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因他那句主子娘娘很覺得不自在,但想起先頭皇帝都直愣愣管皇后了,德祿作為心腹太監,自然要順應主子的意思。
膳很好吃,但今日實在不好意思蹭吃蹭喝,說不必了,上前蹲了個安道:“萬歲爺昨兒夜里睡得好不好?”
皇帝說好,不能告訴昨晚上整夜綺夢繚繞,全是關于的。船上的種種,可能毫無印象了,但自己記得清清楚楚,要是讓知道了,不定怎麼看待他這個皇帝呢!他看見著帕子的手,還有的,心里不免一陣慌,那麼多的蠢蠢,想非非,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臉紅。他面對便有種難掩的罪惡,立在天化日之下,覺得自己的尊嚴都快融化了。
他匆匆轉過了,“進里頭說話吧。”然后負著手,故作沉穩地走進了殿里。
他越從容,嚶鳴便越心虛,定了定心緒方跟他走進云崖館。
這里同養心殿不一樣,沒有養心殿的輝煌,也沒有養心殿迫的味道。這里很簡單,很閑在,素雅的陳設和用,上首坐著清正文人一般的皇帝。他今兒穿一件月灰的湖綢行服,挽出規整的石青馬蹄袖,他有一雙敏銳干凈的眼睛,即便在世俗里來去,依然如晨星曉月般剔寧靜。
多奇怪,嚶鳴總能從那不招待見的格里發現他超乎尋常的,難怪老輩兒里就有傳聞,說宇文皇族的貌歷來是傳奇。一個人再討厭,只要皮囊生得好看,總比普通人要討巧些,嚶鳴看了他兩眼,復垂下眼皮道:“奴才來傳老佛爺的口信兒,老佛爺說昨兒宮里小主們玩兒累了,今天休整一天,等晚些時候再回宮。”
皇帝哦了聲,坐在寶座上心煩意。
殿里沒有第三個人,他們一坐一立,彼此都覺得力很大。皇帝忍了又忍,畢竟他是做大事的人,心存疑慮就不能含糊,這是多年養下的習慣。
可他正要張口,便聽見說:“萬歲爺,我昨兒喝醉了酒,沒對您做下什麼事兒來吧?”他立刻機敏地發現況可能有緩,一個斷過片兒的人,應該比平時好糊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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