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亮起的時候,就是他們出發的時候,許清墨扎了綁在腰上的九節鞭,冷眼看著前方,或許是因為老天爺覺得他們的出發還不夠悲壯,還在黎明時分的時候,下起了鵝大雪。
許清墨拍了拍馬背,低下頭在它的耳邊呢喃:“驟雨,你一定要不停歇的向前跑,我只要你了!”
許清墨高高的舉起自己手中的馬鞭,一滴淚水順著的眼角落下,其實沒有說的是,這是一場絕地反擊,要麼大獲全勝,要麼,全軍覆沒!
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作戰的風格!
擅長豪賭,且從來沒有輸過!
“出發!”手一落下,馬匹奔騰而去,后的士兵也毫不遲疑的跟隨,他們的心里只剩下淋淋的“報仇”二字。
許清墨親自帶著一隊英部隊,從蜿蜒的小路,崎嶇而行。
大雪封山,路也被封死,雪幾乎沒過他們的腰,每一步都行進的很艱難,許清墨和曲蓮走在最前面,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的猶豫,他們翻山越嶺的,站在山頂的高,看著不遠他們的主城,目逐漸堅定。
“將軍,你看那里,就是他們的主城了!”曲蓮看著許清墨,指著不遠的那座房子說道。
許清墨點了點頭,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張地圖:“每個人拿去看一下,然后把我標注的紅路線記好,這條路一路走過去,就是他們囚耶魯格勝的地方,也就是昭公主被關押的地方!”
曲蓮看到那張地圖的時候,有些驚訝:“將軍,你怎麼會有這種地圖?”
“如果我連這些準備都沒有,又怎麼敢發起這樣的反擊呢?”許清墨笑了一聲,“接下來我們就等,好好的等一等。”
大雪紛飛,本就用不了多久,雪花就在他們的上積累起來,有人已經開始冷到跺腳卻又害怕被人發現,只能躲在石頭后面暗的一下自己的手。
雪越來越大,天也漸漸的越來越亮,許清墨一不地站在那里,若不是的膛還在起伏,他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斷氣了!
他們并不知道許清墨到底在等些什麼,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詢問,沒有無反顧的忍著嚴寒,陪他一起等待。
他們唯一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邊的馬,他們的馬匹大多都不是那麼的耐寒,遠遠不如北疆人的馬,所以他們用最好的皮和最好的棉絮來給馬做保暖,只是再怎麼樣的保暖,也經不起待在雪地里面幾個時辰。
果不其然,有一匹馬因為腳底打,差一點落。
曲蓮有些焦急,的頭發和眉以及眼睫上全部都結滿了雪霜:“將軍,我們還要等多久?只怕馬快撐不住了!”
許清墨看了一眼自己邊的驟雨,然后了他的后背:“再等等!”
隨著時間的消失,所有人都變得越來越急躁,但是因為信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半點奇怪的作,他們只是站在雪里面,你不的等著。
直到一縷孤煙直上,許清墨迅速翻上馬:“跟我走!進城!”
許清墨的命令擲地有聲,所有人沒有任何的猶豫,翻上馬,順著一條并不順暢的小路直沖主城的北門。
北門是主城的后門,那里沒有太多的守衛,是絕大多數平民所居住的地方。
許清墨對這個地方的印象太過深刻,當初的他也是撞開了這扇北門,沖進了全是平民百姓的主城,馬蹄所過之,尖連連,婦兒四奔波,也有被沖散的,也有被馬蹄踐踏致死的。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停下來自己的腳步,不愿意傷害任何人,但是要保護大周的子民,保護這些跟隨,跟隨許家的士兵們,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到他們自己的家里面。
北門被沖開的那個瞬間,一如記憶里那樣,所有人都在嚷,所有人都在奔波逃命,他們在人群里廝殺,砍死一個接著一個沖上來的北疆士兵。
鮮濺到的臉上,面前是一個孩子驚恐的容貌,許清墨有一瞬間的遲疑,可就是這麼一瞬間的遲疑,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孩子舉起了大刀,向著的腦袋揮舞了過來。
“將軍!”曲蓮將手中的刀丟了出去,扎在了那個孩子的心口。
他滿臉不可置信的倒地。
而許清墨在這片刻的遲疑以后,目變得更加的堅定。
“所有人,不允許戰,按照原定的路線往前走,牢記自己的任務!”許清墨呵斥一聲,收自己手中的韁繩,下的驟雨,便奔騰而去。
前世的時候,不知道犧牲了多細作,才換來這麼一份北疆主城的地圖,這個地圖就好像是圖騰一樣,深深的刻在許清墨的記憶里。
只不過前世的時候,等到許清墨找到這個地方,耶魯格勝已經死了,而昭公主也已經淪為了跪在耶魯奇莽舐的奴隸,只是如今,有了科爾齊的幫助,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耶魯奇莽被囚的地方。
耶魯奇莽絞殺了耶魯格勝曾經安在京城里的所有細作,雖然從某方面來說,最后得利的還是大周,但是其中,被絞殺的人里,就有科爾齊原本的摯友。
科爾齊反水,一是為了許清墨的救命之恩,二是為了北疆日后的天地。
耶魯奇莽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莽夫,如果北疆最后落到他的手上,那北疆,最后只會落到他母親的手里,到時候桑格部落一家為大,那耶魯家,就會變一個傀儡。
這便是北疆老國王所預料到的事,所以他會更看重母族并不怎麼強盛的大王子耶魯格勝,沒有母族的支持,雖然艱難,卻也只有如此,才能做到一心一意只為了耶魯家的昌盛而努力。
只是這個老國王,想到了許多事,卻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竟然病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病了,雖然也有很多人覺得他病得太突然,仿佛是一場謀,但是沒有證據,即便知道這件事很蹊蹺,卻也又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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