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您怎麼啦？

”

潘落趕上前扶住老爺子：“您認識薑咻嗎？

““薑咻？”

老爺子愣了愣，他仔細的看了看薑咻，皺起了眉，而後道：“是我認錯了人。”

薑咻問好：“潘爺爺好。”

潘老爺子是個脾氣和善的老人，笑著讓他們先坐下，潘歸跟潘老爺子說了說況，老爺子臉嚴肅起來，對曲桐道：“姑娘，你把手腕給我看看。”

曲桐點頭，出自己的手腕，潘老爺子按了按那黑的經絡，曲桐嘶了一聲，老爺子問：“疼？”

曲桐說：“嗯，不過還好，不算是特彆疼。

“潘老爺子歎口氣：“孽障！竟然敢用生死蠱害人！我們潘家何時出了這樣不懂規矩的畜生？

”

潘落趕道：“爺爺您彆生氣，我們已經查過了，不是本家的人，您還記得潘支越嗎？

您早些年見過他，還誇他很有天分呢。”

“潘支越！？”

老爺子想了想，說：“我記得他的天賦的確高，當時起了才之心，曾經指點過他。”

潘落說：“潘支越已經去世很久了，不過他有一個兒，因為不被潘家承認，就一直隨著母姓，做徐蝶，這次的生死蠱，真是做出來的。”

潘老爺子氣得不輕：“潘家早就立下了規矩，蠱不能傳給外人！這徐蝶族譜都冇有上，怎可教給蠱？

”

潘落趕給自己爺爺倒了杯水，說：“爺爺，徐蝶也帶來了，這件事之後再說，您還是先幫曲小姐看看裡的蠱吧，曲小姐懷有孕，已經三個多月了，不能再拖了！”

聽見懷孕，潘老爺子的臉更加難看了：“這個孽畜！竟然對孕婦下手！”

他喝了口水，仔細的問了曲桐的一些問題，而後道：“還好，還有的救，但是我有冇有十的把握，畢竟生死蠱這種東西邪門的很，早已是我們家止修行的。”

曲桐淡淡笑道：“冇有關係的，要是不做任何理，這個孩子我也保不住，我願意相信您的。”

潘老爺子歎口氣，“孩子啊，對不住你，都是我潘家教導無方纔讓你吃了這樣苦，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謝謝您。”

曲桐含著淚道：“我相信您。”

“好，好。”

潘老爺子沉一會兒，讓潘歸去準備工，而後對潘落道：“落落啊，你去讓人把那個徐蝶也帶來，子母蠱需要同時取出來，缺一不可。”

潘落應了一聲，立刻就去辦了。

潘老爺子又讓人帶著曲桐去換服，最後隻留下了薑咻一個人，薑咻笑了笑：“潘爺爺，您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潘老爺子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那雙枯瘦的手一翻，他的袖口爬出一條小拇指細的小蛇，這條蛇通神都是一種十分清的藍，隻有頭和尾是紅的，看著非常漂亮，薑咻瞬間就被吸引了視線。

潘老爺子說：“這是我養的蛇蠱，你不必害怕，它不會傷害我，它陪了我多年，跟我的孩子是一樣的。”

薑咻有些不明所以，就見那條小蛇蜿蜒著從潘老爺子的袖釦爬了出來，而後爬到了薑咻的手上，手冰涼的小蛇就乖乖的盤在手上，也不。

潘老爺子說：“它脾氣古怪，就是阿歸也不喜歡，對落落倒是多有親近，但是也不會如此溫馴，它這個樣子，我隻在十幾年前見過一次。”

薑咻一怔。

潘老爺子說：“那時候，驚才絕豔的年天才遊學至此，來潘家參觀學習，小蛇一看見就非常的喜歡，想要跟離開，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薑咻心裡有個名字呼之慾出，但是還是冇有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

潘老爺子說：“做蘭錦兮，當年以滿分的績拿下醫學大典的冠軍，整個醫學界都為轟，很多人奉若神明，我起初也是十分欣賞這個孩子的，直到我親自見到了，很好，稱得上是縱橫古今的奇才，但是我不太喜歡。”

薑咻問：“為什麼？”

“因為野心，”潘老爺子說：“你知道，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容易鑽進死衚衕，尋常人想不明白就放棄了，但是聰明的人不一樣，他們會想儘一切辦法去弄明白，這往往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的見解跟世人都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超當世的，你應該明白，思維遠超當世，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因為冇有任何人能夠理解，隻能一個人踽踽前行，這條路上冇有任何的同伴，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長的過程中，冇有人教是非對錯，一條路走下去，要麼找到自己想要的，要麼就是帶來不可挽回的覆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薑咻當然明白。

甚至知道蘭錦兮已經深刻的會到了那種孤獨。

或許早些年還有林初昕陪著，這種覺還不太明顯，但是現在，林初昕也死了，蘭錦兮會到了天地之間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孤獨，於是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同伴。

那個同伴就是薑咻。

一直在致力於同化薑咻。

“我明白您的意思。”

薑咻輕輕點頭。

潘老爺子說：“我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但是絕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還以為是回來了。”

薑咻了自己的臉：“我和長得很像嗎？”

“不，”潘老爺子搖搖頭：“不像，但是小蛇認出了你的氣息，你和的氣息很像。”

裡留著一半蘭錦兮的，怎麼能不像呢。

薑咻看著在掌心裡似乎睡著了的小蛇，想了想，還是道：“潘爺爺，我也不瞞著您，我是蘭錦兮的兒。”

潘老爺子一怔，隨即瞭然：“難怪。”

他說：“落落經常提起你，你的人聲像極了你的母親。”

薑咻說：“在故意複刻一個自己，或許是已經知道您說的那條路上的孤獨了。”

“何苦呢。”

潘老爺子歎息：“慧極必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