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威脅還存疑，但說的有人要害我，我是相信的。

　我的生活里啊，從來就沒有安安穩穩風平浪靜的時候。

　我淺淺笑了笑，說：“大嫂，有什麼話您只管說，我的來。”

　程芳還是有些張，也有些猶豫，不過到底還是說了下去：“那天我本來是要去見你，可是剛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說我要是現在出門，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我害怕，真的害怕，我怕以后見不到小涵，也怕連累到我的娘家人……”

　我微微斂了神，聲調也降了下來：“這件事，會不會是大哥做的？”

　“你大哥……”程芳先是怔愣了片刻，接著使勁搖頭，“不，不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他！別的不說，我們兩個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了解的，他不會做這種事。”

　看張又堅定的神，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

　而且我自己也覺得，余淮林要找我的話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那個人故作神，想來是有什麼必須要回避的原因。

　只是除了那

　通電話之外，程芳也想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這個話題只能到此為止。

　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興師問罪的，最大的目的還是說服。

　說服程芳，離開余淮林，還有……背叛他。

　當然了，這事聽起來不簡單，做起來更難，可是無論如何我都得試試。

　我將程芳的茶杯倒滿，而后低聲誠摯道：“大嫂，你跟著大哥這麼多年，他對你怎麼樣，我也是知道的。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他？”

　“離開他？”程芳喃喃重復了句，眼里都是迷茫。

　我點點頭：“是，離開。你的條件本不差，兒也這麼大了，以后會有屬于自己的路要走，那你何必在余家一直著氣呢？同樣作為人，我是沒辦法忍的，我總覺得你應該擁有更好的生活。”

　程芳呆滯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后是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行，不行……”

　我反問：“為什麼不行？”

　“我不能走，不能跟他離婚。他是個瘋子，我要是不聽他的話，他饒不了我的，還有我的家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說著激地抬了一下手，打翻了

　桌上的水杯。

　我皺了皺眉頭，傾上前幫拭理。

　程芳對余淮林的忌憚，亦或是恐懼，其實我老早之前就已經能看出來了，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讓做出決定，我也知道不現實。

　可世事很是奇妙，有時候你的理智告訴你一件事不可能，但若是有一天，掙枷鎖的種子在心里埋下，人的心理就會發生改變。

　那顆種子越長越大，直到有了外力的推，它就會破土而出，改變人整個人生的軌跡。

　我將手中的干巾遞給程芳，看著又害怕又糾結的神，那子不忍心好像又要襲來了。

　只是這次我不能讓自己心，我對別人心了，等到了要關頭，他們可不會對我手下留。

　我垂著眼睛靜默了一會兒，待程芳的緒平復的差不多了之后，我才輕聲開口道：“大嫂，我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替你覺得不值，也覺得現在真的是個好的機會。你應該也知道，我大哥現在正忙著奪老爺子的位，本沒辦法顧及到家里這邊的事。你真想要離開，我也可以幫你。我雖

　然沒什麼能力，但是我可以讓敬修幫忙，陸家的人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我說到這，程芳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我輕輕扯了一下角，繼續說：“還有小涵，就算是為了，你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程芳倏爾抬起頭。

　果然啊，做母親的可以不顧自己，卻怎麼也沒辦法舍棄掉兒。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

　以后若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會像這樣嗎？

　可能吧，也有可能不會。

　但那些距離我還是太過遙遠。

　我拋卻掉心里那些不靠譜的念頭，接著道：“家庭的幸福與否對孩子的長真的很重要，幾乎是起到了決定的作用。大多數的家長覺得家庭的完整是最重要的，認為一旦家庭破碎，孩子會到無法彌補的傷害。是，這麼說很對，可這是建立在夫妻雙方還有的基礎上。如果沒了，在一塊是相互折磨，對孩子也會形無形的力，這樣對他們就是好的嗎？不見得的，太多太多的例子證明，勉強維系的婚姻，最終了一家人的牢籠。”

　程芳眼

　眶通紅，不過沒有流淚，就怔怔地看著我。

　這個樣子也真是可憐，只是跟過去的幾十年，還有未來的漫長歲月相比，還是長痛不如短痛來得要好。

　不說話，我也跟著沉默了很久。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到底還是打破了一方靜寂。

　說：“我現在不能回答你……我要回去考慮一下……”

　“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過猶不及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懂。

　……

　走出日料店的時候天已經都黑了，我的車停在一百多米遠的地方，打算開過來送程芳回家。

　只是還沒等我走出去幾步，突然覺得胃部一陣翻涌，我下意識地捂住，之后實在忍不住，只能到路邊干嘔起來。

　程芳見狀也趕上前，替我拍了拍背順順氣。

　我又吐了幾下，但都吐不出什麼東西，就是覺得有點惡心。

　過了好一會兒，我終于暫時停住了嘔吐，不過肚子里的難還沒緩過來。

　待我慢慢站起，準備找出紙巾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程芳滿帶疑的一句。

　“你是不是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