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立馬就急了,連聲問:“哪兒不舒服?你在哪兒呢?”
商紹城說:“家裡。”
“我現在就過去,你等著我。”
岑青禾掛了電話,旁邊蔡馨媛問:“出什麼事兒了?”
岑青禾手忙腳的收拾東西,蹙眉道:“紹城不舒服,我趕回家一趟。”
蔡馨媛納悶,“不是去工作了嘛,好端端的……”
話還沒說完,岑青禾已經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說好了一起吃晚飯的呢?
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見起意,都這玩意兒。
岑青禾也沒打兩下球,顧著跟蔡馨媛聊天,上沒有汗,沒洗澡,換了服趕打車去盤古世家。
是一路跑進去的,到了門口開門,氣吁吁。
小二早就聞聲堵在玄關等,岑青禾沒心思跟它互,了鞋就往樓上跑。
來到主臥,房間窗簾是擋著的,線昏暗,岑青禾也沒開燈,徑自走到牀邊,那裡攏著一影,輕輕坐在牀邊,手探了探雙眼閉男人的額頭。
興許是跑得太急,掌心略有溼意,竟然覺不到商紹城額頭上的溫度,只好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去試他額頭的溫度。
商紹城突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在昏暗線下都特別耀眼,像是一對會發的黑曜石。
岑青禾擡起頭,睨著他,聲問:“哪兒不舒服?”
試了他的額溫,並不發燒。
商紹城薄脣開啓,目炯炯的著,低沉著聲音回道:“心裡不舒服。”
岑青禾上來一筋的勁兒,差點兒想問,你有心臟病嗎?
但是話到邊,看到商紹城不同往日的認真目,這才後知後覺,他說的心裡不舒服,不是心絞痛。
沒出聲,兩人就這麼一坐一躺,四目相。
看著看著,岑青禾忽然溼了眼眶,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出來。
商紹城見狀,坐起來把拉到自己懷裡,岑青禾覺到悉的溫和味道,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商紹城什麼都沒說,只手著的後腦,一下一下。
岑青禾一如了委屈的人,抑了很久,如今終於尋到了一個發泄口,眼淚伴著所有的不快,盡數流出。
大哭頂多持續個半分鐘,隨後就只剩輕聲泣,商紹城一手捧著的臉,另一手幫眼淚鼻涕。
岑青禾也是個知恥的,眼淚可以,鼻涕自己都嫌髒。
探手了牀頭櫃的紙巾,側頭用力擤鼻涕,商紹城輕笑出聲,岑青禾悶聲道:“笑什麼笑?”
商紹城道:“怕你把鼻子擤掉了。”
岑青禾挑釁,“沒鼻子你就不喜歡我了?”
商紹城沒有馬上回答,只一眨不眨的著的側臉,過了會兒才說:“我怕你不喜歡我了。”
岑青禾聞言,下意識的鼻尖一陣酸,眼眶也止不住的發燙,一滴又大又圓的眼淚順著下睫落,岑青禾心裡在說,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但現實中卻如鯁在,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商紹城扳過的臉,看著道:“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岑青禾邊搖頭邊哭。
商紹城看著心裡難,低沉著嗓音說道:“是我不好。”
岑青禾哭著撲進他懷裡,雙臂環著他的脖頸,哽咽著說:“我沒有生你的氣,紹城……我真的很喜歡你。”
岑青禾想說的話很多,但是話到邊,自己都不知道,爲何突然變了表白。
也許,是太害怕的緣故。
怕有千萬種的可能和意外,會讓他們的到傷害。
商紹城心中忐忑的,也不過是岑青禾對他的有無生變,一句我真的很喜歡你,說的他心又心痛,他下意識的收手臂,地回抱住,在耳後輕聲卻肯定的回道:“我也喜歡你,特別喜歡,非常喜歡,沒你活不了了。”
男人的臉皮始終比人的厚,一旦知道岑青禾心裡非常在意自己,商紹城立馬原地滿復活,說起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岑青禾最近日夜擔心的,都被商紹城的這句話輕鬆平,死死摟著他的脖頸,三分撒三分委屈的道:“我怕你不喜歡我了。”
商紹城抱著,低聲回道:“巧了,我跟你怕的一樣。”
岑青禾問:“你這麼好,誰都會上趕著結你,萬一你遇見比我更好的,不要我了怎麼辦?”
商紹城說:“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話音落下,岑青禾立馬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沒好眼的橫著他。
商紹城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邊優秀的男人也不,萬一有人趁我不注意,挖我牆角怎麼辦?”
岑青禾挑眉道:“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我是那樣的人嗎?”
商紹城說:“沒辦法,令智昏,我現在沒辦法用理智說服自己,你這兩天稍微冷淡我一點兒,我都快怨婦了,一直在胡思想,我怕你給我踹了。”
岑青禾噘道:“你別我的詞兒,這是我想說的話。”
商紹城問:“我什麼時候冷淡你了?明明是你冷暴力我。”
岑青禾說:“哪有?我一給你打電話,你不是工作就是在忙,我還以爲你故意的呢。”
商紹城就差舉手發誓了,“天地良心,不信你去問餘楚楠,你看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是不是在工作?”
岑青禾撇說:“得了,咱倆的事兒,你也好意思問人家?”
商紹城道:“我今天說去售樓部接你,你說你約了朋友,我去了,看見你上了薛凱揚的車,他幾個意思?還對你賊心不死呢?”
岑青禾實話實說,“薛凱揚送我去孫倩家樓下就走了,我倆現在純哥們兒。”
商紹城酸酸的說:“你拿他當哥們兒,他心裡指不定想趁虛而呢。”
岑青禾原本怕商紹城對自己淡了,結果現在一瞧,哪是淡了的樣子,簡直濃烈的不得了。
其實人想要的特別簡單,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瘋了一樣的喜歡。
商紹城現在不說全瘋,但也是理智全失,他以前向來冷淡,現在卻不的跟耍小孩子脾氣,還詐病騙回來,哪裡像個年人該有的樣子。
可他越是這樣,岑青禾心裡的不安全越是消散,只要他在乎,喜歡,其餘的都可以不計較。
嫌坐在牀邊扭著子說話不方便,岑青禾乾脆了子,盤兒坐上牀,兩人面對面,展開一場毫無保留的心靈上的通。
很多話都已經是說過的,但是這次再提,卻是不一樣的心境。岑青禾跟商紹城都能覺到彼此濃濃的在乎,他們都是一點兒隔閡也不想有,盡心盡力的想維護好這段。
岑青禾心中霾一掃而,看著對面一張沒有任何瑕疵的俊面孔,出聲問道:“你現在對我的有幾分?”
商紹城問:“滿分多?”
岑青禾說:“十分。”
商紹城不答反問:“你給我打幾分?”
“九點五分。”
他立馬眉頭一蹙,不悅的說:“那零點五差哪兒了?”
岑青禾看他吹鬍子瞪眼,不由得撇回道:“跟你滿分,怕你驕傲,誰還不能有個上升空間了?”
說完,又想起一轍,提高聲音道:“我先問的你,你給我打幾分?”
商紹城沉聲說:“九點五。”
岑青禾不高興了,“我那零點五差哪兒了?”
商紹城道:“人無完人,勢均力敵的才能長長久久。”
岑青禾一呲牙,什麼屁話,他就是小心眼兒,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兩人面對面互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商紹城繃不住,擡手過來掐的臉,岑青禾皺眉躲開,手打他,他又過來,躲閃不及,又是盤而坐,直接往一旁栽倒。
商紹城過來撓,岑青禾針扎火燎,聲尖銳,奈何本推不他,他跟一座山似的在上,頭皮都麻了,連聲道:“服了,我服了……”
商紹城的兩隻手威脅的放在兩側肋骨,低頭睨著道:“哥。”
岑青禾咬著牙,寧死不屈。
商紹城裡發出很輕的一聲‘嘿’,在嘲笑的死鴨子,手指稍微用力扣在肋骨,頓時又疼又,像是踩在了電門上,岑青禾‘嗷’的一嗓子,差點兒把商紹城耳震穿。
他沉聲道:“趕的,不?”
岑青禾怕得一不敢,好漢不吃眼前虧,低聲說:“紹城哥哥……”
商紹城說:“再,到我高興爲止。”
岑青禾一口氣頂上來,士可殺不可辱!
商紹城一看不服氣的眼神,手指上的力道立馬加重了幾分,他還沒等撓呢,只是嚇唬一下,岑青禾立馬毫無的道:“紹城哥哥,紹城哥哥……”
鸚鵡學舌一般,一句接著一句。
商紹城右邊手指一挑,進服裡面,著腰間膩,沉聲道:“再挑釁,我讓你樂到哭。”
岑青禾相信商紹城說到做到,當即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微噘著脣瓣道:“哎呀,紹城哥哥。”
這一聲,當真到商紹城骨頭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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