還是因收到消息而重點來搜查?
一躍而上,敏捷的跳上屋頂,彎著子悄悄跟隨在這幾人的背后。而因為屋頂上的視野寬闊,這才發現,不僅是這條僻靜的小弄子里有侍衛,而是每街每巷都有人。他們看似分散,實則布局,按這麼查下去,怕是蒼蠅也逃不過他們的搜查。
這通朝皇帝到底派了多人,用了多力量來找六兮?心里一驚,踩到一碎瓦,發出了輕微的喳喳聲,這聲響與遠的喧囂不同,所以很引人注目。急忙整個人趴在了屋瓦之上,著。
果然,前方原本在走的侍衛領頭似聽到這聲音,忽地停下腳步往回看,隨行的其他侍衛亦停下腳步,見小巷子里空無一人,其中一位說“想必是哪只夜貓了東西。”
幾人才轉繼續往前走。剛才說話那位又說到“我們出來已經幾個月了,把整個通朝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見到兮妃娘娘,怕是這麼查下去,也找不到人。”
幾人沉默不語,長久的奔波,他們的力已耗盡。而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春節,每逢佳節倍思親,免不了有些低落。
領頭的侍衛終于開口道“這已是我們搜查的最后一個地方,明日回朝稟報皇上。”
另外一個侍衛支支吾吾半天之后才說“我怕回宮里,未找到人,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前幾撥人因未找到兮妃娘娘,已被皇上貶職的貶職,砍頭的砍頭。只怕我們這樣空手回去,下場與他們一樣。”
他的話引起了別人的共鳴。這朝中的皇上,自從玄國戰勝回來之后,更加琢磨不,他們都是前護駕的,平日沒事還需陪著皇上訓練,而皇上若是心不好,發起狠來,他們陪練的非死即傷。
只有那領頭的還保持冷靜,怒喝道“怎麼?你們一個個想出逃不?這可是抗旨的大罪,滿門抄斬。”
一句滿門抄斬,把這些侍衛的怨氣全都消了下去,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此時,抱怨完,只能提起更大的神去搜尋那位兮妃娘娘。
碟夜聽到這,已基本有數。這些人只是例行查到這,明日便會離開這個南方小城。從此,們就真的安全了。
回到山中時,并沒有把山下的況告訴六兮,避免擔憂影響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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