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進來的人是余淮林。
畢竟在這個家里,能不經老爺子允許進到這地方的人只有他一個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不是他,進來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男人。
這男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正統的西裝白襯衫,打著領帶,頭發也梳得一不茍,面相也略有些古板。
我看到他之后不由得站起,接著看向老爺子,等待著他的介紹。
老爺子見到來人之后微微點點頭,又咳了兩聲才開口道:“清辭,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兒子,方槐。方槐,這就是我的小兒,余清辭。”
方槐這個時候已經走到床邊,老爺子說完之后,我便出手跟前者相握:“方先生您好。”
“您好,余小姐。”他客氣又生地應了句。
我以為這兩個人有話要說,便想著自己識趣一點先出去,只是還沒等我開口,老爺子便擺擺手示意我坐下來:“你也聽一聽。”
我見狀重新坐回去,卻是不敢多言,只等著他們開口。
之后老爺子先說道:“查到人去哪了嗎?”
方槐答:“沒有出境記錄,
應該還在國。”
老爺子冷笑一聲:“你是不了解我那個好婿,當初被那麼多債主仇家追殺,他都能渡到泰國去,這次再逃,也絕對不會走正當的途徑。”
方槐沉默了會兒,接著問:“那您的意思是?”
“繼續查,特別是碼頭這種地方。還有,注意監控他們名下的信用卡,江明方可以風餐宿,我那個兒可跟不了他吃那麼多苦。”
就算是老爺子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他們在說誰。
原來對余秀琳他們,老爺子早有安排。
方槐之后又匯報了些況,無非是江明方前十幾年的經歷背景,這我早就知道了。
老爺子聽到了也不意外,聽了會兒還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像是在養神。
此時我總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也做出了決斷。
而且當斷則斷,瞻前顧后貽誤時機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回。
待到方槐停下之后,老爺子也慢慢睜開眼睛,沒有看向前者,而是問我:“清辭,你怎麼看?”
我略做思索狀,然后答道:“爸爸,查是要查的,但是有些時候,我們不妨走些捷徑。”
“捷徑?”老爺
子皺了一下眉頭。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無論二姐和江明方去到哪里,有兩個人他們是沒辦法割舍下的,就是他們的一雙兒,江崢和江佩瀾。”
聽到這,老爺子的眼神變了變。
我輕嘆一聲,憾道:“江崢和佩瀾也是爸爸您的外孫和外孫,我知道您對他們有很深的。但是關鍵時候,還是要以大局為重,而且只是拿他們做餌,不會真正傷到他們。”
說著這些,我時刻觀察著老爺子的神態。
其實我也知道,話說的直白了很可能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猜疑。
只是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再完全置事外。就像余淮林說過的那樣,現在兵荒馬的正是絕好的時機,等到風平浪靜了,就再難尋到什麼機會了。
而我實際上也是在賭,賭跟對我的戒心比起來,老爺子更想找到余秀琳和江明方。
良久的靜默過后,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清辭,你跟方槐商量著一起去找吧。拖的時間越長,越是難找到,抓著點。”老爺子有些疲憊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連忙應下:“爸爸請放心,我會好好配合
方先生的。”
……
走出老爺子的臥房,又一同下樓的時候,我一直跟在方槐的旁,卻沒有主攀談。
方槐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渾散發出來氣息的那一個冷然,配上他那張古板又生的臉,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我也沒想著要去惹他,我只是據老爺子的安排,想跟他商量商量而已。
來到院子里,趁著周圍沒人,我終究是說道:“方先生,如果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您只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全力配合。”
方槐聞言看向我,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像是要看進人的心底。
但我沒有回避他的眼神,也沒有為此打怵,僅僅是淡淡笑著。
過了會兒,他收回目,冷淡地說道:“不敢勞煩余小姐。”
“說什麼勞不勞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攏了攏頭發,接著從包里找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方先生隨時聯系我。現在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再見。”
回到車上之后,我從后視鏡里看到方槐上了車,然后發離開。
想了想,我給秦頌打了個電話。
“余小姐有事嗎?”他的聲音
依然很明朗。
跟方槐的古板郁簡直是鮮明對比。
我輕舒一口氣,接而說出意圖:“秦助理可以再幫我調查一個人嗎?”
“余小姐盡管吩咐。”
“是一個方槐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四十歲左右。另外,他的父親跟余氏的余國霆有一點,其他況就不知道了。”
“好的,我會盡快去查的。”
雖然秦頌已經痛快地答應下來,我卻是還不想掛斷電話,因為還有個念想。
我不收線,秦頌也在那邊等著。
良久,我才猶豫著開口:“陸先生邊,是不是有個很年輕,聲音也很好聽的人……”
話還沒說完,我就氣惱地捶了一下方向盤。
說好了不去想不去問的,結果到了現在,還是耐不住子。
秦頌似乎也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沒有回應,只支吾了兩聲。
我沒再等他的答案,直接收了線。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了很多事。
很多以前沒辦法想明白的事,現在像是慢慢通曉了一般。
關心則,難自。
因為有了這樣的緒,讓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越來越迷失了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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