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不能深想的,越想越可怕。
的話一出,幾個聽會議的人臉都變了,個個格外凝重。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怕不代表不可能。”
應寒年沉著冷靜地道,黑筆在“汪家”兩個字上敲了敲,“汪老這個人向來無利不起早,明明打開牧家的缺口就在牧夏汐上,但他卻沒有進一步行,反而是看著牧、連兩家相斗,最后還想拉我下水,他沒必要這麼做,除非他能從中獲得利益。”
“連家怎麼會分他利益。”
這不可能。
林宜說道。
“當然不可能。”
應寒年站在上面,黑眸深深地睨一眼,“但如果有個人告訴汪老,他已經打連家,只要幫連家榨取牧家利益,他就能得到信任,到時再反手打連家一把,從而幫助汪家上位。”
“這太荒謬了。”
牧羨覺得不可思議,“那可是連家和汪家,不是普通人家,誰能控得了他們?
誰能讓四大家族的人聽其掌控?
難道是比四大家族的來頭還大?”
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聽到這里,林宜漸漸清楚明白過來,對上應寒年的視線,一字一字道,“不需要來頭很大,有一類人就能做到。”
“什麼人?”
姜祈星的聲音從平板電腦里傳出來。
“幕后軍師。”
林宜說道,在應寒年直視過來的目中,知道猜對了他的所想。
“幕后軍師?”
牧羨坐在那里將椅子轉了半圈,面向林宜。
“四大家族高高在上,可再厲害的人邊總會有那麼幾個出謀劃策的,懂商戰,懂勾心斗角,懂排兵布陣,就像……”林宜說著頓了頓,抬眸定定地凝著白板前站著的男人,繼續說道,“當初的應寒年。”
話音一落,會議室里頓時又陷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應寒年,沒錯,當初的應寒年就是軍師一般的存在,他幫助過的公司很多,他摧毀過的公司更是數不勝數。
就連進牧家復仇,也是打著輔助牧羨的旗號。
這類人看似不起眼,可其中能力佼佼者,確實能做到主導主家的本事,就和當年的應寒年一樣。
牧羨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
牧闌坐在自己的書房里,調整了一下面前的電腦視訊,然后開口打破這樣的沉寂,“如果你的猜測是準確的,那這軍師還是為汪家服務,是汪家想對牧家下手。”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為誰服務,目前來看是汪家。”
應寒年冷聲道,“但有一點我清楚,那就是這個人……是一個心思極為縝的游戲者。”
“游戲者?”
林宜愕然。
“你的檔案被查,接著我們就發現汪甜甜在模仿你的人設,看似天無,不必再深究,但如果背后別有深意呢?”
應寒年冷冷地問道,“那我們就錯過了一條可以調查下去的線,更忽略站在汪甜甜、牧羨泉和汪家背的那個人。”
這就是所謂的心思縝。
讓你發現疑點,馬上就填補上空白,讓你自以為已經找到答案。
林宜不得不佩服應寒年的腦子,問道,“那為什麼說他是游戲者?
還有顧家,顧家和這些有關系嗎?”
顧家不是被假應青假外婆滅的麼?
“應門一行,我一直有想不通的地方。”
應寒年在白板上又寫下“應門”二字,讓整個關系圖變得更加錯蹤復雜。
“哪里?”
林宜順著問道。
“在假應青患絕癥前,一直隔岸觀火看著我在牧家斗,看我怎麼被整死,可我殺出一條路來了,我了牧家的決策人!這是沒想到的。”
應寒年沉聲說道。
“……”“但之后患絕癥,命不久矣,恨真應青,也就會迫切地想殺了我,但沒有,而是通過向顧家下手,讓我認為親,我殺人,殺自己的親外婆,令我無法歸國,只能在眾叛親離之下接手應門,接手一個殺手組織。”
回憶到應門那一段過往,林宜就有些唏噓,“這難道不是假應青心理變態,認為這種方式更能報復外婆麼?
而且,還囚外婆那麼多年,足見的心里有問題。”
假應青自己活得痛苦,就想讓真應青更痛苦,有口難言地死在自己的外孫手上。
“可已經患絕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死,每天掛水都要掛幾個小時,睡的時間比醒的時間多,痛苦的時候間比舒服的時間多,的力的本不允許搞出多復雜的事,這時候對來說,直接殺了我和外婆是最容易最方便的。”
應寒年條理清晰地道,說完,他沉默幾秒后,將應門兩個字圈起來,“除非,這時有人給出謀劃策,并且一系列的作正好符合了假應青變態的心理,一拍即合。”
“……”林宜坐在下面,聽得已經不是心驚跳那麼簡單了。
牧夏汐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復雜的一個故事,忍不住道,“我汗都豎起來了。”
難道一切,都是一個套?
而且,還是從那麼久之前。
“這麼說,有一個幕后軍師,給應門、連家、汪家都出謀劃策過。”
牧闌道,“他居然能知道你和應門的關系,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知道這人怎麼能知道這麼多,但就他做的這些事來看,他看起來就是一個玩心極重的游戲者。”
應寒年分析道,“他借應門之手同時打了我和顧家,顧家直接跌出四大家族排名,我雖然沒被打落谷底,但也是讓牧家退居第二;接著就是連家的黑手,我從中占了便宜;現在又是汪家利用牧羨泉夫婦,以及牧羨旭。”
“……”寂靜的會議室里,一再響起應寒年的聲音,他的嗓音低沉磁,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能讓人驚得皮疙瘩掉一地。
“林宜,我們在應門的時候,很可能他就在其中。”
應寒年看了一眼林宜。
“……”林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