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看向香葉,卻發現刻意地低著頭,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許清墨心中明白,香葉這算是來給送信的!
許清墨看著手中的紙條,目驟冷,許久以后,才輕聲說道:“你若是見不到我大舅舅,就將這個給我二舅母,是個明白人,會轉的!”
香葉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香囊已經重新包裹好,香葉雙手接回,輕聲說道:“多謝姑娘提點!”
許清墨看著香葉手邊籃子里的東西,便知道這是要回去看看的老母親,香囊里有些碎銀子,但的確是碎得不能再碎的碎銀子了!
朱諾是個小家子氣的,就連給的賞賜也得可憐,以至于香葉回家的,準備的東西也比較寒磣。
許清墨很會去家,因為家的老太太其實并不喜歡,只是看在許大娘子的面子上,會對他多幾分笑意,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
所以許清墨其實并不清楚香葉的家里到底是怎麼樣的,只知道他是家生子,上面有好幾個哥哥,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出息,都在府里頭干活,也就只有香葉一個,熬到了姑娘邊。
雖然也不是什麼特別特別面的活計,但是起碼不用干那些活,子也保養得好,而他的母親因為早年間太辛苦,虧空了子,孫這兩年上了年紀以后,便總是要吃藥,香葉的月銀基本上都給母親買藥去了。
許清墨從懷里掏出來一個荷包,放進香葉的籃子里:“是要回家去見你母親吧?你的月銀并不,朱諾雖然小氣,賞賜一些,但也不是克扣的人,你的月銀夠你母親吃藥的了,這些你自己留著用。”
“姑娘,我來這里,不是為了這個……”
許清墨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這個,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便是,這是我想你的,可不是給你母親和你兄弟的,你在的手底下,本來就不好過活,還總是這麼為難自己,你看看你現在都還不如丫頭,長得白胖!”
香葉看著籃子里的荷包,滿臉的委屈:“我父親母親都是奴婢,我生來便是個奴婢,沒什麼出頭的日子,左不過等年歲大了,隨便指個小廝便嫁了,同我母親一般過活!”
許清墨甚聽到香葉說這麼多話,看著香葉許久,然后輕聲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安你,只是我一直覺得,日子是過出來的,不是熬出來的!”
香葉抬頭看著許清墨,眼睛微微泛紅,許久以后,才輕聲說道:“多謝姑娘指點!”
其實許清墨也不知道自己指點了什麼,送走了香葉以后,才看著丫頭說道:“你怎麼會帶著香葉過來的?”
丫頭心驚:“姑娘,我,我……”
“別害怕,我就是隨口問問。”許清墨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丫頭,“你平時你也吃一些,這才幾個月呀,你這都胖了一圈了,你要是在這副樣子胖上去的,年紀大了,小心沒人要。”
丫頭憨憨地笑了笑:“還不是姑娘待我好,我這才吃得這樣胖!”
許清墨了一下丫頭的腦袋:“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香葉是個命苦的,以后若是想找我,你就帶過來!”
“知道了姑娘!”丫頭笑了起來。
許清墨拿出一個小一點的荷包,遞給丫頭:“拿著買糕點去吧!”
丫頭應了一聲,歡快地跑了。
一旁的花楹忍不住吃味:“姑娘對丫頭是真的好,對我們都沒這樣好!”
許清墨看了一眼花楹:“你要是能吃得跟這般胖娃娃一般,我對你更好!”
花楹閉:“那不行……那可太圓潤了!”
許清墨忍不住笑起來:“其實我覺得丫頭這般就剛好,糯糯的,看起來就乖巧懂事,不像你們,一個兩個的,平日里總是板著臉,一副誰欠了你們銀子似的,不討喜!”
“姑娘要是那麼喜歡喜氣的,那改明兒我們穿著一紅服,可別俗著你!”花楹“哼”了一聲。
許清墨笑,往回走的時候,打點了門房,只說是外頭鋪子上的小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可偏偏看著就是討喜,若是下一次再來,別讓門房多照顧著一些。
門房收了荷包,自然高興地答應下來。
一離開后院,許清墨的臉就微微變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步履多有幾分沉重。
“現在還有去邊關的商隊嗎?”許清墨忽然開口問道。
曲蓮愣了一下:“姑娘找商隊是要給侯爺送東西嗎?我們給侯爺他們送東西,是可以走路的!”
許清墨當然知道他們這些做家屬的,想要給在軍隊上的人送東西,是可以走路的,但是走路,就會搜查,到時候難免麻煩。
一旁的花楹看出了不對勁,便說道:“這個時候正好是運河水流快的時候,自然是有商隊來往的,只是邊關要打仗,到那里的怕是了!可以問問鹽商,這再怎麼打仗,鹽也是要吃的!”
許清墨點了點頭:“你托人問一問,我想給父親他們寄一些東西!”
知道許清墨要寄東西,正公主慌慌忙忙的就來了:“妹妹要給邊關寄東西嗎?”
“嫂嫂怎麼知道的?”許清墨笑著起,“我托人去買了一些好的鞋子,他們在外頭,鞋子是最不耐穿的,這個鞋子很厚實,聽說是從杭州來的,得了一些,就準備給父親他們寄過去!”
“那,那我也準備些東西一起寄過去!”正公主說完,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確定不會有人來了以后,許清墨才起,在書桌前鋪了紙,開始寫家書。
這才是許清墨為什麼要走商隊的原因,因為邊關有戰事,家書很有可能會被拆開看,而商隊,只要給的錢多,他們就會將東西,完好無損的送到對方的手里。
太子與敵軍勾結已經是事實,但是需要證據,而這種證據,與其在京城找,不如去邊關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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