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數年深一朝離

白玖月噗嗤笑了：“好好好，有你這醫高超的莊主在此，我一定會好好活著，長命百歲。”

“我出了藥王谷就不用莊主自稱，你可千萬別這樣喚我了……”賀凌連忙說道，盡管這里只有他們兩人，“只是你我賀公子也是生分得很，要你對我直呼其名你又不愿意……”

“我哪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那般沒禮貌？總之，大恩不言謝，日后賀公子有需要我白玖月的地方，盡管說便是，這條命都是你的。”白玖月誠懇說道。

賀凌聽得說這條命都是他的，不由得心底一漾。

“若你的子醫好后還需要在藥王谷靜養，你……會想離開嗎？”賀凌深棕的眼眸亮了幾分。

白玖月角掛著淺笑：“那我便在谷中包攬一份雜活，這樣好為自己賺取醫藥費了……”

賀凌一聽，看向的神中多了幾煙火氣息：“那說好了，以后就隨我一同留在谷中……我們一起……”

白玖月一愣，莫名覺到了不自然。

賀凌也覺察到了自己的話中有某種升溫的旋律，連連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罷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搗藥去了……”

說著，他匆匆去了藥桌旁，拿起搗藥桿匆匆碾了起來。

看著賀凌那臉頰泛紅的樣子，白玖月微微沉思了幾分，覺察到了什麼。

但又強迫自己不要胡思想，畢竟自己只是一個茍延殘死去活來的破碎之人，不可能會讓賀凌另眼相看。

一連幾日，兩人依舊歲月靜好的相在一起。

白日里白玖月一直都笑嘻嘻的，保持著一副好心的模樣。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賀凌欣不已，不管是采藥還是給針灸治病，都更有活力一般。

但夜深人靜的時候，白玖月躺在床上，眼眸中的憂愁，濃得能讓人溺亡。

自己離開了這麼久，那個男人可有一丁點兒難過？

他是否有去調查那日的真相，弄清清雅公主的真面目，以及那孩子的生父到底是何人？

白玖月嘆了口氣，看著窗外被薄云遮住的彎月。

自己為什麼要想他？那個男人可是毫不留地朝自己心口捅了一劍……

不該忘記那些痛苦。

并且也發過誓，不想在所剩無幾的生命中，還留時間去念叨那個男人。

不管是恨，還是殘。

連好好活著都是奢，不應該浪費在不相干的人上。

那個男人那段，都已經是過去式。

白玖月閉上眼，想讓睡意沖散腦中的雜念。

夢里，見到了久違的沈燿。

這是數月來第一次清晰夢到那個男人。

“月兒……”

沈燿逆站在門口，看向的眼眸中流著脆弱和悲傷。

這樣的眼神，白玖月只在年沈燿上見到過。

“別來找我。”白玖月很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卻無法從夢中撤離。

“月兒，回來……阿燿想你……真的好想你……”沈燿痛苦說道，緩緩朝走來。

白玖月連連后退，避之不及。

“你不是他，他已經死了……那個曾經一心一意對我的阿燿已經死了，你走……”白玖月紅了眼眶。

以為過去這麼久，自己再提及過往應該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但心底的疼意卻還是無比真實。

六年深，一朝離散，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