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蕓將手中的名單往桌子上一扔,說道:“名單上的子想必都是你們挑細選選出來的,便不必進行選秀了,直接納進后宮吧。”
此話一出,墨宸淵頓時坐不住了,眉宇之間盡是怒氣,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磅礴的氣勢讓欣喜得馬上就要恭禮謝恩的眾臣,生生將話噎在中。
轉眼之間,殿中的氣氛急驟下降,宛如墜冰窟。
覺到墨宸淵的怒意,葉芷蕓不慌不忙的站起子,秀眸清凜而威嚴:“但是,凡被納進后宮的妃子,其親人,家眷,與所有沾親帶故之人,為免外戚專權,以上往下三代,都不得朝為!”
葉芷蕓話音剛落,還未來得及高興的一眾大臣頓時語噎,殿中轉眼響起一陣議論之聲:“三代不能朝為,這……這……”
讓墨宸淵納妃,目的就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葉芷蕓如此一來,讓自己的兒進宮豈不了白搭,不僅白搭,還虧損。
本是渾怒意的墨宸淵聽到這話時神一怔,轉眼勾起了薄,原來如此。
葉芷蕓凜聲說道:“歷朝歷代之中,后宮與前朝無一不是牽一發而全,諸多利益牽扯之下,皇上在行政之上,難免左顧右盼,對朝臣的進言也將思慮重重,國之政事本就勞心費神,若后宮再添一,皇上還怎麼能夠專心政事?”
葉芷蕓昂著眸眼,居高臨下的看著殿中一眾大臣,語氣不容置疑:“如此于國于民不利之事,顯然全無益。所以,凡是被納進宮中的妃子,已仕的親人,立即革職還鄉,未仕之人,將登名在冊,以上往下三代,不得朝為!”
葉芷蕓的話響在殿中擲地有聲,中氣十足,一眾朝臣一時啞然無比。
面面相視間,有大臣斗膽質問:“皇后娘娘如此,無疑于是將整個朝堂置生死于不顧,皇上方登基不久,基不穩,皇后又下此命令,難免會令眾臣寒心,屆時朝無朝臣,還如何治國!”
然而此話一出,葉芷蕓跟墨宸淵還沒說話,就已經有大臣跳出來反駁:“此言差矣!”
說話的是這次的科舉榜眼岑千之,只見他著紫袍,腰間佩一金魚袋,因常年苦讀而有些瘦弱的子在此時顯得異常鏗鏘。
“這位大人的觀點,恕在下不敢茍同,一朝為臣,當負治國之責,難不就因為皇上不納妾不選妃,你便無心輔佐君王,無治國之計可施了嗎?
還是說,你今日為臣,只是一場兒戲,只因后宮妃嬪無與大人相關之人,便可輕易舍去?若是如此,這位大人大可立即辭去職,回家養老罷。”
岑千之的話說得婉轉,他差點就要指著那大臣的鼻子質問:你兒不當妃子你是不是就了廢?
“臣……臣何時這樣說過!”被辯駁的大臣頓時急了。
墨宸淵選妃,無非就是從這些家世大族里面選,他們有利可圖,自然愿意,可那些從大越各地趕來的寒門學子呢?
從江湖中前來投的人呢?
他們之中不人是要靠自己一才學闖出一番天地,也有不人是仰慕墨宸淵戰神之威,前來投靠北暮的。
北暮如今荒涼,稱為世后土也不為過,這些人大可靠著一才學與本事在此大顯手。
可一旦牽扯家世背景,他們一點優勢都沒有。
如果墨宸淵同意那位大臣的建議,選秀納妃,那對于他們這些沒有家族庇佑的人來說,實在太不公平,太不友好。
所以,葉芷蕓的提議,對于殿中過半的朝臣來說,他們極為滿意。
岑千之看向墨宸淵與葉芷蕓,恭首之間眉宇堅定:“皇后娘娘之意公平公正,臣附議。”
這時,朝中丞相何柳也從席間出列,昂頭恭首:“微臣出自郭城世家,卻也覺得皇后此舉,甚是英明,臣附議。”
此話一出,殿中過半的大臣忽然齊齊起:“臣等附議!”
就算有朝臣不愿,卻也不得不隨大流附議,照岑千之方才所言,若不附議,不就等同承認了他們沒有能力輔佐皇上,只能靠后宮爭寵這些手段嗎?
眼見朝中眾臣齊心所向,那名反駁葉芷蕓的大臣頓時慌了神,眉宇之間盡是失措與尷尬。
葉芷蕓見此場景,微勾,說話間氣勢十足:“北暮有你們,是皇上與本宮的大幸!”
跟墨宸淵還未登基的時候,便已經著手治理北暮,并不存在失了某位大臣就管不下去的狀況!
戰王府本就人才濟濟,戰王府管家李福的能力一人便可抵上朝中數位大臣,更何況李福手下,還帶出了不管理能人。
世界,從來不是了誰就不能轉的!
看向墨宸淵,笑道:“皇上,臣妾此令,皇上以為如何?”
最后的決定權,葉芷蕓還是要還到墨宸淵手上。
“甚好。”看著葉芷蕓意氣風發的姿,墨宸淵沉磁的聲音在殿中悠悠傳響。
朝中部分大臣心里都希他能駁回葉芷蕓這荒唐的謬論,然而注定是要讓他們失。
墨宸淵向前邁了一步,威儀十足的十二冕旒隨之浮,長眸微沉之間多了一抹愉悅的笑意:“選秀的名單,稍后朕會由務府著手辦置,朝中有所牽扯的大臣,朕……”
“皇上!”墨宸淵的話還沒說完,那名上了名單的大臣哆嗦著打斷了他的話:“選秀的名單過于敷衍,今日天壇行刺一事還未過去,恐有疏,還請皇上讓臣等細細斟查過后,再將名單上。”
“哦?”說話被打斷,墨宸淵眉頭作勢一擰,神不悅:“選秀一事事關重大,你們便是這般敷衍?”
此話一出,葉芷蕓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墨宸淵話落,朝臣頓時一陣叩拜:“皇上息怒!”
葉芷蕓拿起桌上的名單,淡然的遞給清茵,笑道:“事關皇上安危,謹慎些總沒錯,這名單暫且讓你們收回去,細細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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