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的云微寒,腳尖一點,凌空騰起。
半年多辛苦鍛煉的果在此時全部展出來。
披著白狐皮大氅的云微寒雙臂大張,凌空而起,上織錦繡金的十二幅石榴紅長在空中綻放一朵艷麗的大花,引得所有圍觀者一起驚呼起來。
“這是誰家小姐?好高明的手!”
“這次小霸王要吃點苦頭了。”
云微寒這一跳,正好躲過沖過來的月影白。
街角狂奔而來的虞顯之看見在空中輕盈飛行的麗影,心臟不控制地狂跳起來。
這是……云微寒?簡直就是他夢中才能見到的飛天仙子。
他癡癡地著天空中那個影,眼睛都失去了轉的能力。
繡著致花紋的鹿皮靴子輕輕點在馬頭上,云微寒像一只**降落,從月影白背后掠過。
只是,在落下時,手中的長鞭已經纏在了蕭燕飛上。
因為打定主意要讓蕭燕飛嘗嘗命在旦夕的恐懼,云微寒故意纏住了他的咽,將他猛地從馬上拖了下來。
砰地一聲,高壯的年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雖然手下有分寸,不曾真正用力,但是被冰涼膩的鞭勒在脖子上從馬上摔下來,還是將蕭燕飛嚇得大聲了起來。
聽到蕭燕飛還能大,護衛首領才松了口氣,按在腰間刀柄上的手放松開來。
如果云大小姐想殺七爺,七爺現在已經是一條死尸了。
既然七爺沒有死,那一切都好說。
就在他剛剛松了口氣時,一道寒閃過,漫天泉噴起!
自行跑回來湊到主人邊的月影白,竟然被人斬斷了馬頭!
馬頭落在蕭燕飛邊,斷口水如噴泉般涌起老高,將躺在地上剛剛了口氣的蕭燕飛澆了滿頭滿。
蕭燕飛又是驚懼又是心痛,竟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護衛首領
覺到冰寒的殺機如同浪般席卷而來。
高手!真正的高手。
如此濃烈的殺機,絕非一般高手所能發出。護衛首領心中惶恐,明知自己不是對手,卻也不能臨陣逃。
經百戰的護衛首領制著心中的慌緒,咬著牙站在蕭燕飛面前,頂著恍若實質的殺機拔出佩刀,向對面。
十幾丈外,高高的圍墻上,一個穿白的頎長影正冷冷注視著場中。
他的臉上戴著白玉水晶做的面,只出一雙鮮艷得妖異的紅:“蕭老狗的孫子,呵呵。”
白玉般的手指間拈著一把細長的劍,如雪如玉的劍上,一溜珠緩緩落。
護衛首領張地咽了口口水:“雪玉公子……”
雪玉公子是江湖上最難纏的人了,他功夫高強、神出鬼沒,更恐怖的是乖張,你本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你作對,不知道到他為什麼屠盡某家滿門,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生死關頭突然放你一條生路。
如果今天雪玉公子要殺七爺……護衛首領張地閉了閉眼睛,那他們也只有都陪著七爺死在這里吧!
雪玉公子的紅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不著急,蕭家五百口,一個也跑不了。”
說完,他向后一仰,整個人消失在了高墻之后。
云微寒也定定地看著雪玉公子從出現到消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異覺。
被雪玉公子這麼一手,護衛首領也沒有什麼神和云微寒多說什麼了,他指揮著沒有被打斷手腕的護衛們,想要把昏迷在地的蕭燕飛抬走。
一陣****般的馬蹄聲從街道另一頭傳來,看熱鬧的人群被驅散開,十幾個騎士旋風一樣刮過來,將信國公府的護衛們團團圍住。
和信國公府的護衛們不同,這批騎士上甲胄齊全,手中還提著上陣殺敵
常用的長槍,把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頭盔里,只出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只看他們上的勇悍氣息就知道,這批騎士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百戰之士。
長槍槍尖指向信國公府的護衛,將他們一團,圍在了十幾匹戰馬中央。
護衛首領頭都要大了,這又是招惹了哪路神仙?
他收起武,向著周圍抱拳行禮道:“各位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蕭七爺是什麼意思,本王就是什麼意思。”
一匹神駿之極的黑戰馬從十幾個騎士后緩緩走了出來,馬上的男人穿著玄箭袖錦,濃眉嘲弄地挑起:“就這樣一個蛋,也敢稱爺,也敢來欺負本王的人?”
帶著這麼多人,還打不過微微一個,居然被噴了一臉就能嚇昏過去。這樣的蛋,還被信國公府當寶貝呵護著?
護衛首領認出這是定南王,心中暗道不妙。這位也是一個渾人,跋扈囂張,不講道理的程度比他們蕭七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遇到這位,真不知道這件事會弄到什麼地步了。
護衛首領心中憂慮,向著自己邊的心腹使了個眼,那個護衛機靈地緩緩向后退去。
也只有信國公才能跟定南王說上話了,希他能夠快點把老爺子請過來解開困局,否則他們可是頂不住這位。
眼看著那個護衛就要退出圈子,混到人群之中,定南王輕輕擺了下頭。一個騎士頭也不回,手中的長槍帶出呼呼的風聲,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腰間。
護衛只發出一聲**,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欺負別人的時候那麼囂張,到自己了也別放慫。”定南王面無表地說道,“你們想砸車,本王只想砸人。”
他抬起一只手往下重重一劃,馬上的騎士們立刻行了起來。
他們也不下馬,只是掄圓了
手中的長槍,噗噗噗地砸在被圍在中央的護衛們上。
被云微寒打斷手腕的那些護衛倒是逃過了這一劫,其他的護衛都被長槍砸在腰間,聽著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倒了下去。
護衛首領也沒有幸免,一桿數十斤重的長槍呼嘯生風,重重砸在他的腰上。
他咬著牙,卻抵不過骨折的痛苦,終于也緩緩倒地。
護衛們倒一片,被他們護在后的蕭燕飛就了出來。
他雙目閉,臉上上全是鮮,整個人變了一個人。
定南王一擺頭,所有騎士閃開了一條道路。
“蕭七爺不是喜歡用馬踩人嗎?本王就讓他嘗嘗被馬踩的滋味。”看著躺在地上仍然睜著眼睛,疼得說不出話來仍然無聲地用目乞求著的護衛首領,凌玄翼冷酷地說道。
黑駿馬小步走到蕭燕飛面前,凌玄翼猛地一勒馬韁,黑馬發出一聲希律律的喊,兩只前蹄離地而起。
黑馬健碩的前蹄在空中踢了幾下,猛地落了下來,正正踩在蕭燕飛的雙上。
已經昏迷的蕭燕飛疼得大一聲,滿頭汗珠摻著水,一顆顆紅的從他頭上落。
護衛首領心中一,這種戰馬的力量極大,這樣一踩,七爺這兩條絕對廢了。他們的骨折還能養好,可是七爺的骨頭碎了,除非有神仙下凡,否則這輩子都再也不能站起來了。國公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在絕中昏迷了過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誰也沒想到橫行京城的小霸王會是這樣一個凄慘的下場。
不過也是,小霸王不過是信國公府的一個爺,可是定南王卻是超品王爺,手握重兵,兩人到一起,誰贏誰輸,本就是一目了然。
定南王本不把眼前這躺倒一地的人放在眼里,他只是隨手指了個抱著手腕在地上裝
死的護衛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國公爺,有仇有恨都來找本王。誰敢再去找本王的人,本王就讓誰生不如死。”
護衛見他這麼說,知道今天的事已經告一段落,連忙爬起來點頭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雖然知道今天回去免不了要重罰,可是作為已經簽了死契的下人,他們也只能趕快回信國公府報信了。
看著護衛小跑回去報信,凌玄翼的目落在了一旁靜靜站立的云微寒上。
云微寒對他綻放了一個笑容,凌玄翼冷酷的表也和了起來。
他示意云微寒上車:“走吧,我送你回去。”
云微寒的車夫早就戰戰兢兢地站到了馬車邊,生怕這位兇殘的王爺追究他剛才溜到路邊藏匿的事。
清瑟和緩箏也已經從人群中鉆了出來,雖然是一左一右扶著云微寒,實際上卻是拉著云微寒的袖,張地不敢一。
圍觀的人太多,云微寒只是向著凌玄翼點了點頭,兩人目對視一瞬,就轉頭上了馬車。
十幾個黑甲騎士護在馬車周圍,圍觀的人群自覺地讓出道路,看著凌玄翼護送著馬車遠去。
馬車一走,人群中的議論如同鼎沸一般熱鬧起來。
“這是誰家小姐?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和那個兇徒有關系?”
“剛才那個騎馬的是哪個?太兇殘了,我都不敢看。”
“是啊,小霸王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活生生被馬踩碎了骨頭,這輩子都別想自己走路了。”
“活該!平時他欺負別人的時候,就該想想有這麼一天!”
聽著周圍人群的各種議論,虞顯之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挖走了。
是啊,定南王說的沒錯,他真是有眼無珠,把不值錢的東西當寶,而真正的寶卻被他當了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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