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他被當槍使，他起初不服，可細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是親自接到的報警電話，那電話查不到來源，明顯是有人刻意所為。

如果不是他對有錢人有偏見，也不會浩浩帶著那麼多警察去抓，搞得那麼大張旗鼓，就不會被有心人拍到，讓民眾誤認為是真的殺了人，并且節嚴重。

之后，他要是不先為主地以謀殺案查，快點讓專家做墜樓模擬，那在事發前，可能就可以出公告澄清，也不用等到現在。

現在，一切都發展得太快，并且是往一個讓人難以掌控的方向而去。

“……”

林宜看著他，臉上沒有出任何笑意，甚至連一輕松都沒有。

“怎麼，聽到這消息不開心？”王隊問道。

聞言，林宜苦笑一聲，淡淡地道，“現在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從應寒年和說要出去理公事的時候，就知道出事了。

他那麼焦急，焦急到連謊都沒編圓，只用一個理公事的借口敷衍，只能說明，現在有比呆在警局里還讓他頭疼的事。

沒問，是不想讓他再放不下這邊。

“你……”

王隊站在外面，看著這樣驚了一下，一瞬間還以為什麼都知道了，但一想到應寒年說的話，還是沒有多說，只道，“我讓警帶你去洗漱一下，要不要？”

從昨天到現在，確實連臉都沒洗過。

點點頭，王隊來警陪，林宜被帶著走進一個洗手間。

“這是你家送過來的洗漱用品和服，你換下吧。”警把東西遞給，沖笑笑，然后站到關的門邊上等待。

“謝謝。”

林宜拿起嶄新的牙刷，上牙膏，對著鏡子刷起牙來，鏡中的自己面不太好，疲憊和憔悴都寫在眼角。

刷完牙，拿巾接了點熱水，敷在臉上，熱氣熏在臉上，讓冰冷的涌出一暖意。

外面忽然傳來喧嘩聲。

林宜怔了怔，拿著巾朝窗邊走去，這個洗手間在警察廳大樓的邊上，對著大門，只見大門關得嚴嚴實實。

大門側的場地上，一些警察正在練，空空的，安靜極了。

而大門外，幾乎是水泄不通的場面，一群著裝一制的保鏢排幾排，手牽著手形一道人墻擋著警察廳的大門，還負著傷的姜祈星則站在一旁。

人墻外，是人頭攢。

無數的人像浪一般試圖涌進大門，被人墻擋在外面，那些人拿著手機，拿著各種各樣的攝影機、單反照相機在拍。

得馬路上的車流難，一群、警在那里指揮通也沒能讓狀況好一些。

在馬路的對面，則是拉起了長長的白橫幅，橫幅上寫著紅的大字——

【拒絕商勾結，嚴懲殺人兇手！】

許多人的手上還高高地舉著相框，有大有小，林宜遠著，從大型相框上認出自己的臉，被做了黑白照，上面畫了一個紅的叉，寫著“殺人兇手”四個淋淋的字。

猜想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卻是另一回事。

林宜站在窗口著，溫熱的巾從手中落下，從未有過的寒意從腳心直沖頭頂，一張臉上蒼白得沒有。

“啪。”

窗簾突然被人合上。

轉過臉，警看著，眼里有著同，“應太太，別看了，已經派出警力在驅散聚眾人群，你不用擔心。”

“……”

林宜怔怔地看著警，重生后，一直覺得自己功的，至，想要的都得到了，人前，有多重優秀的份令人艷羨，沒想到有一天，會在別人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同。

見不說話，警一邊合窗簾一邊嘆氣道，“哎，你也別太難過，現在國民素質在穩步上升，這些搞不清楚狀況就瞎說八道的民眾還是數。”

“……”

真的是數麼？

真數的話，應寒年也不會走了。

林宜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巾，問道，“有沒有人想來見我？”

“有啊，連牧家四姑……”警想都不想地說道，隨后想到什麼連忙道，“應太太，你現在還在協助調查，不方便見家屬，你再等等吧，等專家把墜樓模擬做出來你就可以回家了。”

王隊待了，說是讓應太太就安安靜靜地呆在警局里，要被外面的事影響緒。

“既然只是協助調查，我就不能見家屬麼？”

林宜問道，進到警局，就沒手機了。

“這……”警看一個人呆在這里可憐，有些遲疑，“要不，我去幫你向王隊申請下吧。”

“好。”

林宜點頭。

換好服，林宜跟著警去見王隊的時候，正見到王隊在發脾氣砸電話，一旁的胖警察嘆著氣道，“你說現在的民眾聰明吧？卻蠢到去相信一段模糊不清的視頻，你說他們笨吧，他們還知道去上級舉報你，說你假公濟私，上面舉報電話都接瘋了，這趟調查你跑不掉的。”

一個墜樓案鬧出這麼大的靜，也是難得一見。

“調查就調查！我該怎麼辦案還是怎麼辦案，我還能為了那幾個舉報電話強行把林宜抓進牢里蹲著？”王隊拍著桌子道，臉鐵青。

林宜聽著，抬起腳走進去，有些抱歉地看向他們，“王隊，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這風波是沖著來的，卻讓整個警局都波及到了。

一見到，王隊怔了下，他不怪，相反，他看到有疚，他咳了一聲。

“王隊，應太太想見見家屬。”警站在一旁道。

聞言，王隊皺起眉頭，想到應寒年放的話，便拒絕道，“應太太，這不合規矩。”

他倒不是懼了權勢，只是覺得一個孩子剛被說殺人，接著就面臨漫天的臟水，有些擔心承不住。

尤其這中間，還有他當了一回槍的緣故。

“我只是協助調查，而且有警察有律師在場，我相信是合規矩的。”

他講規矩，也和他講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