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聊著天,時間過得也沒那樣慢,當司機將車停下之際,閔姜西還有剎那間的納悶兒,直到發覺天已經不知不覺間變暗。
給錢下車,站在園林式的飯店門口,打給齊昕妍。
電話響了幾聲,對方接通,“閔老師,你到了嗎?”
閔姜西說:“我到了,在門口,你在哪兒?”
齊昕妍說:“我這邊還堵著呢,你等我給駱佳佳的家長打個電話,讓他先出來接你。”
電話掛斷,幾分鐘后,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從門口走出,了聲:“閔老師。”
閔姜西聞聲看去,男人面帶笑容的迎上前,“等很久了嗎?”
閔姜西淡笑,“沒有,我剛剛到,您是?”
男人說:“駱兆原,駱佳佳是我妹妹。”其實是堂妹,他省去了一個堂字。
閔姜西頷首,“您好。”
駱兆原笑說:“走吧,先進去。”
雍雅山房是中式園林設計,從外面只能看到灰墻紅瓦,并看不到景,閔姜西跟著駱兆原往里走,剛進了大門就像是誤了哪家王府的后花園,亭臺樓榭,假山池沼,還有人工瀑布,路燈的映著山水畫一般的景,腦中莫名的浮現出一句詞: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月黃昏。
深城四季如春,最適合滋養奢貴的風流。
兩人一邊往里走一邊閑聊,駱兆原道:“今天剛知道閔老師給我妹妹當了家教,早聽聞你的大名,想著一定要請你吃頓飯。”
閔姜西微笑,“您太客氣了。”
駱兆原說:“不是客氣,你同時給秦家和榮家當家教,我們這個圈子里早就傳開了,家里有孩子的都想請你回去,沒想到我有這個榮幸。”
閔姜西說:“都是盡本分,我就是普通的家教老師,不像大家傳得那麼神。”
駱兆原笑道:“我好多朋友都想見見你,哪怕你沒時間補課,空指點一二也是好的。”
說話間兩人來到一棟三層小樓前面,往里走,越走越亮,停在一扇包間門口,駱兆原替打開房門,閔姜西還沒等走進去,就聽得里面一陣轟笑,眼底閃過詫,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條早已自邁出。
古古香的包間,十幾二十人圍坐在雕花紅木圓桌周圍,閔姜西站在原地未,直到駱兆原跟進來,其他人也聞聲往這邊看。
閔姜西跟坐在主位的男人遙相對,面淡淡,對方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底似有片刻的詫,隨后角一勾,出聲說:“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妹妹來了。”
江東。
閔姜西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江東。
站在門口不遠,不也不出聲,一桌子人都在看,駱兆原離最近,小聲賠笑說:“閔老師,沒有事先告訴你還有其他朋友在,你不會介意吧?”
短短的幾秒,閔姜西腦子里已經過了好幾道。到底是齊昕妍在擺,還是駱兆原,亦或者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其實幕后主使還是江東。反正不可能是巧合。
不管怎麼說,如今已經上了套,而且江東之前還幫過,于于理沒有掉頭就走的理由。
跟著駱兆原一起往前走,閔姜西看似淡定,實則心里還是警惕狐疑。
打從出現,江東的眼睛就沒從上移開過,待走近,桌上的人更是有眼力見兒的竄了半張桌,只為把江東邊的位置空出來。
駱兆原半真半假的說:“什麼況?東子認識閔老師?”
桌上有人接話:“你這生日禮真是絕了。”
“是啊,我們挖空心思,送什麼都沒見東子角咧的這麼開。”
駱兆原看了眼閔姜西,一臉懵,“我真不知道,閔老師當了我妹妹的家教,我想著請吃頓飯。”
這話就有點把人當傻子了,請人吃飯用得著選聚會的時候嗎?是想AA還是來買單?
江東臉上的笑意就沒退過,開口道:“妹妹,上我這來。”
他眉梢上挑,只要略有笑意就會微微斂起,俗話說的眉眼含笑,就是他這種。
閔姜西余瞥見不遠的幾人高蛋糕,不聲的道:“駱先生沒說還有其他人在,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我還是不打擾了。”
此話一出,駱兆原有些慌,費盡周折才把給弄過來,哪有輕易放走的道理。
他忙說:“都是朋友,也沒有外人,來都來了,再說今天是東子生日。”
江東生日,找來做什麼,拿當禮還是節目?
閔姜西上不說,但也沒給駱兆原笑臉。
江東出聲道:“我之前就說有空請你吃飯,最近忙,一直沒時間,正好來了就坐一下,等會兒吃塊蛋糕再走。”
閔姜西不欠駱兆原的,但私以為上次的事鬧那樣,不管是不是丁碧寧發瘋,總歸也有的事,欠江東一個人。
所有人都在等著落座,閔姜西走不了也沒法矯,干脆大大方方的坐在江東旁的位置上。
江東樂了,看著道:“無論你是不是沖著我來的,我都很高興。”
他這張臉,但凡跟哪個人這麼和悅的說話,對方就算不神魂顛倒也要五迷三道,可偏生閔姜西是個不近男的主,心里只有防備,如常道:“兩手空空,只能口頭祝你生日快樂。”
江東應聲:“快樂,你沒看我一直在笑嗎?”
桌上人都在有意無意看他們的熱鬧,閔姜西并不覺得尷尬,只是心底難免不爽,輕聲說:“之前的事,謝謝你。”
江東問:“什麼事?”
閔姜西道:“寧波路別墅。”
江東‘哦’了一聲:“我的錯,平白無故讓你背了鍋,我還沒跟你道歉。”
閔姜西心說,您老不用跟我道歉,別魂不散就。
江東看了幾秒,忽然頭一傾,低聲音說:“你不會以為是我讓人把你帶來的吧?”
閔姜西不語,很快打量他眼中的神,不確定他是真無辜還是裝糊涂。
江東見狀,抬頭看向圓桌對面的駱兆原,另一副表和口吻,“欸。”
駱兆原看向他,江東正兒八經的問:“是誰讓你把我妹妹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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