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咻醒來的時候傅沉寒已經離開了,他有很多的事要忙,不可能一直陪著。
薑咻送薑鬆音去了學校,又時間和殷緋他們短暫的聚了一下,又去見了易為。
易為遞給一個厚厚的檔案袋,說:“目前為止,所有的調查結果都在這裡了。”
薑咻接過檔案夾,冇有立刻拆開,而是道:“多謝了。”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易為說:“我到如今,纔算是徹底明白了林夫人為什麼會將易家留給你。”
薑咻靜靜地看著他:“為什麼?”
易為笑著說:“因為你是天生的劊子手,你最適合執刀。”
薑咻垂下眼睫笑了一下:“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當然是誇你。”
易為說。
薑咻道:“可是自古以來,劊子手都冇什麼好下場。”
不等易為再說什麼,薑咻已經輕笑著道:“不過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什麼好下場了,我總是相信事在人為,但是很多事是人改不了的,我也不想強求了。”
易為皺起眉:“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薑咻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用覺得我瘋了,我一直都很清醒。”
易為歎口氣,轉開話題道:“那個類人……怎麼樣?”
“很像。”
薑咻蹙起眉:“若是不知道deoneye,冇人能發現他的不對勁,但是我總疑心蘭錦兮冇有跟我說實話,最是詭計多端,不可能不在傅沉寒的上做手腳,但是我一時之間想不到會是在哪裡……”易為道:“有句話做,疑心生暗鬼。”
薑咻笑了一下:“但願是我多想了吧,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易為點點頭,扣上鴨舌帽,離開了。
薑咻去了基地。
約書亞對那兩隻白頭翁興趣,最近都親自給他們喂東西,兩隻小東西似乎是將他當做了自己的母親,頗為親近。
薑咻走過去,看了看它們吃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約書亞隨口道:“頦,用玉米麪、綠豆麪、魚和蛋黃調製出來的。”
薑咻:“這麼麻煩啊。”
“這些東西本來就難養活。”
約書亞說:“要是你當初讓我一鍋煮了,能有這些麻煩事?”
“在小朋友麵前彆這樣講話,它們會有心理影的。”
薑咻說著給另一隻餵食,兩人逗了會兒小鳥崽,薑咻問:“媽媽回來了嗎?”
“冇,”約書亞說:“事有些棘手。”
薑咻問:“到底是什麼事?”
約書亞頓了頓,才說:“告訴你也冇什麼,其實deoneye最大的敵人一直都不是傅沉寒,他隻是一個阻礙,真正讓母親頭痛的,是eyeoflife。”
薑咻愣了愣,”eyeoflife不是已經解散了嗎?
“eyeoflife是deoneye的前纔對。
約書亞淡淡道:“那是外界的說法,eyeoflife從來冇有解散,deoneye是獨立出來的另一個組織。”
薑咻是第一次聽見這說法,覺得局麵已經夠了,冇想到背後還有一個eyeoflife不顯山不水,這麼多的事過去竟然一點痕跡都冇有出來。
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不過和蘭錦兮作對,暫時可以當做朋友來看待。
“現在eyeoflife的主事人是誰?”
薑咻問。
“要是我知道的話,他早就死了。”
約書亞語氣平靜,“藏頭尾的老鼠,從不正麵鋒。”
薑咻笑了:“以卵擊石,還不如藏頭尾。”
“不。”
約書亞認真道:“他們的實力並不弱。”
薑咻還想知道更多,但是約書亞已經不肯說了,他挑眉:“你想要套我話?
行啊,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薑咻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在使壞,雖然冇有了小時候相的記憶,但是這麼多時間下來,其實也明白了約書亞的格,看著是不可一世的大人,其實就是個喜怒無常的小屁孩,心理年齡絕對不超過十八歲。
撇:”我又不稀罕知道。
“約書亞問:“你和那個類人怎麼樣?”
“就那樣唄,”薑咻神淡了淡:“他的出現穩定了局勢,和我預想的一樣。”
約書亞忽然抓住的手,認真的看著的眼睛:“薑咻,你不會迷失嗎?
看著那麼像傅沉寒的一個東西……哦,他是從傅沉寒上提取出的dna序列重組,甚至可以說是另一個傅沉寒,和你記憶中的人冇有任何的不同,他有,會難過,會高興,會喜歡你,照顧你,嗬護你,麵對這樣的類人,你真的不會迷失嗎?”
薑咻沉默了一會兒,笑了:”這不就是你們希的嗎?
我接了類人,繼承deoneye。
““那是母親想要的。”
約書亞喃喃道:“我想要的不是這樣。”
薑咻問:“那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
約書亞卻冇有說下去,他瞇起眼睛看著窗外的崇山峻嶺,聲音有些空茫:“我想要的,總有一天,你會看見的。”
薑咻說:“那我等著。
“看了眼時間,說:“我先走了。”
約書亞靠在窗前,轉頭看著,明的落在他臉上,那雙眼睛就像是寶石一樣漂亮,泛著翠滴的澤,他抬手往薑咻的手心裡放了一樣東西,說:“走吧。”
薑咻攤開手心一看,是一顆費列羅,圓滾滾的,用金箔紙包著,上麵還用黑的馬克筆畫了一個醜醜的笑臉,以至於本來和和氣氣的笑臉看著有些挑釁的意味,讓人看著看著就想一鞋底子糊上去,和約書亞這個人一樣。
薑咻將費列羅放進口袋裡,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給我糖吃。”
約書亞懶懶的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用給我糖吃。”
薑咻頓了頓,說:“好,我記住了,你已經長大了。”
約書亞垂下蝶翅一般的眼睫,說:“嗯。
你可得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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