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聽罷又怒又急,整個子搖搖墜,“你現在在這兒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但凡你能對好一點,不對百般辱,也不會因為想不開而去自殺!”
沈父說著,就直接手去搶季涼川手上的骨灰盒。
季涼川心頭一,怕傷了沈父,也不敢反抗,隻能將骨灰盒更用力的抱著。
他發過誓,再也不會讓阿夏離開他邊。
沈父見季涼川越是這樣,怒意就愈盛,實在氣不過,又撿起地上的拐杖,狠狠的打在季涼川上,“你放不放!”
“不放!”這一打得極重,季涼川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但他生生的著,抱著懷裏的骨灰盒未曾鬆力半分。
沈父更怒了,“好,那我就打到你放開為止!”
說罷,沈父又是一拐杖打了過去,這一拐杖正好打在季涼川臉上,他被打得頭一偏,俊的麵容上是深深的拐杖痕跡。
接下來,是第二,第三……
沈父雖已年邁,但麵對這樣一個間接害死自己寶貝兒的男人,他幾乎是都盡了狠力,隻恨不得把人往死裏打。
短短十幾分鍾下來,季涼川白的襯衫已經被鮮染紅,額頭上也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但他全都強忍著下來,一聲不哼的抱了懷裏的骨灰盒。
那已經是他的全部。
他哪怕把命丟了,也不能丟了阿夏。
想到這兒,季涼川突然抬眸,抓住了沈父手裏的拐杖。
“怎麽?終於不了了?那就將我的兒還給我。”
季涼川不語,隻是左手將沈父手上的拐杖拿了過來,然後對準自己的右手,狠狠敲了過去。
由於是對準骨節敲的,季涼川清晰的聽見了骨頭被砸碎掉的聲音,額頭的冷汗不停冒下來,可在沈父震愕的眼神中,他又敲下了第二。
接著,又是一!
終於,紅的鮮順著右手一點一點的淌下,季涼川放下拐杖,忍痛舉起那隻早就被砸得目驚心的右手,對沈父道:“我知道您不相信我,可如果我殘廢了,您願不願意給我一個照顧阿夏的機會。”
說不震愕是不可能的,沈父這才知道,季涼川方才,竟是活生生的將自己的右手敲殘廢了!
連自己都能下這麽狠的手,他……
“父親,我欠沈家,欠阿夏的,絕不是我一隻手就能還得清的,但我想這世上,應該沒有人願意嫁給一個殘廢的男人,所以,我願用這隻手起誓,這輩子,我永遠隻會有阿夏一個人,如若食言,就讓我季涼川生生世世,碎骨!”
沈父一臉震愕的看著他,好半會,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兒已經死了。”
“我知道。”季涼川啞著嗓子,一行淚順著麵頰緩緩流下來,“我隻是……舍不得。”
所以,他用這一輩子陪,隻希到時候在地下見麵的時候,不要像這些天他做的夢一樣,漠然的轉走開,裝作不認識一般。
明明不是多麽撕心裂肺的話,季涼川說得也很平靜,可沈父卻可以清清楚楚的到,他很痛苦。
痛苦得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沈父終於敗下陣來。
“季涼川,你最好記住你今日所說。”
沈父沒有再強的非要將骨灰盒帶回去,留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季家。
季涼川一直盯著沈父離開的蹣跚背影,心頭一陣發酸,他看著懷裏的骨灰盒,輕輕的問:“阿夏,你真的不準備回來了嗎?我們……都很想你。”
空氣很靜,並沒有人回答。
也就是這一刻,季涼川才突然發現,沈知夏是真的死了。
全世界最他的那個人,他終於弄丟了,並且再也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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