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著皇帝,明白,皇帝擔心的是太子,太子如今沒有外家支持,枕邊人也只有朱諾一人,而家與許家雖然都是武將之家,但是家的子弟,的的確確,遠遠不如許家。
皇帝擔心的,不過是孟和桐同謝蘇鈺好,寧遠侯府與永昌侯府結親以后,會對太子的地位造威脅。
皇后對皇帝偏袒太子一事,心中早就頗有微詞,只是作為皇后,作為太子的嫡母,實在是不好多說什麼,便只能將心里的不滿死死地抑著。
“永昌侯也好,許家的那位姑娘也罷,都是有一說一的脾氣,縱然陛下心中不愿意,他們若是心有所屬,陛下橫一腳最后只會鬧得君臣離心,倒不如做一次月老,起碼也算是皇家給的恩典!”皇后輕聲說道。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后,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皇后還是很懂朕的心思的!”
皇后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陪著。
賜婚的圣旨已經擬好,皇帝將圣旨給宮人以后,才讓孟和桐和謝蘇鈺進來。
孟和桐一進大殿,眼睛就盯著宮人手里的圣旨,還是謝蘇鈺拉扯了一下,才給皇帝行禮。
皇帝看著孟和桐這副樣子,是又無奈又好笑:“怎麼,難不你還以為朕會誆你不?”
孟和桐了鼻子,沒有說話。
皇帝看著孟和桐這副樣子,便有些來氣,但是又不好苛責,最后只能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可要記著,這位許姑娘,可是你費盡心思求來的,往后,你若是待不好,你可休要怪朕責罰你!”
孟和桐趕應下:“微臣一定會好好待!”
“這圣旨,明日便會到寧遠侯府府上,你也得抓時間準備好聘禮,寧遠侯也只有許清墨這一個閨,聘禮方面,你得準備得好一些,你母親子向來不好,若是忙不過來,便辛苦皇后幫襯幫襯!”皇帝說著,握住了皇后的手。
皇后本來只是來幫著謝蘇鈺一起勸說皇帝的,沒想到飛來一個差事,當下都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這些日子,送走了兩個公主,娶了幾個兒媳婦,已經夠忙的了,好不容易事告一段落了,又來了一個差事,實在是,煩人!
謝蘇鈺看到了皇后的目,默默地把頭低了下去,試圖讓皇后忽略掉自己的存在。
孟和桐謝過恩以后,就出了宮,在出宮的時候,謝蘇鈺一把攬住了孟和桐的肩膀:“你小子現在可算得上是抱得人歸了啊!”
孟和桐笑:“還是多虧了殿下幫忙啊!若不是殿下下午那定勝負的那一球,我怎麼也贏不了許家兄妹,得不來那顆東珠!”
“那許清墨肯答應你,為的可不是那一顆東珠!”謝蘇鈺看著孟和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滿臉認真的說道。
孟和桐看了一眼謝蘇鈺,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許清墨的外祖家可是清源何氏,想要一個東珠還不簡單嗎?皇后娘娘加冕時佩戴的東珠雖然珍貴,但也不足以讓許家人點頭啊!”
謝蘇鈺和孟和桐并肩走在渺無人煙的街道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想當初,我為了同王妃婚,也是費盡心思,若不是你和許清墨一起幫著想法子,我還未必能和王妃婚!”
“那可不,若不是我把你踹到河里,你指不定還在想什麼呢!”孟和桐想起當初自己一腳把謝蘇鈺踹到河里,然后就了七皇子和皇妃的姻緣,還是惹不住的笑。
謝蘇鈺一想起這件事,還覺得屁作痛,若不是自己沒什麼事得罪了孟和桐,他都懷疑孟和桐這小子那一腳是不是公報私仇。
“不過說回來,許姑娘可不是那種我們常見的那種溫可人的大家閨秀,你母親那里,你可是得費些心思安著!”謝蘇鈺想起孟大娘子,便覺得有些為難。
孟大娘子是出了名的溫賢惠,記得先永昌侯在世的時候,便將這位大娘子放在手心上寵著,而這位大娘子也是出了名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十年如一日的溫順恭良。
據說這位孟大娘子,同先永昌侯婚多年,愣是沒有和永昌侯紅過臉,算得上是京城閨秀爭相學習的榜樣了。
謝蘇鈺年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就是永昌侯府,就是因為孟大娘子,孟大娘子脾氣頗好,不論他們怎麼鬧騰,都是溫溫地笑著,從不怪罪他們。
小時候的謝蘇鈺總是羨慕孟和桐有一個脾氣很好的母親,不像他的母后,總是著他讀書,寫字,嚴厲得很。
“我母親?”孟和桐有些驚訝,“為何要安我母親?”
“孟夫人向來安分守己,溫賢惠,遇上這麼個離經叛道的兒媳,不會很為難嗎?”謝蘇鈺看著孟和桐,滿臉的疑。
“當然不會!”孟和桐搖頭,“世人都覺得我母親脾氣好,其實是因為壞人都是我父親在做,我母親今日知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求皇后娘娘賜婚的時候,差點沒打死我!”
“啊?”
“我母親是個聰明人,溫賢惠是外人給他的一個評價,但是其實,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對我母親言聽計從!”孟和桐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母親早早地買下了隔壁的房子,就準備等我婚以后直接搬走,又不用照顧兒子和兒媳,還能得一個好名聲!”
謝蘇鈺滿臉的震驚:“搬出去?孟夫人才多大年紀,怎麼會想要搬出去呢?”
孟和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母親管家管了幾十年了,早就不厭其煩,只不過是沒有生個兒,我又一直沒有婚,不了手,這會兒,好不容易婚了,肯定想方設法的甩掉管家的事務啊!搬出去是最好的辦法了!”
謝蘇鈺只覺得三觀崩塌,畢竟京城中的婦人們,最看重的就是管家權了,新媳婦沒有熬個十來年或者生幾個孩子,是不可能得到管家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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