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垂目看著地上散落的照片,很多照片中都清晰拍到岑青禾的臉,打從出現在凱悅酒店門口,一直到上電梯,走在酒店走廊,然後去按某包房的門鈴,再到男人開門,讓進去……
艾薇薇俯下,隨手撿起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輛私家車的後座,過車窗玻璃,約可見車一男一抱著擁吻在一起,雖然看不清兩人的長相,不過人是背對拍攝鏡頭,長髮披肩,倒是跟岑青禾有八九分的相像。
其他人也好信兒的彎腰撿起地上翻過去的照片,倒過來一看,不由得眼帶驚詫,隨即瞄向岑青禾。
照片中是被人拍的一男一,男人手攬著人的腰,兩人出現在某商場的奢侈品專櫃。
地上的照片,很多都是一男一的曖昧親照,雖然這些照片都沒男正臉,不過岑青禾穿著盛天制服出現在酒店,又進了一間客房的照片,倒是清清楚楚的拍到了正臉,想抵賴都不行。
一時間,衆人或驚詫或驚喜的向岑青禾,就連蔡馨媛跟金佳彤也是驚呆了。
人瞪著一言不發有些楞衝的岑青禾,厲聲道:“狡辯!你再狡辯一個我聽聽!我真他媽是給你點兒臉了,是不是非得把避孕套甩你臉上,你才承認你跟誰上過牀?!”
如此刺耳又鄙夷的字眼,直接朝著岑青禾迎面擊來,瞬間有種被人服遊街示衆般的恥辱。
臉頓時漲紅,能覺到自己渾上下的在一腦的往臉上涌。
擡眼看向面前憤怒暴躁的人,岑青禾試圖冷靜的跟解釋,“照片中的那個人不是我。”
人聞言,怒極反笑,嗤聲回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岑青禾紅著臉回道:“我承認我昨晚去凱悅酒店見過唐先生,但我們昨晚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我之前不認識你老公,是華友的市場主管來我這兒看了門面,他可以作證,是他讓我去酒店見唐先生,我們是約了一起談合同。”
“如果你找私家偵探調查你老公,那拍照片的人一定知道我進去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而且我跟唐先生……”
“小賤人,你再敢給我扯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
人緒激,步朝岑青禾衝來。
旁邊好些看熱鬧的,已經不再去攔了。這種撕大戲,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見的,攔什麼攔,看還看不過來呢。
但章語,蔡馨媛,金佳彤和呂雙等人,還是站在岑青禾這一邊的,們都是真的努力去攔。
人壯力氣也大,擡手要扇岑青禾掌,蔡馨媛過去攔,愣是把蔡馨媛給推了個踉蹌。金佳彤急之下,一把抱住主的腰,用整個去阻攔,眼帶乞求的說:“請你別打人,青禾真的不是這種人,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人推不開金佳彤,所以手在胳膊上用力的掐,金佳彤這會兒都覺不出疼了,只一個勁兒的替岑青禾說話。
岑青禾見不得朋友替自己罪,上前就要跟人一塊兒拉扯,卻被旁邊的蔡馨媛一把攔下。
恍惚中,聽見蔡馨媛在耳邊叨叨:“別打架,千萬別打,手就回不了頭了。”
這邊兒正鬧得不可開之際,誰也沒看到大門口那裡,不知何時站了個一休閒,臉戴茶墨鏡,漂著一頭銀白頭髮的帥氣男人。
薛凱揚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著前方不遠一的人們。在那混中間,很明顯岑青禾就是其中一方的涉事人,眼下正被蔡馨媛死命的往回推。
耳邊充斥著中年人的罵聲,什麼賤人賤貨,貨裱子,勾引別人老公……在這樣刺耳的語言之下,其他人的勸話語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岑青禾被蔡馨媛和別人攔著,過不去,可臉卻通紅著,大聲回道:“我說了那人不是我,你有完沒完?不信你打電話給你老公,你自己問問他,照片裡的人要是我,我腦袋都揪給你!”
對面人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回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三兒,狐貍!我今天要是讓你好了,我跟你姓!”
岑青禾氣得渾無力,本推不開前攔著的人,想好好解釋清楚,奈何對方潑婦似的完全不聽。
蔡馨媛不停的在岑青禾耳邊小聲說:“你忍著,忍住了,手就完了。”
岑青禾正被氣得臉紅脖子之際,人羣當中,只聽得一個悉的男聲道:“這麼多人圍一塊兒,不做生意了?”
衆人聞言,皆是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上白t恤,下藍白磨舊牛仔,腳上白球鞋的男人逆走來。他這一打扮本就清新,加之一頭炫目的銀白頭髮,更是猶如踏而來。
薛凱揚走下臺階,下面的人本能的停止爭吵與拉扯,定睛瞧著他。
他走到人羣中間,擡手將墨鏡推至頭頂,出一張乾淨帥氣的面孔。側頭看向岑青禾,近距離一瞧,這才發現半張臉都是紅紅的,上面清晰可見幾手指印子。
薛凱揚頓時沉下臉,走到岑青禾邊兒,他看著,低聲道:“怎麼回事兒?”
岑青禾不由得垂下頭,倒不是別的,只是這場面讓人看見,倍兒丟人。
眼下所有人的作都是靜止的,章語適時地出聲說:“都散了,別跟門口這兒堵著。”
衆人只是象徵的挪了挪腳步,卻沒有人真的走開。開玩笑,這場面千載難逢啊。
中年人見薛凱揚跟岑青禾是認識的,生怕他不知道況,才消停了一會兒,馬上就扯脖子喊道:“就是個小三兒!勾引別人老公,不要臉的賤貨,我撕了都不解恨!”
蔡馨媛蹙眉道:“都說了照片裡的人不是,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
人瞪眼回道:“都給按這兒了還不承認呢,這是什麼品?年紀輕輕的乾點兒什麼不好,學那些臭不要臉的人搶別人老公,破壞別人家庭,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
“你說誰呢?!”
禍不及父母,無論是誰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都會炸,更何況岑青禾冤啊,現在真是比竇娥還冤。
冷眼看向對面的中年人,岑青禾一雙凌厲的眸中著濃濃的戾氣。
人岑青禾的反應嚇了一跳,本能的頓了一下,這才更大的聲音回道:“我說你呢!有爹生沒娘教,你媽沒告訴過你做人得要臉嗎?你爸知道你在外面兒給人當小三兒當二嗎?你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好不好意思回家見你爸媽?”
岑青禾氣急是不會跟人吵架的,只覺得人罵時的臉以及裡面吐出的髒字,都是一顆顆莫名的符咒,那些符咒向迎面撲來,搞得心臟都要停止跳了。
還不待做出反擊和迴應的時候,邊的薛凱揚已是不耐煩的轉過頭,他蹙眉看著正在扯脖子囂的中年人,脣瓣開啓,沉聲道:“行了行了,別跟這兒裝模作樣的教育別人了,用不用找人拿面鏡子給你照照,你看看你現在這幅臉,你爸媽知道他們的兒是潑婦嗎?”
說完,不待人緩過神來,他又繼續道:“看你這年過半百的歲數,要不是不孕不育,怎麼著也得有個老大不小的孩子了,你就當給你兒積積德,別這麼損,對一個跟你孩子差不多年紀的人罵這麼髒的話,是顯擺你有能耐,還是顯擺你認字兒比別人多?還張口閉口提人父母,你有什麼資格去評價別人的父母怎麼教孩子?怪不得都說醜人多作怪,見到你我算是相信中國古話的博大深了。“
薛凱揚空降銷售部,很多人都憋著看熱鬧。畢竟早前岑青禾跟他往過,很多人都覺得他們之間必有一,這回正好讓他親眼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卻沒想到。
薛凱揚罵人不帶髒字,可這番話卻比髒話難聽的多得多。
從旁邊一衆人目瞪口呆的反應就不難看出,大家心底甚至在暗自慶幸,幸好這番話罵的不是自己,不然但凡是個有脾氣的,必須立馬找繩吊死在他面前。
中年人都讓薛凱揚給罵愣住了,足足好幾秒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之後,氣得揚聲大罵,“就這路貨還有人幫說話?你是不是也跟有一?”
這話正是銷售部九以上人的心思,沒想到還藉著人的給問出來了。
薛凱揚聞言,面不改,只是眼帶嘲諷跟不屑的說:“別用‘也’這個字眼,你老公跟誰出軌給你戴綠帽子我不管,岑青禾是我朋友,我念在你年紀大的份兒上,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就當你出生早,沒念過書沒什麼文化,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蹦一個髒字兒……”
薛凱揚一米八幾大高個擋在岑青禾面前,一張帥氣的臉上早就不見笑容,此時唯有冷漠跟怒。
故意停頓兩秒,他繼續道:“我沒什麼家教,我爸媽從來沒教我不許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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