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莊園里面,迎面走來幾個幫傭模樣的人,他們的手上端著各的盤子,見到陸敬修之后都恭恭敬敬地了聲“三爺”。
陸敬修不輕不淡地應了聲,待他們走過去之后,他握我的手,向主屋走去。
我跟在他邊也免不得張,心砰砰砰跳的厲害,可越是這樣,我越是得表現得寵辱不驚,要不然待會兒見了陸家的人,指不定還得怎麼發怵呢。
陸家的主屋設計的也與眾不同,進到大門后,還得走過曲折的長廊才能抵達會客的場所。
遠遠的,我看到落地窗后那幾個影影幢幢的形,頓時有了個認知,現在怕是真的躲不過了,真的要面對了。
我開始在心里快速地盤算起稍后要說的話,要擺出的表,可能會面對的突發事件。
可是要想的事這麼多,我一下子都了怎麼辦。
正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覺到邊的人突然停下了。
我反應過來之后看向陸敬修,定定神問他:“怎麼了?”
他的角輕扯,抬手了我的耳垂:“這麼害怕?”
我一聽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我、我才不害
怕!”
他也不拆穿我的謊言,卻是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順帶安似的了我的脖頸。
“誰都會害怕,沒關系。”他說。
我聽完仰起頭看向他,繼而似是自言自語地喃喃問道:“那你呢,你也害怕嗎?”
我的這個問題讓他想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他的嗓音只比方才更沉啞:“嗯,以前會害怕。”
言下之意,那就是現在不怕了。
我還想多問些什麼,陸敬修卻沒給我這個機會。
重新邁步向前走去時,我看著他冷峻的側臉,突然有種直覺,我是不是他什麼不愿想起的記憶了。
一個人,從害怕到無所畏懼,在這個過程中,究竟會經歷些什麼呢?
最終,當我們踏進那方奢華的不像話,也冰冷的不像話的天地時,所有人的目不出意外都齊齊朝我們投過來。
其中我有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有我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有我忌憚的,也有尚存無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此時的我已經都能夠一視同仁淺笑面對。
陸敬修自始至終都牽著我的手,把我一一介紹給他的家人。
第一個自
然是陸遠征。
年逾七十的老人,頭發雖然略有花白,但神卻是極好,眼神犀利,舉止干脆有力,甚至比當兵出的余國霆還要英武。
“伯父好。”鑒于我在陸家不會待見的原因,我沒著臉喊他爸爸,而且一個稱呼如何也決定不了大局。
陸遠征的目在我的上定了幾秒鐘,明明不是太長的時間,我卻覺得上要被啄出個一般,呼吸也跟著略微急促起來。
期間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陸遠征是這個家里絕對的統治和象征,這樣森嚴的等級,遠比余家要來的嚴。
好在這樣的僵滯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陸遠征很快收回落在我上的目,轉而看向陸敬修,聲音一如想象中的威嚴肅正:“老三,我跟你說的話,你還是沒有記在心里。”
陸敬修微微垂著眼睛,表現的很是恭敬,連說話的語氣都是我沒聽過的恭順:“對不起,父親。”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總之陸敬修說完這句之后,陸遠征原本冷颼颼的眼神突然緩和了些許。
仿佛……仿佛眼前是他疼卻又不聽話的小兒子
,寶貝兒子主認了錯,他的心也了。
之后陸遠征倒真的沒再說什麼,算是默認了我的存在。
接下來我認識的,其實也算是老相識了,陸敬峰。
上一次他毫不留挖苦我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
我是個特別記仇的人,別人罵我打我害我,我只會加倍數倍地還回去。
只是這也是要因人而異的,就比如現在,我要是指著陸敬峰的鼻子罵回去,我非得讓陸家的人給扔出去不可。
大丈夫能屈能,小子也可以能能屈的。
我淺笑著看向陸敬峰,用最無懈可擊的語氣和神道:“大哥好。”
陸敬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里的不屑嘲諷毫不掩飾,毫不顧及陸敬修的面子。
我倒是能忍,就怕陸敬修不自在。
轉頭看了他一眼,我發現他還如往日那般清淡疏漠,如此便放下了心。
陸敬峰之后手拍了拍陸敬修的肩膀,看似兄弟深,但只有隔得近了才能發現他眼中的凌厲和幸災樂禍。
“三弟,你讓大哥說你什麼好。父親這麼看重你,你倒好,總是變著法兒的跟他作對,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
嗯?”
我心里一驚,卻聽陸敬修淡淡答道:“我沒有大哥的志向高遠,眼界也短,只想當下活的自在。”
陸敬峰聽完哈哈笑了兩聲,倒沒再多為難。
我現在別說看到他的人了,就是單單聽到他的聲音也覺得討厭。
真是,都什麼人啊,陸敬修可是你弟弟,欺負他算什麼本事,長得人模人樣的,說話辦事可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我暗暗氣得冒煙,卻見陸敬修臉上半點波瀾也無。
或許于他來說,這些都無關要,亦或是……習以為常。
最后見到的人,是我曾經在資料上看到過,卻從未有過集的,陸敬希。
陸敬修的二哥。
相比較陸敬峰,我覺得他跟陸敬修更像,無論是眉眼面容,還是形氣質,兩個人都像了個五六分。
唯一顯著不同的地方,是陸敬希的左臉上有一道三四公分長的疤痕。
疤痕并不深,幾乎長了,但細看上去還是有別于臉,有點突兀。
他看到我的時候先是頓了頓,接著便笑了出來,笑的真誠又善意。
“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三弟妹的風姿,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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