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這麼多年,許大娘子一直都沒有給你生過一個孩子,如今懷了孩子,你心里對風,可有愧疚之心?”皇帝看著寧遠侯,忽然問道。
寧遠侯愣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我深風,也深我如今的夫人!”
“深,又如何分割?”皇帝看著寧遠侯,滿臉的困。
“我與風,是年的夫妻,我們的很深厚,可是在我決定與現在的夫人婚的那一日起,我與風的就已經是過去式了。”寧遠侯輕聲說道。
皇帝沉默良久:“那不是會覺得自己很薄嗎?”
“風早逝,我沒有陪共赴黃泉,已經背叛了我答應的白頭偕老,那我就不能再辜負我現在的夫人!”寧遠侯苦笑,“活著的人,永遠比死去的更加重要,陛下年輕的時候征戰沙場,難道不知道活著比什麼都更加重要嗎?”
“那如果是你,兩個兒子,你如何選?你的爵位,你要如何選?”皇帝了手中的杯子。
“立賢不立長!”寧遠侯看著皇帝的眼睛,“若是風怪罪,等下輩子,我將所有欠他的一一如數奉還,但是這一世的后半生,我得對我夫人好一些!”
皇帝沉默著。
皇帝和寧遠侯,也是年的同窗摯友,一起讀書,一起練功,一起上戰場,甚至最后,前后腳喪偶,可悲可嘆。
“陛下對太子,太過寬容了,即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陛下也在不斷的為他去收拾殘局。”寧遠侯搖頭嘆息,“陛下,慈父多敗兒的道理,你還能不明白嗎?”
皇帝低垂著眼,似乎是在沉思些什麼,許久以后,皇帝和人家手邊的酒喝了個干凈,然后將杯子放在寧遠侯面前:“今日不管這些,我們兩個很久沒有好好坐在一起喝酒了,今日難得坐了下來,那便不醉不歸!”
皇帝都這麼說了,寧遠侯自然不會推諉,兩個不之年的老男人,就這麼坐在那里,像是年時候的,他們那般推杯換盞。
最后,兩個人都被皇后找人拖走。
寧遠侯被連夜送回了府上,懷六甲的許大娘子一聞到酒味,就吐的不行,最后還是許清墨和許延泉兩個人,將寧遠侯安頓好的。
至于皇帝那里,被皇后帶了回去以后就乖乖的躺下睡覺了,皇后嫌棄他渾酒味,嗆人的厲害,就去隔壁的屋子小憩,卻不想睡到半夜的時候,喝多了的皇帝,竟然著腳找來了。
皇后看著面前這個已經鬧了小半個時辰的皇帝,只覺得心里憔悴,最后沒辦法,只得陪著他一起睡,他才安穩的躺下。
皇帝睡下以后,也在喃喃自語:“蠢貨,天大的蠢貨!竟然會被一個人陷害這幅模樣,說出去也不怕自己丟人……”
“閉!”皇后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了,就捂住了皇帝的,“別說話了,閉上眼睛睡覺!”
原本還在碎碎念的皇帝,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就下了一道諭旨,朱涵被廢,以通匪罪名被逮捕,朱家牽連,被徹查。
朱涵被帶走的時候,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太子竟然真的就這麼舍棄了,更不敢相信,皇帝竟然就這樣子相信了太子。
朱涵悲嘆:“昏君,昏君!”
“證據確鑿,你不用再狡辯了,也不用再妄想拉誰下水了。”謝蘇鈺拉著低垂著頭,滿臉不可置信的朱涵,生出了惻之心。
“你胡說八道……”
“你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寧遠侯府,而是許清墨,你的目的太明確了,你很清楚的知道,就憑這麼一件事,不可能將寧遠侯拉下水,所以你真正要做的是毀掉許清墨!”一旁的孟和桐忽然走了出來,“他跟你到底有什麼仇怨?你要這麼費盡心機的害?”
“什麼仇怨?”朱涵紅了眼,“他生來便什麼都有,我心心念念的人,甚至不肯,正眼看我一眼,可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卻口口聲聲喊著的都是他許清墨的名字,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孟和桐看著朱涵,只覺得背后一陣一陣的發寒,許久以后他才說道:“你只是嫉妒,就因為這樣的嫉妒,你就要害死?”
“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
孟和桐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讓人把帶走,然后滿臉后怕的說了一句:“人真可怕!”
謝蘇鈺不置可否,跟著離開了。
朱涵被關在天牢里,畢竟是曾經的太子側妃,衙役對待時,也頗有幾分耐心,倒也沒有在天牢里罪。
朱諾來的那一日,正巧是下雨,一走進天牢就聞到了一的霉味。
朱諾走到朱涵面前,看著坐在那里的朱涵,忍不住皺眉:“你不該招惹的!”
朱涵冷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個孬種嗎?”
“這是布的局!”朱諾忽然說道。
“你說什麼?”
“從他離開京城去杭州的那一天開始,就布了一個局!”朱諾看著朱涵,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遇到水賊,再到后面的所有事,包括蘇州織造,都是早就算好了的!”朱諾看著朱涵,冷聲說道,“你以為,那些通信是怎麼來的?”
“是你!”朱涵猛的反應過來,“是你截住了我所有的書信,并且留下了證據對不對!”
朱諾看著朱涵許久,然后說道:“不錯,我截住了你所有的書信,然后派人謄抄了一模一樣的書信寄出去!”
“你們,你們聯手,你們狼狽為!”
“你不應該和斗的!”朱諾將準備的飯菜放在面前,然后說道,“許清墨是魔鬼,連自己的妹妹都敢殺,是真的會殺人的,就是個魔鬼。”
“所以你選擇依附?”朱涵冷笑,然后一把抓住朱諾的鐵欄桿,“朱諾,你知道于虎謀皮的結局嗎?我告訴你,你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或許你會比我更慘,我就這麼看著你,睜著眼睛看著你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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