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子淡淡的清香,低頭一看,許清墨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小食,而正中間擺著的是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燕粥。
朱諾的目微閃,隨后笑了笑:“還未,我初來乍到,不知道府上的規矩,一大早的就去姑母那里請安了,卻不想,竟然擾了姑母休息!”
“既然還未用膳,那就一起用一些吧!”許清墨說完,花楹便上前盛粥。
因著及笄禮那一日的事,花楹對這位家的表姑娘,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但是為了不讓自家姑娘丟人,還是很規矩地給盛好粥:“姑娘請!”
朱諾點了點頭,拿起一旁蘭馨遞過來的勺子,很是矜持地嘗了一口:“寧遠侯府上的廚子,倒是做了一手的好菜呢!”
許清墨笑了笑:“這是我小廚房做的,府上廚房做的,我一般不怎麼吃!”
“哦,是嗎?”朱諾拿著勺子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那表姐的口味一定致的!”
“倒也不是府上做得不好,只是大約是我骨子里帶了幾分江南人的脈,我更喜歡吃南方的菜式!”許清墨淡淡的說道,“我父親母親也慣著我,這廚子還是我舅舅親自從江南挑選了送過來的!”
花楹和曲蓮對視一眼,許清墨話里話外都帶著幾分炫耀,當時們很清楚,許清墨并不是會在意這些東西的人,所以的這番話,分明就是刻意說給朱諾聽的。
“表姐的舅舅真是疼表姐呢!”朱諾著勺子的手指微微發白,顯然是用了力氣的。
許清墨自然是看到了的作,微微挑眉,卻沒有破,只是說道:“其實小的時候,我祖母還在世時,也沒有什麼請安的規矩,在這里自在些,也不用想著哄我母親,平時沒什麼事,不要煩他就是了!”
朱諾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頭看向許清墨:“姐姐是不是不歡迎諾兒來府上暫住!”
“的確不怎麼歡迎!”許清墨看著朱諾,眼神沒有半點躲閃。
朱諾怎麼也沒有想到,許清墨會這麼直白的把話說出來,地咬著后槽牙,許久以后才說道:“是因為先前姐姐及笄禮是,諾兒得罪了姐姐嗎?”
“那倒算不得罪,只是我不喜歡你!”許清墨看著碗里的粥,更覺得厭煩,“我不喜歡你這種矯做作,總是一副弱模樣的子,是看著,就倒胃口的!”
朱諾的手得越發的:“姐姐是擔心,因為諾兒,姑母不喜歡姐姐了嗎?”
許清墨手里的勺子“咣當”一聲掉在碗里:“你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是寧遠侯府,姓許,不姓!”
朱諾被那一聲“咣當”嚇得一個激靈,手里的勺子也手了出去:“是諾兒說錯話了,姐姐別生氣!”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許清墨挑眉,“姑娘,我們寧遠侯府,只有我一個兒,你還是不要我姐姐的好,免得讓人誤會!”
再沒有眼的人,也看得出來許清墨的抗拒,朱諾眼眶微紅:“既然你們這麼不歡迎我,為什麼還讓我到你們府上暫住呢?”
“難不姑娘以為,是我們請你來的不?”許清墨冷笑一聲,“若不是二舅舅上門著我們讓你暫住,你現在,還和你那個親生母親在一起呢?”
朱諾的臉大變:“你,你們……”
“你也不要給我來那一出哭哭啼啼的大戲,我不樂意看!你若是覺著我兌你,不妨想一想,你今日在我母親那里說了什麼話?”許清墨微微抬眼看著朱諾。
“你,你派人監視我?”朱諾愣了一下。
許清墨笑:“那倒沒有,只不過是我母親院子里的婢,是從小照料我的!”
朱諾再傻也知道,自己今天早上在許大娘子給許清墨下眼藥的事被知道了,坐在那里,手足無措,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舅舅出征在外,你就安穩地待在我們府上,吃的喝的用的,都不會你的,但是你也安分守己一些,若是今天的事再發生,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許清墨接過花楹遞過來的手帕,細細地了手。
“姐姐……”
“還有!”許清墨將手里的手帕甩在了桌子上,“沒事不要到我的院子來,我也不是你的姐姐,不要跟我攀這層關系,懂?”
朱諾看著丟在自己面前的帕子,低著頭不敢再吭聲。
許清墨起離開:“寄人籬下要有寄人籬下的自覺,鬧事的話,別怪我把你轟出去,我母親有著家的分,我可沒有!”
話音剛落,許清墨就自顧自的回了廂房,再沒有出現。
花楹陪著許清墨回了廂房,曲蓮依舊在一旁候著,的臉上同一開始一樣,并沒有什麼表:“姑娘快些用飯吧,再過一會兒,就要涼了!”
若是普通人,這會兒早就得跑了,可偏偏這朱諾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被許清墨這般辱,還是能面不改的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將碗里的粥吃了個干凈。
然后起,笑著對曲蓮說:“替我轉告你們姑娘,謝謝的款待!”
曲蓮依舊是那副沒什麼表的臉:“我會轉告的!”
甚至連朱諾出門,曲蓮都沒有多送,而且就在出門的那個瞬間,曲蓮對著來收拾的侍說道:“那副碗筷直接丟了吧!”
聲音很輕,卻剛剛好讓朱諾聽到。
朱諾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后的蘭馨已經氣得開始發抖,正要回頭去罵,卻被攔住:“蘭馨,我們回去!”
蘭馨惱,卻也只能跟著朱諾回去。
而廂房里的許清墨,就那麼站在窗邊,看著緩緩離開的朱諾,目清冷。
“姑娘,人已經走了!”曲蓮走進屋子,輕聲說道。
許清墨應聲:“嗯,我知道了!”
“姑娘,這姑娘其實,也可憐的!”站在一旁的花楹,忍不住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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