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侯爺回府了。”
昏昏沉沉中被一個聲音喚醒。蘇錦言撐開雙目,眼前依舊昏暗模糊,耳邊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確是有人走進院來。
莫斐一酒氣,英姿卻矯健依舊,大步流星直向正堂過來。剛院門,只見階下眾仆簇擁著一人,寬袖素袍愈襯得側影單薄瘦削,竟是蘇錦言。
“他怎麼來了?”
莫斐眉頭一蹙,不悅之意溢于言表,徑直上階房,一瞥之后目再不多在那風中立著的人上停留片刻,冷冷吩咐,“丹泉,送人。”
“侯爺請留步。”
后響起略帶嘶啞的聲音,低沉而虛浮,十分陌生。莫斐腳步一頓,上一次已經不知是何時聽過那個人的聲音了。同在一個屋檐下,陌路已了習慣。
“深夜叨擾侯爺錦言惶恐。”只聽那虛弱的聲音繼續道,一如以往的疏遠恭謹,語速很慢卻出堅定,“不過,此事要,今夜必得與侯爺商議出個章程。”
白丹泉接過什麼,快步跑上階遞給莫斐。
一個紅紙箋,寫著忘川樓玉姬的名字,莫斐認出來是幾日前自己人給蘇錦言的迎親紙。約定俗,為侯府綿延子嗣故,若莫斐看上哪個子,便用這紅箋寫上名字,然后蘇錦言以侯府正夫人的名義擇日迎親納妾。這是多年前兩人做的約定,也是多年來兩人唯一的集。
莫斐隨手拋了那紅紙,依舊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只用慣有的淡漠聲道:“一切照舊就是。日子你定,我會派人通知那邊打點一切。”
“侯爺!”
已一腳房門的人頓了一頓,不耐的蹙了眉,語氣極度厭煩冷:“還有何事明日白如海來回!”
“不!”蘇錦言向前踏出一步,“若侯爺今日不肯相談,我便一直站在門前不會離開!”
這一句斬釘截鐵,把白如海等諸人聽得心中一凜,連青楓都睜大了眼睛,跟隨多年,向來溫文和煦的主人何時有過這般的鋒利狠決。
莫斐終于轉過了。
俯視,蘇錦言也正抬起頭。雙目相,多年后的第一次,他狠狠瞪著他,他亦牢牢盯住他,爭鋒相對,互不相讓。
“咳咳咳……”
夜風突起,一連串猛烈咳嗽迸出管,蘇錦言用手捂住,不由自主彎了腰,目垂下,那場無聲對峙終于收了場。
大氣不敢出的眾人松了一口氣,又提起了一顆心。白如海又急又憂,撲通跪倒在地:“侯爺,大公子等了您一個晚上。他子不好,天又這樣冷,不如……不如進屋里再說吧?啊?”
其余眾人跟著紛紛跪倒,哀求不止。
莫斐皺眉,回一腳踹開/房門。
“進來。”
片刻后,冷冷語聲自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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