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點點頭，並沒有堅持。的面相較前幾日倒是好了許多，只是面鬱，想來還無法釋懷。

“父親對白姨娘頗爲上心，想必姨娘也能夠再得孩兒。”傾城看著滿屋頗費心思的品，不由寬道。

白氏低下頭，了自己的小腹，一抹苦笑涌上面頰。

“借大小姐吉言，如今我只想把舞兒養長大，找個好人家，就是我全部希。”白氏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與世無爭。

這副模樣，傾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寬道：

“姨娘放心，有祖母坐鎮，傾舞妹妹會有一個好歸宿的。”

白氏卻沒有多言，淡淡笑了笑，對沐傾舞道：

“舞兒，我和你大姐姐有些話要聊，你出去幫我們守著。”

只要白氏要說府中事，必定要將沐傾舞遣走，的這番話，讓傾城不由心中一頓。

因爲早有預料，沐傾舞臉上並無好奇，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只明白一件事，姨娘不會害，既然是不想讓知道，那肯定不應該知道的事。

白氏一向把兒教的很好，就連傾城也很佩服這點。

沐傾舞出去了，房只剩下白氏與傾城兩個人。據以往的經驗，白氏肯定會說些什麼的。

果真，白氏開口道：

“大小姐，我自知份卑微，當不得大小姐的母親。可傾舞那孩子心思單純，我實在不忍讓參與這府中的險惡。”的目不忍，早已不是剛纔的淡然模樣。爲一個母親，有太多牽絆，太多不捨。

“姨娘可是發現了什麼？”傾城不由問道。

白氏擡起頭，目堅定地看向傾城。重重點頭道：

“明人不說暗話，肚中的孩子是怎麼沒了，想必大小姐也心知肚明。不過是一個小產，卻從鬼門關走了一回，大小姐沒有發現其中不妥嗎？”

的目盯，語氣滿是肯定，傾城想了想，並無發現什麼不妥。

“我聽聞生產時會有不吉之事發生，姨娘指的可是此事？”詢問道。

白氏搖搖頭，又嘆了口

氣。

“哎，我是糊塗了，大小姐尚未出閣，又怎麼知曉這些。”頓了頓，又說：

“人家生產是一道坎，可小產卻不同。孩子尚未型，趁著月份小，早些打掉，於自並無損害。更何況，是喝過打胎藥的。”的語氣暗淡了許多，想必也是心有不忍。

白氏說的話，傾城自然理解，想前世小產，不也安然度過了嗎？那麼，白氏的話是在預示什麼？

傾城一驚，卻仍然不敢確定。

“姨娘的意思是……”

只見，白氏從牀榻上拿出一個手絹。手絹裡包裹著什麼東西，待打開一看，傾城只覺得渾發汗。黑的塊狀，上面還有白的絨。深宮五載，如何不明白這是什麼。有多皇家子嗣喪命於此，又有多寵毀於一旦。這種東西，於人家是忌！

“這是麝香。”白氏以爲傾城不認識，解釋說：

“只需一點便可致使小產。”

白氏的解釋正好解了傾城的解釋，直接道：

“姨娘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白氏搖搖頭，小心地包裹好麝香，放枕下。

“這是在我的藥裡發現的。除了這個，還有一味雄黃。”的聲音已回到清冷，好似經歷太多，緒已經不起什麼波瀾。

“雄黃？”傾城對藥理並不清楚，此番聽白氏提及，不免疑。

白氏解釋道：

“雄黃可致人死亡，產婦誤食，不止胎兒不保，其本也命不保，而癥狀卻只如難產。若不對癥下藥，一兩命。”的話，讓傾城心驚。白氏所言已經很明確了，府中有人不止要除掉肚中的孩子，更要除掉白氏。

是誰有這樣的險惡用心，除了蘇氏再無他人。況且，蘇氏掌管府中事，在白氏的飲食中下毒，輕而易舉。

但白氏的發現不止這些，接著說：

“不止如此，我的飲食中有杏仁、綠豆之，這些都是長久食用都可至人小產。”

“姨娘說，杏仁也有小產之用？”傾城心中一頓，追問道。

白氏點點頭，不

可置否。

“平日摻雜在飲食中，不易察覺，長久以往必定小產。”

“那若是，大量服用呢？”傾城的聲音有些抖，呼吸忽然不暢。

白氏的回答只有四個字。

“必定小產。”

傾城忽然從心底升起一涼意，前世小產，醫說是因不小心所致。可自己清楚，那個萬分期待的孩子，已經萬般小心對待，連去茅房都必定有人跟從。

那時候宮中是皇后，沒有誰敢犯的黴頭。況且，調查來調查去也沒有什麼頭緒，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傾城也只以爲，與孩子無緣。

可是，清楚的記得，沐傾宋送來杏仁，說是對胎兒極好。信了這話，每日必食。如今想來，只覺得冰寒刺骨。

如今的再不會單純的以爲，這都會是巧合。巧合到，沐傾心給送的杏仁都充滿惡意。

抑住自己的緒，對白氏道：

“姨娘告訴父親了嗎？”

白氏搖頭，只問：

“大小姐以爲這件事是誰做的？”

“婉閣。”這點，傾城可以確信。

白氏嘆氣道：

“害了老夫人，還能夠安然無恙。大小姐覺得我把這一切告訴老爺，會有什麼結果呢？”沒等傾城開口，白氏便接著道：

“不過是小懲大誡，還落人口實。”的神落寞傷，似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忍不發。

“姨娘就這麼算了？”傾城不問道。

這件事，白氏沒有告訴沐相爺是對的，但若是就這樣忍下，卻給了蘇氏一個可乘之機。

“如果沒有舞兒，我不會去怨。可我怕我若不掙，下一個到傷害的就是舞兒。”想到自己的兒，白氏的語氣不覺堅定。忍住不安，鼓足勇氣道。

而白氏的話，正是傾城最想聽到的話。

“姨娘有此心最好，我也能夠助姨娘一臂之力。”不由添了一言。

白氏的目再次襲來，的眼神有淚閃過，拉著傾城的手，十分欣，卻還是搖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