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燕墨的書房,后靜悄悄的,夕沫的心第一次的在這逍遙王府里愉悅起來。
不管燕墨口中的小野貓是不是指,可他第一次的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讓難堪的事。
這,才是進步。
走在去往聽雨軒的路上,這是第二次去聽雨軒,只這一次,因為沒有燕墨的同行倒是讓從容了許多,也愜意了許多。
也才發現,那一路都是花草迎風,樹影扶疏,端得是讓人心曠神怡。
沒有清雪,沒有燕墨,自由的就象是可隨意飄擺的風,第一次的把笑容燦爛的掛在臉上,此刻的夕沫很輕松。
慢慢的走近聽雨軒,居然記得通往那里的路。
就要到了,遠遠就看見了那個小院,樸樸實實的一座小院,比起王府里的那些華麗的房舍,這里真的可以算得上寧靜致遠,給人一種世外桃園的覺。
“相公子……”夕沫在門外輕喚,可是回應的卻是空的渺然無聲。
真靜,靜的讓只聽到了周遭的蟲鳴鳥,讓人開始想往大自然的好,可這王府里,所有的看似自然的風都是經過雕琢的,都帶上了那麼一點人氣,于是,也就了一點味道。
相錦臣似乎不在。
抬首看看天,太高高的掛在天空,走過來已經薄汗涔涔,即使是回去也還是要再過來替燕墨取了那玉香膏,不如,那便在這里等等他也好。
打定了主意,夕沫決定進去小等,相信,他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滿院子的清幽,除了草就是青松,蒼翠滴的讓人喜歡。
院子很小,青松又好象是不久前才植的,所以并不高壯,讓一時無遮,舉目四,這才在院子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小亭子,夕沫走兩步便躲進了亭子里。
頓時被擋在了亭子外,涼的讓喜歡,也舒服了許多,這才發現亭子里的石桌上擺了一架琴,那琴一看就是琴中之品,無論是紫檀香木的質地,還是那琴弦,手的質都讓不釋手,讓不由自主的就坐在了石凳上上了琴。
琴與琴弦都是一塵不染的,想來主人每日里都會了這琴,可是奇怪的,當撥那琴弦時,弦音,竟是不準。
多久沒有彈琴了,從遇見燕墨,的人生里就再也沒有了真正的快樂,也讓許久不曾彈琴了。
一一弦的較起了音,夕沫忘記了所有,只沉浸在那裊裊的琴聲中,悠然而自得。
即使,一襲斜長的影子悄然而立在的側,也猶自不覺……
指落,音起,渾然忘我的境界里一曲《瀟湘水云》仿佛自天外而來,帶人進碧波漾、煙霧繚繞的水云間,可就在那奐倫的韻律中,夕沫的指尖突的驟然飛,從飄渺而到雄渾,琴聲激昂頓挫,慷慨優揚……
夕沫完全的沉浸在了琴曲中,直到指起,只余音裊裊而在周遭,的眸中竟是的泛起了意。
這曲《瀟湘水云》是打小就喜歡的。
也是在這時,靜下心來的夕沫才發現了石桌上的倒影,輕輕轉首,相錦臣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輕輕起,“相公子,何時回來的?”
“哦,剛到而已,藍姑娘的琴藝果然堪稱棲城一絕。”由衷的贊嘆,的琴不止是絕,還能打人的心。
“相公子謬贊了。”含笑低語,很喜歡亭子里的這架琴,彈起來讓得心應手。
不知道相錦臣是不是已看出了對那琴的喜歡,他居然道:“藍姑娘,如果你喜歡,這架琴就送予你吧,跟了我,它倒是寂寞了。”
“這……”夕沫有些詫異,不過,相錦臣所說的琴的寂寞卻是真的,這琴連弦都是不準的,又怎麼會被人彈起過呢,可是無功不祿,不能隨意的要人家的東西,“多謝相公子好意,如今夕沫也不過是寄住在清心小筑罷了,又哪里有閑暇時間來彈琴呢,這琴,還是放在這里才不委屈了它,或者,它本就不寂寞,只那干凈的琴就證明了一切。
若是放在燕墨的住,怎麼想都讓別扭。
“也罷,那便留在這兒,只要藍姑娘想彈琴,只管……”很隨的說著,可說了一半,他便頓住了。
是了,又怎麼可能隨意的來這聽雨軒呢,今天,已經是破例了,“藍姑娘,可是有事?”急忙一轉話題,只是怕給帶來難堪吧。
“哦,王爺讓我來取玉香膏。”低聲說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昨天摔碎了那個小瓷瓶,倒是浪費了他的藥。
“我去拿,請稍等。”相錦臣說著話時已經閃去向了他的房間,不過須臾就取了一瓶玉香膏出來,記得清楚,果然還是與昨天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手接過,夕沫不好多做逗留,便道:“謝謝相公子,夕沫告……”
可的話還未說完,相錦臣突的打斷了:“藍姑娘,你腹中的胎兒最好……”
“怎麼了?”他說了一半又不說了,言又止的卻是挑起了夕沫的好奇心。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要藍姑娘小心些罷了,要知道,這王府里已經有五年了,從未有人懷上過孩子,藍姑娘可是第一個。”
所以,就要小心嗎?
心里一,清亮的眸子回著他時,滿滿的都是疑問,真想他可以告訴自己一些什麼,可,卻不敢也不能如問慕蓮楓那般的問他,因為,真的不知道相錦臣與燕墨的關系到底切到什麼程度,能住在王府里進出自由,就可見燕墨對他的信任有多了。
想一想,終究沒問,只帶著滿腹的疑問悄然離去,徒留亭子里的一片香,惹人迷醉。
書房里,傳來的還是一片靜謐,越走近前,也越是好奇燕墨的那一張臉到底如何了?
其實,他讓取來這玉香膏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想用呢。
“藍小主到。”夕沫才至門前,旺福便高聲向書房里的燕墨報稟,他的聲音高而響亮,象是故意的似的。
夕沫已無暇去想什麼,只是好奇的踏了書房,“阿墨,玉香膏已經取來了。”拱手送到他的面前,的目全都落在他的上,昨夜里,的指甲絕對劃到了他的臉上的。
可他,偏偏就是不抬頭,“放著吧。”
“是。”低語,靜靜的垂立在他的側。
房間里,一時之間便只有了他筆落的“刷刷”聲,夕沫這才看到他在做什麼,原來,又是在作畫,只這一次,他畫的是一幅山水墨畫,碧波萬頃的水面上一頁小舟,小舟上悄立一子,畫中,這子的形只占了一點點,可這一點點卻了畫面上的點睛之筆傳神之。
他落筆極快,大有一氣呵的意思,這樣,才更有氣勢磅礴之吧。
眼看著他專注的只在畫中,而硯臺上的墨所剩無幾,夕沫想起紅央的教誨,便拿起磨塊細細的研磨起來。
那一幅畫,燕墨足足又畫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完工,放下筆的時候,夕沫恍惚間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嘆息,可當再捕捉時,那聲音已去,看著他緩緩抬首,的眸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臉上。
看到了,看到了他的臉,可,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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