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岑家,岑巧蘭和劉惜春一聽見驢車的聲音便迎了出來。
兩人一人一邊架著喬筱筱下車,一邊問道:“怎麼樣?恩人對咱們的皂可還滿意?”
喬筱筱從驢車上下來,笑著說道:“我們去得不巧,恩人已經離開楊柳縣了。不過他留下了一筆銀子,說是借給我辦作坊的。”
岑巧蘭一愣,下意識的想問仔細些,結果讓劉惜春拉了一把,提醒不要在外面說太多,當心讓人聽了去。
一家人進了院子關了大門,岑巧蘭這才問道:“恩人怎麼會借銀子給你?”
喬筱筱道:“因為咱們這小打小鬧供不上他的銷路,他應該沒那麼多耐心等咱們慢慢積多,所以就借了一筆銀子給我,讓我先把作坊蓋起來。”
岑巧蘭追問:“借了多?”
“五百兩。”
岑巧蘭被這個數目嚇了一大跳,“這麼多,咱們怎麼還得起?”
岑遠山忍不住說道:“有什麼還不起的?也就多做些皂罷了。你們可知道那位恩人把筱筱的皂定了多錢一塊?”
岑巧蘭發揮了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多?五十文?”
劉惜春是個識貨懂行的,“我猜這皂的價格,應該在一百五十文左右,或者再貴一些。”
喬筱筱沖笑著比了著大拇指:“還是舅母厲害,二百文。”
岑巧蘭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就這麼一塊皂,二百文?”
先前還在嘆著價格太貴的岑遠山開口說道:“那有什麼,云來居一盤芙蓉蒸蛋都還賣二百文呢,筱筱做的這皂可是天底下獨一份的東西,二百文算個啥?”
喬筱筱在一旁聽了抿著直笑。
劉惜春也覺得是這樣,那皂有多好用,已經提前驗過了,以在大戶人家做丫環的經驗來看,這皂在那些大戶人家里很快就能傳開。
“筱筱,你可有想過把作坊建在哪兒?”
喬筱筱對大槐村不算太悉,“舅舅和舅母可有好的地方推薦?作坊需要的地方不小,取水排水得方便,村里可以這樣的地方?”
岑遠山立馬說道:“當然有,就在村子后面的山腳,地方開闊,邊上還有條小河,再方便不過。”
喬筱筱立刻來了興趣:“這會兒可以去看看嗎?”
“那有什麼不可的,走,舅舅這就帶你去。”
劉惜春立刻了岑晴,又拉上岑巧蘭,跟著一起過去。
岑遠山說的那塊地離大槐村很近,出了村子走不到五十米便到地方。
因著前些日子喬筱筱收拾周大那一出在村里打響了名號,所以喬筱筱在村子里走的時候,就免不了招來各種眼。
喬筱筱毫不在意,淡然自若地跟著家人穿過村子,到了那塊空地。
空地很大,背靠著山,前面有一個長了不果樹的小果林,足有十多畝,用來蓋皂作坊肯定是不用完的,但喬筱筱在看到這塊空地的第一眼,就決定把它全買下來。
“舅舅,這塊地是誰家的?”
岑遠山道:“無主,算是村里的,這里到都是石頭疙瘩,地又瘦,所以沒人愿意在這里墾荒。”
“那就勞煩舅舅去里正家走一趟,把這地給買下來。”
“一整塊都買?”
喬筱筱笑著點頭,皂只是第一宗大生意,以后還會有別的生意,所以地方自然是往大了買才好。
岑遠山知道這個外甥主意極正,于是也不多說什麼,立刻應承下來,“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保證用最快的速度辦妥。”
喬筱筱知道他辦事靠譜,便不再多說這個事,轉頭看向空地,心里已經有了個大致的作坊雛形。
回到家中之后,岑遠山就拿了兩封點心去了里正家。
喬筱筱則回到房間里找了之前沒用完的干凈宣紙出來,又削了木,拿了調來印皂商標的料,在屋子里寫寫畫畫。
對建筑方面并不懂,但誰讓有搜索引擎呢?隨便搜一下,各種方案應有盡有。
在那讓人眼花的方案里挑出了一些覺得不錯的方案,結合了那塊空地的實際況,綜合了一下,又修改了一番,就把略的草圖給畫了出來。
清洗理各種原料的地方,熬制的地方,皂模的地方,還有包裝區域,都先大致的標了出來,后面只需要在這個草圖上慢慢細化就可以。
等從草圖里醒過神來時,外面天已經全黑了。
岑遠山見從房間里出來,便說道:“里正那里已經答應了,一共是十五畝地,荒地不值錢,一畝地按三兩銀子的價格,另外又把地頭的那個小果林饒給了咱們,面積大概有二畝左右。
喬筱筱算了一下,這個價格很合適,那二畝果林都得值個五六兩銀子。
“好,那我明早就把銀票給舅舅,你去衙門把地契給換了。”
岑遠山點點頭,心十分好,“里正那會兒一直跟我打聽買地做什麼,我瞞著他說是幫別人買來蓋作坊的。筱筱,作坊蓋起來了,肯定需要不人手才把讓作坊運轉起來,這人手方面,你可有想法?剛才聽里正話里的意思,是想讓咱們安排村里的人來作坊做事。”
喬筱筱用手指在桌上點了點:“舅母,用人這方面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劉惜春想也沒想便說道:“自然是買人最穩妥,這皂是獨門生意,值錢也就是值錢在這獨一份上,所以這皂的方子和做法就必須要保。簽了死契的人,生死都攥在你的手里,自然也不敢生出二心來。”
這個想法跟喬筱筱不謀而合,沒有什麼辦法比這個更保險。
岑遠山也道:“村里這些人表面上看著都還可以,但實際上私底下大都是些恨人有笑人無的。雖然也有那人品不差的,可一旦在村里開了收人的口子,就不好拒絕其他人,否則得罪了他們,雖不至于說辦不事,但總是會被惡心到。”
他打小在這個村子里長大,村里哪個人什麼況,他清楚得很。自家外甥辦這個作坊,他可不想那些人摻和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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