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穎說完,手裡的銀針又往前推了一些。
脖頸傳至腦部神經的劇痛令南宮瑞冷汗直冒。
他咬牙看著楚穎,終是屈服在疼痛和恐懼下:“小二弄的活化舊樓項目出了點問題,董事會那幫老頭在我的煽下聯名彈劾小二,要求小二在這個失誤決策上給各位董事一個代,小二離開集團,這就是他給大家的代。”
“還有呢?”楚穎目咄咄地視著南宮瑞。
額頭冒著冷汗的南宮瑞完全不敢去看楚穎,閃躲的目不停四瞟,明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冇有了……”
“哦?”楚穎手裡的銀針又往裡紮了一點點。
疼痛令南宮瑞鬼著承認了自己做過的和準備做的事:“接下來我會以部稽覈為名,覈查小二在公司的賬目,不出今晚,小二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會被凍結。楚穎,小二這次完蛋了。”
南宮瑞話音剛落,楚穎的手機就突然瘋狂震了起來。
打電話給的是方然,電話裡方然的聲音焦急又擔憂:“夫人,二爺不見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冇找到他。”
“怎麼回事?”
“我們的車剛離開集團不久,二爺就讓我去給他買杯咖啡。我買咖啡回來,二爺人就不見了。”
“沿路找過了嗎?”
“沿路找過了,二爺經常去的地方也找過了,我也打電話回【辰居】問了,都冇看到二爺。”
“將你現在的定位發給我,我馬上過去找你。”楚穎說完乾脆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楚穎將手機放回口袋時,南宮瑞想趁不注意,從手上逃。看出南宮瑞企圖的楚穎,膝蓋向前狠狠一撞,南宮瑞頓時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哎喲!”在南宮瑞的痛呼聲裡,楚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大哥,你最好保證我家二爺冇事,如果我家二爺了一頭髮,我要你變一個頭。”楚穎說完頭也不回地轉過去,大步離開。
當楚穎的影消失在視線裡,南宮瑞這才反應過來般揚聲大喊:“有人私闖【南宮集團】竊取商業機,馬上封鎖整個集團,我要將私闖的人送進派出所!”
……
楚穎趕到和方然約好的對接地點時,南宮辰仍不知去向。
“夫人我還是冇找到二爺,以前什麼大風大浪我們冇見過,二爺這次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
“我想,我可能知道為什麼了。”
楚穎輕歎一口氣後拍了拍了方然的肩膀。
“之前二爺問我,如果有一天他破產、一無所有了,我會怎樣?我當時跟他說,我是個隻能共富貴的人。二爺估計將我那句開玩笑的話擺在了心上。”
“和夫人有關的事,事無大小,二爺都會擺在心尖上。就像那些夫人說過的話,或許您隻是無心之言,但對二爺而言,您說過的話都是非常重要的。”
方然的話令楚穎心臟痛了下,接著是從四肢百骸彙湧而來的愧疚。
“一個星期前,二爺已經為了集團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二爺看您病著,不想讓您擔心,就不讓我告訴您。
或許夫人覺得二爺總是冷冰冰的又不解風,但夫人,二爺對您真的很好。
今天費列羅打電話給二爺時,無意中提到了您在會展中心的事,二爺知道後連午飯都不吃了,直接去會展中心找您。
二爺從小就喜歡什麼事都擺在自己心裡,誰都不告訴。
夫人,希您以後和二爺相能主些,多些耐心。”
方然越說楚穎就越發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他的不對勁應該早點發現的,不是一貫機敏嗎?為什麼他出事了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楚穎眸裡的愧疚令方然不著痕跡地勾起了角:“二爺經常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不見他的影。”方然煩躁地了頭髮,狀似語無倫次般繼續開口:“除了那個地方外,我幾乎將整個沐市翻遍了!”
方然奇怪的自言自語令楚穎忍不住開口詢問:“那個地方?”
自覺自己失言的方然想手捂住,但楚穎卻比他作更快地扣住了他的胳臂:“方然,你說的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夫人和老爺非常單薄。在生二爺前,夫人住在南宮家老宅。二爺出生後,夫人直接搬到了郊區的彆墅居住……那幢彆墅就是夫人當年出事時的彆墅。”
“將彆墅的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找找看,說不定二爺會在那。”楚穎說完快速攔了輛路過的士,準備跑路。
看著已經一條上了的士的楚穎,後的方然連忙追了上去:“夫人,那我呢?我要乾些什麼?”
“封鎖二爺失蹤的訊息,不要讓人看了笑話去。”
“是,我馬上去做。”
方然上應的大聲又響亮,但當楚穎的影徹底消失在視線時,他馬上停下了自己手上的所有作。
“今天是夫人的忌日,有夫人陪在邊,二爺應該會好過些吧。”方然輕歎一口氣後,從口袋裡出了一個東西。
他從口袋裡出的,是個和他風格截然相反的純黑金手機。低調奢華的黑金手機上,有7、8個未接來電顯示,每一個來電顯示上都寫著穎兒兩人字。
……
楚穎按照方然發給的地址趕到郊外彆墅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靜謐幽深的彆墅周圍黑燈瞎火的,除了蟬鳴聲外,聽不到任何活的聲音。
楚穎心裡有些發,但還是走上前去按響了門鈴。
原本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但冇想到門鈴纔剛響了幾下,鐵柵欄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走進彆墅時,剛剛還黑燈瞎火的彆墅,突然像在瞬間活了過來似的,在短短幾秒燈火通明。
屋門開啟的聲音從不遠傳來,楚穎順著聲音走過去時,就看到一個站在門口玄關位置的頎長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之前一直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也不回的南宮辰。
今晚的南宮辰看起來冷冰冰的,那種冷和他平日裡的清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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