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選擇，實在舍不得讓應寒年去做。

所以，來做吧……

林宜走到發言臺前站定，一雙眼直視攝像機的方向，過白的，仿佛看到無數像警局外那些聚集的人，人山人海，麻麻。

聽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地跳。

上了戰場，一個人投降。

林宜站在那里，一張臉上純素，不沾半分黛，看向前方，略微泛白的了，“今天，我有三句道歉不得不說，首先，我為自己帶來的惡劣影響向大眾道歉，對不起。”

沒有過多華麗的詞藻。

只有一句對不起。

林宜站到發言臺旁邊，沖著鏡頭深鞠一躬，頭埋得很低，長發垂得幾乎將臉埋住。

致歉彎腰的時間有2分鐘之久。

等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兩個警捧著手機直皺眉的樣子，顯然評論沒什麼好話。

林宜面淡然地走回發言臺前，調整好上面的話筒，開口道，“第二，我向我的父親和宜味食府所有職員道歉，你們為這個品牌付出巨大的心，卻因為我而到否定和攻擊，我很抱歉。”

說著，低頭，誠懇致歉。

外面車水馬龍的路上，一部紅超跑開得飛快，囂張跋扈地連闖紅燈，直沖警局而去。

警局前人頭攢，人們不再囂著口號，而是人手一臺手機看直播。

他們邊看邊嘲諷地笑著，笑這人出事了才知道做戲，殺人的時候眼都不眨。

對比外面集的人群，警局可以說是空曠安靜。

林宜抬起頭，認真地看向鏡頭，繼續道，“除此以外，我也在這里鄭重向應寒年先生和牧氏集團所有職員道歉，本該是我一個人的事，卻讓你們到連累，無端遭諸多猜測和質疑，對不起。”

道完三句歉，林宜低下頭，眼低垂著，沒有什麼彩，長睫輕。

警察們都在旁邊看著，低頭的作沒有毫的猶豫，瘦弱的肩膀并沒有垮下去，并不弱，可還是看得人難。

許久，林宜重新抬起頭，雙眸看向前方，“我不知道網上為什麼會突然多出那麼多人指責我，樁樁件件多得我都不知道從何解釋起。我今天只想澄清一件事，我沒有殺害汪甜甜，那只是一個意外，現在警方正在調查，等調查結束后，我會向警方申請公開該案細節，以證清白。”

“……”

“不管怎樣，對我的批判，你們可以繼續，但我懇求大家停止對無辜者的指摘和質疑，我父母創立宜味食府這個品牌，多年來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懈怠，越來越多的人加進這個品牌，投力，付之時間，他們是無辜的。”

林宜說完宜味食府，目閃了下，粘在一起有些難以張開。

什麼都清楚明白，只是到這一步，還是太難。

站在那里遲疑了太久，久到看著滿屏幕“滾”、“不會再進宜味花一分錢”、“裝模作樣的婊子”等字樣的警們都抬起頭看向，林宜才繼續道，“還有應寒年先生和牧氏集團的全職員，他們更是無辜，其實我和應寒年先生早在……”

“砰！”

一聲劇烈的甩門聲突然傳來，靜極大，震得所有人一陣耳鳴。

林宜抬起眸，就見遠門口，應寒年帶著一風塵沖進來，西裝的扣子錯落，前襟就這麼敞開著，領帶都歪了，凌的短發下，漆黑的眼直直地朝來，像是銳利冰冷的刀鋒直飛而來。

讓瞬間生出絞刮骨的疼痛。

應寒年……

林宜知道他會來，并不意外，可人還是僵在站那里，像是被人定住一樣，無法彈。

應寒年呼吸沉重地抬起朝走去，警察們下意識去攔，他立刻冷眼瞪過去，眼刀子利得能殺人一般，幾個警察都不由自主地讓開道來。

“……”

林宜有些張地握了手。

應寒年朝著一步步走去，隨手拉過一張椅子，一直走到的邊上，走直播的鏡頭中，在離有一米遠的位置上停下來，將椅子重重地按在地上。

林宜聽得手指一。

應寒年一雙黑眸冷厲地瞪著，半分都不轉移，就像和有仇似的，沉著臉在椅子上坐下來，“不是在直播麼，繼續。”

冷得刺骨的聲音。

林宜微微斜過子看著他，幾乎是摒住呼吸的。

來了也好，待說出口，為了不讓多背上口撒謊的大鍋，他也會配合的。

這麼想著，林宜便轉過直面鏡頭，“我和應寒年先生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協議……”

“離婚”二字尚未出口，應寒年就嘲弄地笑起來。

林宜僵，了，很想繼續說下去，就聽應寒年怪氣地道，“我讓你繼續，你還真他媽當我在鼓勵你？”

“……”

林宜被他突如其來的臟話弄得一怔，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控場。

不說話，應寒年坐在那里恣意地蹺起，毫不在乎自己在直播中是什麼形象，他只盯著，薄噙起一抹邪氣的弧度，“你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張空白支票，讓我隨便填的那種。”

記得。

是在牧夏汐和姜祈星的婚禮上，說認出的手印，就答應他一件事。

林宜握了手，應寒年盯著，一字一字道，“我現在來填，我要你停止直播，馬上！立刻！”

“……”

果然。

林宜沒想到他會把這張空白支票用在這里。

不行啊，應寒年。

這一次，這一關，沒那麼容易過呢。

這張支票，不能兌現。

苦笑一聲，向他投去歉疚的目，而后深吸一口氣，轉面對攝像機，了，斟酌著用詞。

見狀，應寒年角的弧度凝住，他瞪著，上散發著戾氣，“你執意要說是吧？行！你說！林宜我告訴你，說了那兩個字后，我就徹底全你！我們之間別再談以后談未來！”

“……”

林宜站在那里，聞言，像是一下子浸在雪水里，凍得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