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錦文說我和陸慕舟的婚禮為先,但突然出了這種事,還是推遲了一天。
不過理由也讓人信服的,說,因為要沖喜,所以辦得倉促了些,不過不能委屈我,婚紗照和視頻,該拍就拍,一個都不能。
陸慕舟也同意了,老實說,我對這些倒是不怎麼有興致。沒有可以,有也行,只是一種形式罷了。
我最后會答應,多半還是覺得,拍個婚紗照,可以讓陸慕舟的心好點。
雖然他沒再表現出對陸裴決定的不滿,但當時他剛回來時的臉可讓人不覺得是沒事的樣子。
當天晚上,我就住在陸慕舟的房子里,不過我們是分房睡的。
第二天早上,是陸慕舟來敲門喊醒我的。
我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周錦文并沒在屋里,也許是看出我心中的疑,陸慕舟主對我說,“早上公司有點事,我媽去理了。”
說到陸氏,我就會想起昨晚的事,不過我沒多說什麼,“哦。”
“安安,能看到你坐在這里,我就和做夢一樣。”
這時,陸慕舟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他微微笑著,晨從窗口傾瀉進來,將室映得發亮。
我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他應該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要說起來,我和陸慕舟之間的,并不是。
他對我而言,除了珍貴的友誼之外,更多的是無以為報的恩。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的地位其實是不對等的。
我矮了陸慕舟一截,因為我想報恩。
但究竟是誰比較劣勢,其實也說不定,有時候能讓人瘋狂。
陸慕舟對我的雖然一直都是如流水一般細膩平靜,卻也能逐漸浸潤我的心田。
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了。
攝影室的工作人員就在第一站等我們,這一站還有點遠,我沒想到,竟是陸慕舟第一次帶我去散心的那個魚塘。
不過這個地方的確很漂亮,山水環繞,眼皆景。
工作人員搭了個大的帳篷作為我的更室,服務不錯,而且也細心。
沒有讓我和陸慕舟在同一個更室,而是分別搭了兩個帳篷。
上這套婚紗,是那天去婚紗店里選的第一套。
我最喜歡這一套,可能婚紗這種東西,也講究眼緣吧。
我從帳篷里出去的時候,發現陸慕舟就立在一旁等我。
他穿上禮服的樣子英姿發,但那種溫潤如玉的覺一點沒有被遮蓋,反而被強化了一般。
接著我們一起讓發型師和化妝師為我們做了最后的準備,幸虧出發得早,所以雖然前期準備的時間很長,但可以開拍的時候,正好,不會太毒。
“安安,跟我來。”
陸慕舟向我紳士地出手,我看了一眼站在釣魚壩上的攝影師,順從地將手到他手里。
我們的拍照姿勢算是中規中矩那種,不是特別親,也沒有十分跳。
不過全程我都有好好地配合,攝影師說再靠近點,再靠近點,要用包含意的目看對方的時候,我有些笑場。
但是陸慕舟卻很認真,他的眸本來就似水。其實陸慕舟對我的,即使他不說,我也能覺出來。
他抱著我的作特別輕,讓我有種被珍惜的容。
不管是親昵的作也好,還是擺一些大膽的姿勢,他都充分考慮我的心,也會詢問我愿不愿意。
他的這種相敬如賓讓我無法拒絕,事實上我也沒想拒絕。
我是真心實意,想以相許來報答陸慕舟,也堅信這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排。
第二站,我們去了陸慕舟花了五年多的時間,為我種植的那片花海。
第二次看到,我心中還是充滿,仿佛為了不讓自己搖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我要和其過一生的,是面前這位永遠如一樣和煦的男人。
原本以為今天應該拍拍婚紗照,拍拍視頻就過去了,但是在去中央廣場大噴水池的時候,卻好巧不巧到了陸承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陸承北看起來和之前很不一樣,他被一群人前呼后擁地圍繞著,走路帶風,好不春風得意。
他自然也看到了我們,我下意識往陸慕舟后退了一步,陸承北倒好,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真是湊巧,明天的婚禮,我很期待。”
一改之前那種微妙的態度,陸承北大大方方地說了這麼一句。
陸慕舟的臉微僵,我則是盯著陸承北。
他也許是覺得無趣,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哈哈大笑便走了。
陸承北剛才的舉,無疑是挑釁,而且赤的。
我正想著是否應該安一下陸慕舟,他反倒先攬住我的肩膀,輕聲對我說,“安安,我們繼續。”
抬頭看了陸慕舟的側臉一眼,我默默點了點頭。
陸承北的影已經遠去,風馳電掣,眾星拱月的他,意氣風發,這種狀態的陸承北也許才是常態。
那個在山頂上,在酒店前向我出自己傷口的人,不是他。
也許是明白過來陸承北真的已經對我失去興趣,我心里莫名有些氣悶,因為這樣我就無法給陸承北造任何困擾,更別提復仇。
雖然此前我已經做好可能永遠無法復仇的心理準備,但是現在陸慕舟和陸承北的關系已經不和諧,我甚至在想,如果在這件事上,我可以幫到陸慕舟,還他人,即使要對陸承北做什麼不好的事都無所謂。
反正他也無所謂我,我為什麼要有所謂他。
拍完婚紗照,這天晚上,我回到了徐至住。
這里就算是我的娘家,結婚前呆一個晚上,總不為過。
徐至還真的當自己的大家長,張羅著給我做了一桌子飯菜,但是卻沒幾下筷子。
我看他好像有些悶悶不樂,就逗他,“怎麼,親閨要嫁人不開心了?”
聞言,徐至還真的理直氣壯起來,他將筷子放下,雙手叉著腰對我撅起說道,“哪位家長嫁閨會開心的?”
徐至的樣子讓我不由失笑,我趕給他夾了一個大,“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你就不能高高興興送我走?”
“不能!”徐至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自己碗里的全,了,但還是忍住沒有吃,繼續對我說道,“安安,要不我帶你回國吧,這婚不結了。”
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沒想到徐至會這麼說。
有些無奈,我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徐至,我是真的打算和陸慕舟過一輩子的,臨陣潛逃可不是我的風格。”
苦惱地皺了眉頭,徐至滿臉都是嫁兒的不舍。
“明天你可不能不去哦,我等著讓你牽我走紅地毯呢。”看出徐至眼里的糾結,我直接截斷他的后路。
我的親人那個樣子,所以基本上在這里就算是沒有親人的。徐至是我唯一的親人。
結果我這麼一說,他立馬就蔫了,重重嘆了口氣,“好啦,知道啦。你晚上吃點,小心明天穿不下婚紗!”
知道徐至是開玩笑,不過我卻忽然笑不出來了。
徐至坦然接我要結婚的事后,我自己反倒開始不安起來。
心中有一約約的憂慮,我也理不清楚是什麼。
可能是婚前焦慮之類的吧,明天來的賓客很多,也很多繁文縟節。
所以我沒在意,和徐至閑聊到晚上十點,便早早進房間睡覺。
翌日,大清早門便被敲開,化妝師發型師服裝師一并涌了進來。
陸慕舟的車隊到這里的時候,是一個小時后,接上我和徐至,我們便一同前往會場。
今天有很多出席了婚禮,車子剛在用花裝飾的拱門前停下時,外面已經聚集了相當數量的閃燈。
我開始張起來,陸慕舟像知道一般,輕輕握了握我的手,就當做是安我。
對我微微頷首,他當先下車,一時間,各種快門的聲音炸響。
我有種我是在槍林彈雨中被陸慕舟邀請下車的錯覺,從門口到準備室,距離不是太遠,這一路我幾乎是繃著頭皮在走的,臉都要笑僵了。
婚禮是在室舉辦的,洲際酒店超級大的宴會廳被全包了下來。
在新人場前,按照慣例會播放我和陸慕舟的婚紗照以及錄制的一些溫馨小視頻之類的。
司儀在前面介紹的時候,正在外面做最后準備的我們,過門能聽到一點點聲音。
陸慕舟就在里面,他現在應該是站在紅地毯的中段等著我,一會兒儀式開始后,會由徐至帶著我踏紅地毯,然后由他將我到陸慕舟手上。
剩下的那段紅地毯,由新人走完。
老實說,我還張的,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還有那麼多朋友,在門口被拍的那一陣我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里面忽然穿出一片嘩然。
這個靜很大,我和徐至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這聲音,不像是驚嘆,怎麼覺好像出事了?
有些耐不住,我將雙扇門稍微打開了一點,這個視角剛好可以看到右側那面巨大的大屏幕。
等看清上面播放著的vcr的容時,我渾的瞬間凍了起來。
從頭冷到腳。
因為上面放映著的,不是我和陸慕舟的婚禮視頻,而是一段我以前做主播時的視頻。
這段視頻我記得很清楚,著裝,還有那醒目的標題。
這是我為了反擊喬溫爾,在直播中公開我和陸承北關系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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