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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品強少》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我從凡塵來

我從凡塵來,到此覓長生。

這是掛在許狂歌房間裡的那一副字,是那位創造了竹海的那位東儒仙帝親手所書。

然後,也不問許狂歌喜不喜歡,非得掛在屋子裡,說是讓他陶冶

許狂歌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說,自己來到仙界不是爲了覓長生的,對方呵呵一笑,置若枉然。

是不聽。

許狂歌氣的恨不得將那一副字拿下來撕了,但是被畫扇攔了下來。

用畫扇的話說,他們現在已經是寄人籬下了,所以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一些,不是想要做什麼能做什麼的。

許狂歌想了想,嘆了口氣,只能作罷。

但是今天,他將那副字拿了下來。

放在桌子,仔細看了看。

不得不說,東儒仙帝的書法還是非常不錯的,每一個字看去都蒼勁有力,一筆一劃都如同凌厲刀鋒,轉折千變萬化,如小橋流水,更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覺。

但是現在許狂歌越發覺得這字不好看了。

於是他出手,將面的最後三個字給抹去。

“改什麼樣較好呢?”許狂歌抹著自己的下,認真思索著。

最後,他腦海閃過了一道靈,臉的表看著都有些激

提筆來。

更改了最後的三個字之後,他站起,走出門。

正好,天空放晴。

一個穿著孩,看去是服非常有心的樣子,的手也拎著一把長劍,有一種輕

“我們要走了?”姑娘衝著許狂歌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彷彿是在對他說,我早知道有這一天了。

許狂歌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們,可能又要繼續亡命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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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姑娘認真臉,“總好過在這裡,每天提心吊膽,時時刻刻,都得擔心著。”

“怕什麼,有我在這裡,誰敢傷害你不?”許狂歌撇了撇,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了。

姑娘掩笑。

等走了幾步,姑娘又停了下來,小聲說道:“你說,他會讓我們離開嗎?”

“會的。”許狂歌自信道。

“爲什麼?”姑娘有些好。

“因爲他沒有這個臉再將我留下來了。”許狂歌輕笑了一聲。

笑容,滿是諷刺。

整個仙界,敢用諷刺的笑面對那位的人。

實在是不多了。

所以,難得可貴。

出了竹海,許狂歌忽然有一種迷茫,不知道該往何去了。

他牽著一頭驢,驢騎著姑娘。

“我有一頭小驢,我從來也不騎,因爲被我媳婦搶去了。”許狂歌嘆了口氣,開玩笑道。

用這樣的方法,能掩蓋一下自己心的迷茫。

“許狂歌。”騎在驢的姑娘忽然說話了。

臉再無半分笑意。

許狂歌轉過臉又看著他,眼神疑不解。

“其實我總覺得,如果我們繼續留在竹海的話,或許是安全的,但是,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因爲只要留在竹海里,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了。”姑娘輕輕嘆息。

許狂歌臉一變,思索了很久。

終於,他點了點頭,又綻放出了笑容。

純淨如蓮花。

“是啊,留在那裡的我,也不是我了。”許狂歌低著腦袋,踢開腳下的石頭。

“對我而言,死亡真的一點都不可怕。”姑娘咯咯笑道,“畢竟,有無數次,我都以爲自己要死

了,但是我們都活了下來。”姑娘說著說著,眼淚忽然落了下來,“你知道我怕什麼嗎?我怕你不是許狂歌了,你不是那個左肩挑義,右肩挑無畏的許狂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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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狂歌依舊低著腦袋,不說話。

自己錯了嗎?

只是想要安穩度日。

只是想要和自己心的姑娘廝守。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這麼想的。

爲此,他度過了七百多年。

是想著有朝一日,他能夠握著孩的手,無憂無慮地活著。

很難嗎?

對於每個人而言,都很難。

他原本以爲,只要帶著,藏在竹海深,無人打擾,沒有紛爭,大家都該是開心的。

可實際,不是這樣的。

姑娘每天都悶悶不樂,因爲看見自己愁眉苦臉。

原來,這是最好的了。

你開心,我開心。

你不開心,我也沒有笑容。

在竹海待了很久很久,久到都快要忘記自己第一次用木劍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怕死嗎?

不該是這樣的。

許狂歌凌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了。

姑娘從驢跳了下來。

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這一刻,他的心又寧靜了下來。

微風拂面,神清氣爽。

“許狂歌,你是英雄,所以,什麼仙帝,仙尊,魔神,妖皇,他們都不該是你的對手,一直以來,都該是如此的。”姑娘認真說。

許狂歌重重點了點頭。

手多了一把劍,名爲玄鐵。

驢的臉,多了一層水霧。

它好像知道,自己的主人,男主人,想要做些什麼了。

雖然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但是隻要想一想,都會覺得好難過。

人族的,當真很妙。

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將自己這一頭驢都給染了。

姑娘輕輕手的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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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戒指,是東儒仙帝贈與的,是一個儲空間。

裡面除了兩人的之外,放的都是酒。

因爲知道許狂歌喜歡喝酒。

姑娘盤坐了下來,許狂歌也盤坐了下來。

一人一罈酒。

姑娘痛飲一番,結果因爲喝的太快,被嗆了幾下。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了。”姑娘說。

許狂歌大口大口喝著酒。

手腕一用力,酒水都翻涌到了臉。

出手了一把,雙眼通紅,咧開笑著:“弄得一臉酒,哎,我太笨了。”

姑娘的手,在許狂歌的眼睛抹了抹。

“這是酒嗎?”

“是啊!”許狂歌哈哈笑道,“不然呢?”

姑娘出手,指了指自己。

“可是,我臉怎麼也會有酒了呢?”姑娘笑著問。

許狂歌拼命抖著。

“來,再喝!”

“好。”

過了一會,畫扇站起,將許狂歌從地拉了起來,出手撣掉他的灰塵,作輕緩慢,似乎是覺得自己稍微用點力,會將這個已經有斬盡天下仙尊的劍仙到疼。

有些可笑。

“娶我。”畫扇說話的時候,手如同變魔一樣,多了兩蠟燭。

在手晃了晃,嘻嘻笑著。

許狂歌一邊抖著

,一邊使勁點頭。

蠟燭被點燃了,許狂歌將拉住在了土地裡。

“一拜天地,願你今後無羈絆。”

“二拜驢,願你此生無煩憂。”

“夫妻對拜,願你此生無疾病。”

四目相對。

畫扇的手輕輕放在許狂歌的臉。

“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畫扇說。

許狂歌不說話。

驢的前肢忽然半跪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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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看著有些稽,但是誰也笑不出來。

畫扇的手結著手印,緩緩閉了眼睛。

眼角,“酒”不

一道金,緩緩落下。

將畫扇籠罩其。

慢慢的,畫扇的開始消散,變斑斑點點。

許狂歌面無表,卻一眼不眨地盯著。

終於,斑斑點點又匯聚在了醫氣,形了一道虹。

那把看去平淡無的玄鐵劍。

玄鐵劍,多了一道劍紋。

是姑娘的側影。

剎那間,玄鐵劍迸發出了一道金

直衝雲霄。

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晃盪。

玄鐵劍,有了劍靈。

劍靈飄了出來,是目純淨的

,算不算鮮怒馬。

的手還想要繼續一下他的臉,卻穿了過去。

許狂歌哭著笑。

眼淚流進咧開的里。

他輕輕舉起手,像模像樣揮了揮手。

“姑娘,你好,我許狂歌。”他握住玄鐵劍,冰涼刺骨。

一道神虹,灌

一劍揮出,劍氣長達三萬裡。

劍氣結了一座神橋,灌某一

一塊寫著“胭脂谷”三個字的巨石,被炸得碎。

劍仙拎著長劍,牽著驢,往前走著。

玄鐵有劍靈。

一日仙帝!

許狂歌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

他轉過看著驢,然後一屁坐在地。

如同一個孩提。

衝著驢,哇哇的哭。

哭了很久很久,纔想起來這一次沒有姑娘會用輕袖爲他拭去眼淚了。

他怒吼著,咆哮著。

口發出的每一聲怒吼,都會濺起層層塵土。

仙帝一怒,能碎千里。

方圓,無數鬼哭狼嚎。

仙族,死於這一場災難。

竹海深

穿著青衫的老儒生,後跟著一位絕子,絕子手,還牽著一個小姑娘。

走進那座竹屋。

早已人去樓空。

看著重新被掛去的那一副字,青衫儒帝輕輕嘆息。

“最後三個字,顯得有些格格不。”絕子點評道。

青衫儒帝沒有說話。

“你早該將他殺了,以絕後患,現在好了,平白無故,又多了個勁敵。”絕子嘆了口氣。

“夠了!”青衫儒帝忽然怒吼了起來,“你還要怎麼樣?還不夠嗎?”

子微微一怔,卻沒開口。

青衫儒帝往前走了幾步,出手,將那副字揭了下來。

“我從凡塵來,到此殺仙帝……”

他沉默許久,長長嘆息。

“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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