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我們沖進去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但是沒有找到。”手機對面的人報告道。

“你確定找仔細了？沒有一個地方有？會所就沒有一沒監控的地方？”

應寒年冷漠地問道。

“應先生，我們都是仔仔細細找的，我……等下，那會所后面還在施工建樓，才建了一點而已，全是工人，那里沒監控，我們只看了一眼沒有找。”他們都以為牧羨泉是真的跑了。

“馬上去找！一個角落都別放過！”

應寒年說完便掛了電話，抬眸對上林宜的視線，薄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沒想到這個年頭，還有人跟我玩最危險地即最安全的把戲。”

“你是說，牧羨泉假裝在監控下開車離開，然后又回去呆著，準備等人走了再離開？”

林宜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辦法很老，但架不住實用……

應寒年坐在那里，轉過眸看向小景時，手在他白白凈凈的小臉上刮了一下，“可以啊，小東西。”

連他都認為牧羨泉是開車跑了，要不是小家伙這一手，他還不會想到這里去。

手段太舊了，舊得沒什麼人會玩這一出。

牧羨泉也不會玩這一出。

只有那個……T。

小景時坐在書桌上懵懂地看著應寒年，也不知道自己被夸了什麼，就沖他樂呵呵地笑。

然后。

口水又掉下來了。

“爸爸你小東西還樂。”林宜哭笑不得地拿紙巾替小家伙口水。

“嗷嗷嗚哇哇。”

小家伙開心地蹭著的手，嘰哩呱啦地說著寶寶語，旁人也聽不懂。

……

自從牧家三房的種種揭以后，這一代的幾個堂親兄弟還是第一次聚得這麼整齊。

除去已經去世的長房長孫牧羨楓，以及在外度月的牧夏汐，剩下有怨沒有怨的都在了。

因此管家格外謹慎，一再盯著下面的人做事要打起神。

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香味濃烈的佳肴一道一道被端到桌上。

大廳里，剛被從康橋會所帶過來的牧羨泉此刻有些束手束腳地坐在沙發中央，臉又難堪又憤怒，前面后站著四個保鏢，他都不得一下。

對比他的灰頭土臉，不遠傳來的孩子笑聲簡直就像在赤地嘲諷他。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鋪出一條繞來繞去的火車軌道，白書雅抱著小景時和小坐在卡通火車上，一圈一圈地玩著，軌道圍著錦鯉池而上，又順著緩緩而下，小激得直，小景時有樣學樣，哇哇哇地嚷嚷著。

大人小孩都玩得不亦樂乎。

整個大廳都是他們的游戲場，都是他們的歡聲笑語。

牧羨泉冷眼看著。

牧羨則坐在一旁，撐著頭冷笑地看他，不置一詞。

“五爺回來了。”

管家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眾人抬頭，只見江嬈和牧羨旭出現在門口，牧羨旭今天沒有穿小丑服，一西裝，形直，臉上戴著金的面，將自己的真容遮掩起來。

管家和傭人早就被林宜待過，自然不會對這樣的牧羨旭表現出異樣，依然恭恭敬敬的。

回來？

管家稱他為回來麼？

牧羨旭聽著這話分了些神，直到傭人上前替他換鞋才回過神來，江嬈站在一旁，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什麼五爺呀？”

“……”

牧羨旭啞了下，正想著如何應付時，一旁的管家笑著看向江嬈，“江小姐，二在廚房呢，說要親自給你做兩道好菜。”

“那我去找姐姐！”

江嬈心單純，一聽便顧不上別的，直奔著廚房的方向去了。

牧家大屋對來說也不算陌生。

牧羨旭看出管家的解圍，朝他淡淡頜首然后往里走去。

卡通火車從他面前的軌道上過，白書雅沖他淡淡地笑了笑，牧羨旭再次頜首，“三嫂。”

“去坐著吧，一會就開飯了。”

白書雅的話音剛落，人就隨著火車駛遠了。

牧羨旭繼續往前走去，待見到牧羨泉被四個保鏢看在沙發中央，腳步一頓，目變了變。

他今天接到電話，說讓他回大屋吃飯，他就猜到是有什麼事，沒想到牧羨泉也在，看來今晚這頓飯別有深意。

“哥。”牧羨旭低頭了一聲，又看向一旁坐著的牧羨，“三哥。”

牧羨泉沒理他，臉越發的沉。

“嗯，先坐著吧，你二哥還沒回來。”

牧羨對牧羨旭的面稍微好一些，轉頭吩咐傭人，“給五爺上茶。”

牧羨泉被押進來的時候可沒有這個待遇。

牧羨旭點點頭，在牧羨對面坐下來，著這個富麗堂皇的牧家大屋，忽然發覺曾經在這里的歲月都了模糊的記憶。

那時，爺爺還在，牧家有著太多的規矩，他不喜歡回來，一回來就要被長輩們念不長進，他寧愿流連在外面。

如今驀然回首，才發現那些長輩一個一個都不在了。

“這里變了很多。”

牧羨旭環視著周圍說道，那些傭人的狀態和以前也不一樣了，以前都是繃著的，現在看他們一個個都還算放松。

以前的馮管家嚴厲，也端著，現在的管家是個人，待人接一流，是應寒年調教得出來的人。

牧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到滿地鋪的火車軌道，以為他說的是這個，不笑道，“家里多了兩個小孩就是這樣的，該包的棱角得包上，該鋪的地墊也不能，玩更是五花八門的，我和你講，也就是應寒年沒生兒，他要是生了兒，他能把整個大屋刷紅。”

牧羨旭聽著輕笑起來，“他喜歡兒？”

“喜歡瘋了，現在樓上還布置著兩間公主房呢。”

牧羨指指樓上，提起應寒年這點兒控的病，他就忍不住吐槽。

布置公主房。

他也和江嬈一起買過寶寶服，如果那個孩子生了下來，比小還大了。

牧羨旭著卡通火車在軌道上行駛，笑了笑，笑得有些苦。

他們二人談得投契，應寒年不在，牧羨痛痛快快地吐槽個夠本，牧羨旭附和地笑著，氣氛很是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