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深談話，應寒年對小景時好了許多，還親自給他喂輔食，一勺一勺的，可能是覺得兒無，兒子也湊和吧。

不過，小景時有點……

作為媽媽，林宜真不想吐槽自己兒子，但問題小景時才這麼大一點就開始各種察觀，應寒年對他好，他立刻顛顛的吃都不好好吃，乎乎的小手去搶勺子，弄得圍兜上全是，還濺到應寒年的袖上。

應寒年的臉一冷下來，眉頭一擰，小景時瞬間安份，乖巧地沖應寒年笑，笑得那一個諂。

父子倆鬧騰好大一通，才算是把早餐給吃了。

出門的時候，小景時死死地住林宜的脖子不放，把的懷抱當安全屋，一雙黑的大眼睛骨碌碌地打量著應寒年，看應寒年有沒有再生氣。

新的一天，應寒年帶們去看自己賣過紙箱的廢品站、睡過的天橋、跑過的大街小巷。

臨近中午，應寒年將車停在一家餛飩店的門口。

林宜在門外的一張小桌前坐下來，拿紙巾著桌子，一旁小景時坐在推車里，穿著可的熊寶寶，依舊是很興地到張，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一片葉子落在他的上，小景時拿起來抓在手里不亦樂乎地玩著。

“兩碗小餛飩。”

應寒年對著里邊的老板娘喊了一聲，在林宜對面坐下來，“這家餛飩店居然開了十幾年，除了價格從一碗三塊調一碗八塊，沒有任何改變，這個老板也太沒上進心。”

林宜坐在頂棚下面，抬眸看向古樸得有些落后的店面，不笑笑，“就因為他們沒上進心，才給你留下一點懷。”

“給我？”

應寒年挑眉。

“你以前和姜祈星沒來這邊吃吧？”林宜問道，微微一笑，“而且，我還知道，你們以前就是坐的這個位置，這張八仙桌。”

應寒年坐在那里，難得有些意外地看向，“怎麼說？”

“十幾歲的應寒年每日都在為生計發愁，而這個地方在老城的十字路口，以前這邊還有個小學，人流量十分集。”

林宜說著抬眸往路面上去，周圍小店剩的不多，但可以想象以前的繁榮時代，將自己代曾經一個年的角，邊想邊道，“坐在店外面，可以邊吃邊打量人群，打量各家店面的人流，觀察他人需求，從中索一些規律，想一些生財之道。”

應寒年聽著說完，長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眼里掠過一抹欣賞，但沒稱贊，“你說的這個只能證明我是坐在店外面的，不能證明我坐的是這張桌子。”

小景時已經把葉子撕得爛爛的，開始盯著他們兩個看。

“我還有證據啊。”

林宜道。

“什麼證據？”

應寒年看。

林宜指指自己這邊的桌沿，應寒年起走到旁，這種八仙桌非常老式，桌沿下方一圈還雕刻著荷花圖，刻得惟妙惟肖，只是因為時間久遠，所有的棱角都不再那麼分明。

而在一朵荷花上，明顯有一些痕跡，全是數字，仿佛在紀錄著什麼，還有什麼“大”、“大男”、“小”什麼的小字。

就算數字看不太出來，但那文字明顯已經初應寒年現在的筆鋒了。

“眼睛不錯，這也能找到。”應寒年低笑一聲，彎下腰就在的臉上親了一下，“真聰明。”

“所以這個大是什麼意思？”

林宜問道。

“年人。”應寒年在一旁坐下來，從一旁的籃子里拿出一次的勺子用隨攜帶的巾仔細過才放到面前。

林宜研究著上面的刻痕，看看文字又看看數字，“所以其他是年男人，小生和小男生？你是在紀錄某家店的客流量？包括顧客的年齡層次？”

“嗯哼。”

應寒年揚了揚眉，“后來桌子上刻不下了，我就忍痛買了紙筆，記住這里每家店最暢銷的商品，以前不同層次的顧客的消費能力。”

“……”

林宜看著那些數字，又看向他，有些慨，某些人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什麼理論都沒學過，可他就是知道該做些什麼，如何抓住商機。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崇拜我。”

應寒年很是得意，很的目，人都快飄起來了。

“我才不崇拜呢，這種八仙桌現在都很難見了，你居然毀損，我一會兒就告訴老板娘。”

林宜不愿讓他飄，故意說道，待老板娘端著兩碗小餛飩出來的時候，還是閉上了。

老板娘是個中年婦人，站在那里，見他們穿著不俗，又開著豪車，笑著搭話，“先生一定是做大生意的吧，還跑來我們這種小地方吃東西，兩位可千萬別嫌棄，味道算不上好，但我們家用的都是最新鮮的。”

一開嗓就知道是個熱人。

應寒年沒說話，林宜接了話，“我老公以前吃過你們家的餛飩，念念不忘，就帶我過來吃。”

“……”

他什麼時候說過念念不忘了？

他就是帶來懷舊的。

應寒年睨向林宜，沒有拆穿。

“先生吃過我們家的餛飩啊？”老板娘驚喜地看向應寒年，看了又看，最后懊惱地道，“瞧我這腦子，先生儀表堂堂的，我居然不記得了。”

可能你看看你家八仙桌上的刻痕就記得了。

林宜暗暗想著，看著面前的餛飩，清清淡淡的一碗湯，蔥花與蝦米飄在上面，餛飩皮很薄，出里邊餡的，香味飄上來，沒什麼技巧，卻能抓住食。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

“小心燙。”

老板娘站在一旁道。

林宜吹了吹，喝下一口，確實有些燙，但味道還不錯。

將勺子放下，抬眸看向老板娘，笑著問道，“老板娘，你們這家店開多久了？”

此時也沒別的客人，老板娘又是個健談的子，聞言立刻拉過一張長凳在旁坐下來，道，“開二十年啦，我兒子都是我靠著買餛飩讀的大學，現在兒子工作賺錢了，總讓我把店收掉，說怕我太累，可開這麼多年，我都有了，我舍不得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