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下了決策。

“啊？”

林宜愣了一下。

“你說的對，你小學的檔案實在沒什麼可研究的地方，但你中學、高中、大學的就不好說了。”應寒年冷聲說道。

“你是說他們會把我從小到大呆的地方通通查一遍？”

林宜看著他，眉頭蹙起來。

“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林宜知道他不看是不會放心的，也不好再說什麼，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那一切都查了之后再說吧，你現在別想太多，走，陪我出去吹吹風。”

應寒年坐在那里，黑眸沉沉地盯著，修長的五指反握住，牢牢地將握，站了起來，隨著離開。

山頂別墅有一個超大的臺，走上去就能看到山間的層巒疊嶂，以及朦朧霧氣籠罩，在這里欣賞到的都是帶著危險的。

林宜走到臺中央，仰頭向夜幕下的山，“我記得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就覺得這里很，可那種太高高在上，危險得令人窒息。”

“我看你那時橫的，捅自己的時候眼睛眨都不眨。”

應寒年從后走上前來，虛靠在臺護欄上，黑眸邪氣地瞥一眼，薄勾起一抹弧度。

提起那些回憶，讓他繃的緒緩了不。

“我說的第一次可不是那一次。”

林宜笑著說道。

聞言，應寒年的眸一深，“前世？”

“嗯。”

林宜點點頭。

“說說細節。”應寒年朝出手。

林宜沒有過去，只站在原地，雙手負在后，踮起腳尖，在上面點出一個一個舞步，很隨意，低著頭淡淡地道，“那個時候太絕了，我把所有的賭注都賭到你上，我妄想你能幫我，從山下到山頂的這條路，我是一個人跑上來的。”

的聲音很淡，沒什麼痛苦的緒，就仿佛只是在說今天的風很大。

“你可以把前世的我忘了。”

應寒年沉聲道，視線一直跟隨著腳下的舞步。

“不用忘了，那對我來說是最難忘的記憶，前世的你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林宜停下舞步，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是你讓我知道，我想要生存就不能靠別人，得靠自己。”

“……”

應寒年擰眉，后陡峭的山脊。

“換作前世的我，落得那樣的下場何嘗不是自己的無能，而這一世，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找到自己生存的方式。”

重活一世，脆弱兩個字早已經離很遠很遠。

聽到這話，應寒年站直了，黑眸鎖住的雙眸，臉泛冷，嗓音著寒意，“團團，我不喜歡你說這種話。”

什麼就算沒有他？

怎麼就沒有他了。

林宜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輕盈地走了幾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笑著說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不管是一張大網還是無數張大網，我都不怕，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沒那麼輕易就被擊倒，何況，我還有你。”

“……”

應寒年死死地盯著。

“我現在可是無敵的呢，應寒年。”

林宜笑起來。

“搞了半天，你是在開解我？”應寒年明白過來的意思，里繃著的弦微松，“但我還是不想再聽到那種話。”

“行，我知道了。”

林宜干脆地答應下來，拉著他的手走到臺護欄邊，往下去，黑的一片，看不真切。

但這底下就是懸崖，是深淵。

林宜每次站在這個地方往下凝，都免不了生起恐慌，扛住懼意往下著，“你還記不記得在這里和我說過什麼？”

“什麼？”

應寒年握的手。

“那時候我約覺得你好像有一件大事要做，知道你會為牧氏集團的決策人，卻不知道為什麼，你當時告訴我，如果你輸了，你就會從這里跳下去。”

林宜轉眸看向他堅毅英俊的側臉，淡淡地笑著，“你連牧氏集團那麼可怕的懸崖都攀了上去，為巔峰之人，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擊潰你？”

所以，一點點小事，實在不該讓他變得這麼急燥。

應寒年當然懂的意思，可不懂，就是前面太難了，他拼了命地得到，用滿鮮換到現在的日子，他不想失去，一旦失去，對他來說可不止是瘋的事。

他可以完地解決任何人對他的攻擊，但關于，他不失控是不正常的。

林宜笑盈盈地看著他，努力地想讓他放松下來，好開開心心地度過這一個星期。

“那我再在這里起一個誓。”

應寒年盯著突然說道。

“什麼？”

林宜不解地看向他。

應寒年將的手扯了扯，拉和自己面對面站著，豎起三手指，“我，應寒年，這一輩子護你平平安安，不讓你到任何傷害，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

林宜呆呆地看著他，眼睛驟然紅了，有些發啞地道，“你瘋了？”

“團團，我不輕易起誓的。”應寒年盯著道，他要知道，他這一輩子都會用自己的命來替保駕護航。

知道。

都知道。

林宜出自己的手捂住，別過去，肩膀微微，烏黑的長發跟著一一，似在哭泣一般。

“用得著這麼？”

應寒年睨，這種他平時也說過，不過這次發了個誓而已，居然就哭了？

他手去拉，林宜躲著他的手，眼見躲不過，索蹲下來，雙手圈住自己，埋頭泣。

“……”

都哭這德行了？

應寒年心疼得不行，蹲下來拍的背，“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哭的，你喜歡聽，我可以天天發誓給你聽。”

“你不懂。”林宜不肯抬頭，聲音哽咽得不行，“我從學偶像的舞開始，就夢想著能靠近，黑鉆獎我是不想了，我知道我的水平是拿不到的。”

“……”

嗯？

關他媽什麼事？

“可你今天卻發這樣的誓，你第一個誓是為偶像發的，又給我發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誓，我覺我和偶像更近了，我開心……”林宜埋著頭哽咽，哭得越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