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熱水,還有,去傳膳,我要沐浴,我要用膳。”不管這是什麼時候,現在要沐浴要吃東西,要好好的活著。
“小姐,你不能沐浴,你才小產,所以……”
“不怕,我要沐浴,我要洗去過去的所有,明天開始,我要重新為人。”
笑著的樣子嚇壞了知夏,“小姐,你怎麼了?你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我很好。”依舊笑,現在的再也不會哭了,在孩子流去的那一刻,所有的淚就徹底的流了,從此,不會哭,只會恨。
誰人欠著的,都要一一的拿回來。
水,浸紅了整個浴桶,可從前最怕的夕沫卻沒有半點反應,安靜的洗好了子,穿著服時,下,還是有流出,平淡向知夏道:“去問一下相大夫,他應該有為我備好藥吧。”想,相錦臣一定會的。
現在,要養好,要好好的活著。
“是,小姐,我這就去。”看到夕沫好象恢復了正常,知夏才略略放心的去取藥了,是的,真的如夕沫所說,相錦臣早就為備好了藥,而且,也已經熬好了,只是,知夏不敢拿過來,怕夕沫倒了灑了,那就浪費了相錦臣的一番好意了。
夕沫以為燕墨會送出宮,因為,這清心閣還住著梅妃,知道那也一定是淑太妃的意思,是為了保護他的孩子吧。
可的兒子卻親手殺死了的孫子。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管你是不是父子,燕墨,他這一生都欠了的孩子一條命。
喝著藥,還是苦,雖然相錦臣已經盡力的加了兩味生甜的藥,可還是掩不去那苦的味道,就仿佛的心,這一生也難掩去這一天所刻印下的苦了。
清心閣的日子突然間的安靜了起來,許是燕墨的吩咐,所以,除了知夏便再也沒有人來打擾過,燕墨不在,那個梅妃的宮婢也便再也沒有來過。
真安靜呀,可是那靜謐,卻總讓有一種不安心的覺,仿佛,就要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的恢復的很好,自己知道,偶爾看書的時候,甚至可以試著按照書里的文字來自己的脈象,著那些醫書里的所有,懂得這些的覺真好。
修生養息,沒有人打擾的覺更好。
忘記了慕蓮楓,忘記了燕康,甚至,連婉兒也忘記了。
的世界里就只記住了一個人,那就是燕墨,恨他,所以,要每天把他的名字刻在心底無數遍,要為的孩子討回公道。
“小姐,墨沒了,還要沿嗎?”
“不用,你去取服吧,明天,我想出去走走。”坐了一個月的小月子了,早起照著鏡子的時候,覺得自己好象了一些,悶在房間里,皮也白了些,再加上知夏才為梳起的花髻,的樣子再也沒有了從前在藍府時的清純,而多了一份小婦人的味道。
“小姐,那我去了,你要是寫累了就去躺著,相大夫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多。”
“嗯,我知道了。”輕應,手中的筆再次落下,劃下的點點字跡娟秀怡人,心煩氣躁的時候就抄這樣的經書,那真的是一項最好的消磨時間的方式。
知夏走了,夕沫便站在窗前靜靜的抄寫著的經書,房間里,真靜呀,喜歡這樣的靜,也極了這樣的靜,沒有燕墨打擾,發覺的生活可以很完,可知道一切都不是如表面這樣的平靜,他恨,亦恨他。
所以,他們兩個還必須要有集。
窗外,一枚紅葉飄落,落在的窗臺前,再被風吹起而飄到了的書桌上,那火紅的一枚楓葉,讓想起了棲城外的那片楓樹林,有許久都沒有見到慕蓮楓了,現在的他,還好嗎?
可除了惦念以外,什麼也不能做。
做了,便是落了別人的口實。
后,突的多了一道氣息。
那氣息讓心口一跳,他來了,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要來折磨了。
一只手環上了的腰,輕輕一帶,的子便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他的口上,沒有掙扎,就任由他抱著自己,這是在等待的結果,一直都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的胡碴蹭在的頸項上,的讓心口的跳愈來愈快了,“阿墨,我在寫字。”
笑,低低的聲音就仿佛是一個他極盡寵的小人一樣的在他此刻給予的溫存。
“寫了好多了。”磁的男聲響在的耳邊,他終于說話了,雖然聲音淡淡的,卻是在示意寫了好多可以不寫了。
夕沫乖巧的放下了筆在硯臺上,然后任由自己的子靠在燕墨的前,呼吸著他的氣息,這氣息已經牢牢的記在了心里,燕墨,再也不會有人混淆他了。
只他一近前,就知道是他。
皙白的手指輕輕落在他環在腰際的手上,他手背上的也一樣的順,只是在他的手指尖上有一層微的繭,輕輕著,才發現,一點也不了解后的這個男人,可現在,已不必了解,只要記住恨他,這就足矣。
書桌上的字箋上,是與他的影子完全的重疊在一起的畫面,就仿佛是一對深的伴在相依偎著,“阿墨,你怎麼來了?”輕聲問著時,已掰開了他的手然后轉過臉來著他的眼睛。
紅如胭脂般的臉,早已沒有了那夜的狼狽,如果不是那夜他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相信此時懷中的子就是那個衫破爛一是的藍夕沫。
可這房間,的確是的房間。
“沫兒……”伴著他的低喚,他緩緩俯首,此一刻,不知道是恨還是其它的什麼,總之,在看到的這一刻,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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