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院
安西琳一翠綠的綢緞羅,腰間繡帶盈盈一束,顯出玲瓏剔的人姿,緩步而行盈盈行了進來,這幾日都在自已的院子里,祖母也沒命人來傳喚,聽說大小姐日日都來瑞雪院陪老夫人,惹得老夫人開懷大笑。
今日一來,正巧被趕上,心里一驚,大姐姐怎麼還在,寶禪也穩穩的立于一側。
只見老夫人慈的一雙手握著安西玥的手笑道:“這麼冷的天,不是人去說過不用來請安了嗎?陪著你娘在院子里養著。”
只見安西玥一龍羅,角還繡著艷似火的海棠花,袖子一圈還嵌了雪絨,發髻上只挽了一支玉釵,臉上也是笑意盈盈和藹可親的模樣,溫著道:“祖母還沒完全康復呢,玥兒可不敢懶,扎了針是否好些了。”
安西琳瞧著目中一驚,又是一涼,藏于袖中的手著,瞬間又轉換為溫之,盈盈扶,輕聲道:“孫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安西琳一眼,今日倒穿得規整,淡淡道:“起來吧。”
“祖母今日可好些了。”安西琳眨著大大的眼睛,一雙柳葉眉異樣致,溫的道:“孫本應守在房里靜心抄寫經書,可是心中實在惦記祖母……”
老夫嘆了口氣,笑道:“好孩子,起來快起來,祖母有你們這些孫惦記是祖母的福氣。”
老夫人拉過安西琳的手放在安西玥的手中,緩緩道:“你們都是祖母的親孫,祖母哪個都疼,祖母要你們明白一個道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打斷骨頭連著筋這才是至親啊。”
安西玥反手握著安西琳的手笑得溫,和藹道:“孫明白,我們都是父親的兒,孫也一定是和妹妹們攜手同進同退的。”
安西琳不知怎麼,此時卻覺有一深沁骨的寒氣流背中,面上卻也是笑得溫和善道:“孫記住了。”
待兩人出了院子,站在走廊上,瞧著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寶禪諂的上前替大小姐整理了斗篷,又細心的替大小姐戴了帽子,這幾日大小姐都沒讓姜霜跟著,反而時時都讓上前伺候,還賞賜了一支珠花,日子仿佛回到了從前,大小姐有什麼好吃的都給,寶禪心里是樂開了花,滋滋的。
“大小姐,花園里雪景怡人,奴婢陪大小姐去賞會兒雪再回去吧。”寶禪獻著。
安西玥笑得明,前世,寶禪就是這般的對自已好,可是沒想到,寶禪那眼簾下藏著蜇人的毒針,今日為什麼非得拉自已去賞雪呢。
安西玥不聲的拉過安西琳的手,笑著道:“妹妹好久都沒有陪姐姐了,我們兩姐妹一起吧。”
“琳兒還有好多經書未抄呢,就不陪姐姐了。”安西琳瞟了一眼寶禪,就要離開。
此時,安西玥卻沉聲吩咐安西琳后的丫鬟:“錦兒,去把三小姐的經書送我院子里去,晚上我陪三小姐抄。”
遂而,安西玥又聲道:“祖母說了,我們是親姐妹,應該姐妹和善,一同去賞雪,祖母知道了也一定很高興的。”
安西琳溫聲細語的想要反抗,卻強不過大小姐,祖母方才才們姐妹一家親,怎麼敢違背祖母的意思,便溫的笑笑,“姐姐有如此雅興,妹妹定當作陪。”
遂而,安西琳冷冷的瞪了錦兒一眼,聲道:“就依大姐姐的意思,晚上陪大姐姐一同抄經書,錦兒,你去告訴錢媽媽一聲就說我陪大小姐去賞雪了,不必尋我。”
安西玥仿佛沒有聽懂安西琳的意思一般,只溫潤如玉的笑笑,道:“妹妹走吧。”
只見片片雪花隨風飛揚,后院卻是安靜得很,侯府花園本就心修葺過,雖是冬季卻別有一番味道。
安西琳凝眉思忖著,難道安西琰那蠢貨膽子小,還是安西琰邊的丫鬟沒把事辦。
安西琳頓時心里放心了不,沒辦也好,原本今日去老夫人屋里就去得晚,沒想到,大姐姐還沒走,被撞見。
半路,秀兒領著安亭允行了過來,安西玥瞧在眼里,自然明白秀兒有話要說,這幾日沒帶姜霜一同去請安,邊跟著的都是寶禪,一定是姜霜發現了什麼才秀兒前來。
安西玥一把抱過秀兒懷中的安亭允,笑得和藹聲道:“允兒,你怎麼來了,你也是來賞雪的吧,快三姐姐,三姐姐最疼允兒了。”
秀兒只有十二歲,完全一個呆盟的小姐姐模樣,此時卻也很鎮定,琰小姐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將外男帶后宅,一得了這消息,姜霜便留在后宅與他們周旋,秀兒便佯裝著帶著小爺來尋大小姐,沒想到大小姐竟像沒事人一樣,和三小姐關系竟比以前更好了。
安亭允本不會人,安西玥故意將允兒到安西琳手上,安西琳看不懂,卻是努力的出一個笑容來,對著安亭允臉上就是一啄,聲道:“三姐姐抱抱啊。”
安亭允此時也是配合的挽住了安西琳的脖子,明亮的眼睛眨眨的盯著安西琳笑,使得安西琳一驚,這傻弟弟開竅了。
后花園里,因為天空中下起了大雪,樹枝上逐漸變白,只見涼亭四周也圍起了簾幔,石凳上也鋪上墊。
一到夏季,安鈺宵就喜歡在這里品茶下棋,正因為如此,侯府的后花園被心修葺過,假山飛石,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應有盡有,雖是冬季看著也是不勝收。
安西玥沉靜的立在亭子中,不知是否重活一世,安西玥心極冷,并不像是十五歲的妙齡子,只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接住亭外的雪花,涼涼的小雪花落指尖,涼心尖,一雙燦如星辰的眸子含笑看著亭外糾纏著安西琳玩耍的弟弟。
安西琳今日也沒有辦法,竟被這五歲的小孩糾纏得不開,非拉著堆雪人。這雪也沒下多久,怎麼堆雪人,只有依著他一點一點的去找。
安亭允一會兒要三姐姐抱抱,一會兒要三姐姐背背,竟拋棄了自已的親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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