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氣沒撒,拉著阮蓁走了。
實在一眼都不想看這個氣死人不償命且態度極為囂張的顧淮之。
合著對誰囂張呢???
那張就不會好好說話!!!
想到阮蓁日后得日日面對這糟心玩意,盛挽虧欠,心里堵得慌。
卻好死不死迎面撞間端著膳食的長肅。
沒忍住罵了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長肅不假思索抱拳:“屬下又惹夫人不開心了。”
顧淮之的臭病,長肅是學了五。就連這認錯的話也一字不差。
顧淮之邊,長風一筋,這長肅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肅平時大多暗中保護,他出現,無非是長風出門辦事了。
盛挽頭更疼了。
造孽啊!
顧淮之飲食規律,自然不可能是給他準備的。
盛挽嘆了口氣,轉頭狐疑:“你還沒用飯?”
阮蓁不好意思的頷了頷首。
“這可不好,日后還得準時吃,若是鬧了脾胃不好的病,那就麻煩了。”
盛挽拉著阮蓁回了菡萏院。長肅提著膳食,一時之間,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顧淮之怕盛挽,實則殺人不眨眼的他也是怕的。
一番糾結時,有人走了過來。
那人梳著丫鬟的發髻,后還跟著只笨兔子。小圓臉,嘟嘟的有些喜慶。
檀云:“即是姑娘吃的,予我罷。”
長肅上下掃視一眼。
“你是姑娘邊伺候的?”
檀云點點頭。
“可有何不妥?”
長肅把食盒往上一塞。
“無。”
“只是納罕姑娘這般貌,邊怎麼跟了你這麼個……”
他努力的找詞匯形容。
“胖冬瓜。”
檀云:!!!
惡狠狠的瞪了長肅一眼,氣沖沖的著籃子往回走。
進屋前,被葛媽媽攔了下來。
“怎麼了?”
檀云深吸了一口氣。
“媽媽,我胖嗎?”
葛媽媽:“哪個沒長眼的說你了?”
“許是世子爺邊的人。”
葛媽媽:“一看就是沒娶妻的,你可不胖,你分明好生養。”
檀云:!!!這不還是胖嗎!
——
這廂,盛挽拉著阮蓁坐下。
“讓你委屈了。淮哥兒的確養歪了。”
阮蓁含笑,搖了搖頭。
“不曾。”
其實,除卻氣人,已經滿足了。
這樣的日子,比從馬車里被顧淮之攔下來時,預想好的多得多。
阮蓁不糾結太多,活著放寬心,也無須揪著一點不放,反倒徒增煩惱。
檀云打開食盒,里頭裝了份春面。伴著五六樣致的小菜。
時間短,實在來不及準備別的,但已然是用了心。
盛挽這邊也沒那麼多規矩,當下倒了兩杯茶道:“吃吧,無需見外。”
“年前,我從外頭牽了只羊,正在府后廚養著,晚間讓他們做桂花酪你嘗嘗,不腥還十分香甜。”
阮蓁眉眼彎彎。謝過后,小口小口的吃著面。
盛挽喝著茶,一面道。
“你應該也知道,易大公子被退了婚。”
阮蓁知道,還親眼瞧見了。
吃著面,小幅度點了點頭。
“易夫人你也見過,是書香門第出,在臨安權貴里頭,也算是個不會蹉跎兒媳的好婆婆。”
易霖摳,可不摳。
平素他們這些人被易霖坑了,易夫人得知,二話不說就譴人送來賠禮。
易夫人早年喪父,好在易霖是個有出息的。
“原先易霖的婚事定下,也算圓了的一番心愿。沒曾想又鬧出這樁事來。”
盛挽煞是理解易夫人此刻的心境。
畢竟,一個顧淮之,一個盛祁南,就夠讓頭疼的。
“我昨兒同你舅母當著他的面,擇適齡子,恨不得忙上整整一宿。”
誰知道,一晚上過去,盛祁南愣是不見了人。
“他一心想剃度出家,也不知是哪斷了。愿想著淮哥兒與你的事定下,我也算是一輕,誰曾想他還是個不省心的。”
阮蓁還記得盛祁南轉著佛珠,雙手合十,隨時能同佛祖稱兄道弟的模樣。
用帕子了,又喝了手邊的茶。
“他是因何想皈依佛門?”
盛挽冷笑:“誰知道呢,我看是吃飽了撐的。找揍。”
“盛家那的足有手臂大小的藤條,也了他不下十次。”
有一回,他頂撞盛母,惹怒盛父,把他后背出來,淤青一片。
“可他難以管教,偏生不長記。”
聽著好慘,卻又十分稽。
阮蓁沒忍住笑出了聲。
只能出寬:“我瞧著盛公子雖心思活絡但也是講理孝順之輩,他如此,不過沒見想娶之人,緣分未至,干娘也無需過于傷神勞心。”
嗓音輕,輕聲細語的說著,如陣陣清風平盛挽的焦躁。
盛挽是越看越歡喜,笑了。
“但愿如你所言。”
而后,不提這些糟心事。
盛挽回來實則是為了阮蓁。在聽了永安侯府那些事后,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談起正事。
“永安侯府的事如今鬧的沸沸揚揚,甚至驚了家,好在你早一步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即便侯府個個都不是善輩,甚至范老夫人試圖利用阮蓁,博取利益最高點。可在外人眼里,阮蓁是被侯府養了幾年,合該恩。
“永安侯府自范老侯爺去世,范承襲爵,便一再敗落。范坤倒比他那不作為的父親有手腕,宮為后,攢了不人脈。”
步蕭條的永安侯府也因此再次出現在世人視線里。
然,到底能力有限。
范坤即便使出渾解數,娶了許家嫡,又將嫡親的妹妹嫁廣平侯府,也無法一度扭轉局勢。
范老夫人一直以他為傲,將所有希寄托放在這個唯一的嫡孫上。
如今鬧出這麼一樁事來,范老夫人如何甘心百年榮耀名聲為旁人的笑談?
范坤如何,盛挽沒當回事,只怕范老夫人……
阮蓁卻猜到了盛挽的心思,當下道。
“干娘放心,那邊若趁此尋我,試圖借國公府之力平息風波,我不會應允。”
盛挽手,親昵將阮蓁散發別在耳后。
“傻孩子,我自然知道你對那侯府避之不及,我只是怕你會著了那老媼婆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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