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回到院子里以后,便聽到了來自下人的傳話,原來,住在隔壁院子的何倩文,哭鬧了一個下午,到后來甚至有了要死要活的傾向。
許清墨聽完下人的傳話,面凝重地喝了一杯茶,然后嘆了一口氣:“理解歸理解,他是不懂規矩,依舊是不懂規矩,大約是舅母這些年太過寵了,讓誤以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個天底下的什麼東西都會是的了!”
下人斟酌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說道:“據說都鬧到大娘子那里去了,正巧,孟大娘子還在,大娘子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
“丟人丟到別人的府上去了,母親會發脾氣,也在理之中!”許清墨倒也不覺得意外,“舅母可有說什麼?”
“只是一味地哄著,方才何公子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也是氣急了,打罵了幾句,何家姑娘這才消停了下來!”下人低著頭,輕聲說道。
“打罵?”許清墨皺眉,“難不手了?”
“手了!”下人點了點頭,“何公子連帶著何大娘子都訓斥了,說什麼,妹妹不懂規矩,難不母親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這里是京城,不是杭州城,不是什麼都由著我們的地方,母親一心想著攀附權貴,卻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許清墨了鼻子:“舅母就這麼聽著,沒有反駁?”
“倒也是反駁了,說若不是何公子不爭氣,連個舉子都考不上,有何苦千辛萬苦地攀附,伏小做低地攀這門親戚,得不到婆婆的好,遭了夫君的白眼,如今還得被他這個白眼狼訓斥……總歸是鬧一鍋粥了!”下人輕聲復述著。
許清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花楹,花楹便頗有眼地給下人塞了一個荷包:“辛苦兄弟了,下值了去吃個小酒消遣消遣!”
下人笑著接了,然后離開。
許清墨坐在那里,面不大好看,花楹瞧著,還是忍不住問道:“想來,何大娘子這一次京,是同何老太太還有舅老爺都鬧翻了的,一意孤行地來,卻正巧遇上了姑娘同寧遠侯定親,委實,也委屈的!”
“委屈也是自己找的呀!書上都說了,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咱們府上可是侯府,又只有咱們姑娘一個嫡,要是真的算起份來,那是可以宮,嫁皇家的人,太子妃之位咱們姑娘都瞧不上,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何家!”曲蓮輕哼了一聲。
許清墨看了一眼曲蓮:“你似乎,很不喜歡舅母他們啊?”
“我是不喜歡呀!老太太也好,舅老爺也好,都想盡方法的,待姑娘好一些,再好一些,可這位何大娘子卻總想著算計姑娘!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沒出息的,連個舉子都考不上,卻想著讓來娶姑娘,這不就是利用姑娘你的份地位,拿姑娘當踏板嗎?”曲蓮滿臉的厭惡,“自私小人!”
許清墨和花楹對視了一眼,滿臉的無奈,許清墨輕聲說道:“左師公曰:‘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對于我們而言,舅母的確自私,可作為他的子,卻沒有資格去責怪,因為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未來可以更好,倒也不算是個小人!”
曲蓮“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許清墨對他們如何倒也并不是特別的關心,洗漱過后就準備睡。
卻在熄過燈以后,聽到房頂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許清墨悄悄起,躲在床后,手里拿著匕首,眼中著幾分殺氣。
“是我!”黑影落地的那個瞬間,立刻出聲。
許清墨頓了頓,放下手里的匕首:“你怎麼又來了?你是真的不怕被我爹打死啊!”
孟和桐著黑,聽著聲音走到許清墨的面前,湊到面前,嗅著上淡淡的桂花香:“你用的是油膏,是桂花味的,很香。”
孟和桐湊到前的那個瞬間,許清墨就聞到了一淡淡的酒味,他忍不住微微皺眉:“你喝酒了?”
“是啊!和你大哥一起去喝的,你知道的,他可是海量,我若是不陪他一起喝,說不定又得挨揍了,以前還能還手打一架,現在可就不行了,他可是我未來的大舅哥,可打不得!”孟和桐說著,緩緩的靠近許清墨,即便是在黑暗里,孟和桐的眼睛,依舊發著。
“所以,你和我大哥一起喝完酒,就跑到我這里來翻墻?”許清墨挑眉,“你不會以為有了賜婚圣旨,我爹跟我大哥就不會打你了吧?”
“我當然知道他們會打我,可是,我也很想見你啊!”孟和桐盯著許清墨的眼睛,輕聲說道。
許清墨微微挑眉:“見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想見你!”孟和桐就這麼看著許清墨,一瞬不瞬。
許清墨頓了頓,然后走到一旁點亮了燈:“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妨同你說說何倩文的事吧!”
“何倩文?又怎麼了?”孟和桐看著許清墨的背影,眉頭皺的老高。
許清墨轉過,背著看著孟和桐:“怎麼,我大哥已經同你說過的事了?”
“何倩文想要丟你泥,最后丟在了公主臉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大哥那麼護著媳婦的一個人,明明知道是把公主氣的一直哭,卻又礙著親戚的分,不能上門對質,一晚上都在嘟囔這件事。”孟和桐滿臉無奈地說道。
“這是今天下午的事了,不是今天晚上的事。”許清墨看著孟和桐,微微挑眉。
孟和桐額角一跳:“下午還有事?”
許清墨看著孟和桐,角微微上揚:“據說,因為你,何倩文在屋子里要死要活的鬧著,還不小心鬧到你母親面前去了,我不免得有些好奇,我們的永昌侯,在江南,到底對我這位表親做了什麼事,才能讓人家為了你做到這種地步。”
孟和桐有些心虛的了鼻子:“我在杭州城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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