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修來的時候,我剛剛把玉佩“藏”在一個比較蔽的地方,保證不會讓人輕易看到。
這本來就是我心來的行為,要是讓人提前發現了,那有多尷尬。
而且人陸敬修不一樣會說喜歡我呢,萬一他說,咳咳,余清辭,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你只適合做合作伙伴,那我就更不能自取其辱了。
這麼雜七雜八地想了一通,又手忙腳地翻找了很多地方,總之最后門口響起開門聲的時候,我已經全部準備完畢,端端正正地坐在的沙發上,又裝作聞聲轉過頭去看來人。
陸敬修今天沒穿一不茍的西裝襯衫,而是穿了套淺灰的休閑裝,上還搭了件白T,頭發沒用發膠,額前的頭發地垂順下來,就他這樣子,走出去說是大學生也有人相信。
果然是長得帥就不一樣啊,換了種打扮就換了個面貌。
可你打扮歸打扮,打扮的比我年輕就不對了,明明我還比你小兩歲呢。
人在年齡和青春這類問題上大概都會變得格外得敏,我也不例外。
因此陸敬修走過來的時候,我莫名還有些氣不順,斜著眼睛打量了他一圈之
后,我輕哼一聲說道:“你遲到了。”
陸敬修聞言看了眼手表,接著面平靜地抬頭看向我,大概的意思是,他沒遲到。
是啊,是沒遲到,我這就是故意找他茬呢。
我又哼了聲,把頭轉向一邊。
陸敬修這回就算是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我為什麼會鬧別扭,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而且是很無聊的無理取鬧。
但與其說我在怪他的打扮,倒不如說我在焦慮,還有恐慌。
馬上他就要給我想要的答案了,會是什麼呢?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哪一種,我能若無其事地跟他說,原來是這樣啊,其實我也不太喜歡你呢。
我能做好嗎?
我咬,覺得瓣都有些發麻之后,才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睛,接著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既然都到這里了,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以前發生的那一切,究竟是之所向,還是你的另有圖謀?”
陸敬修聽完我的話之后神斂了斂。
他原本不是那種喜怒形于的人,經常跟他相半天,發現他抬眼的弧度都不曾發生過改變。
可越是這樣的人,他臉上
一點輕微的變化,越是能讓人準確地捕捉到。
我因為站得離他這樣近,又看他看得這樣認真,所以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他大概是有些不高興了。
只是為什麼不高興呢?
我們現在見的這一面,不就是為了說清楚這個問題的嗎?
我想要的答案,無非就是兩者選其一,喜歡,不喜歡。
別說年人了,就算是一個心智尚不算的小孩子,也能準確迅速地做出辨別。
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陸敬修卻思考了很久。
久到我沒了耐心,或者說,我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我撇過頭,用手輕了一下鼻子,其實眼睛也有點。
輕吸一口氣之后,我說:“我知道了。其實你不用親自跑這麼一趟的,電話里告訴我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只要你跟我說了,我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說到這我又有點氣,你說說這個男人,從哪學來的這麼一套折磨人的辦法。
給人一點不著邊際的希,結果到頭來又毫不留地給碾碎。
他無不無聊,狠不狠心。
我還想狠狠瞪他一眼,不過到底還是不敢,怕眼睛一
用力,努力控制著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流下來。
跟他而過的時候,我還在想著,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
世上不乏奇跡,但于我來說,都是天方夜譚。
走出房間之后,我沒立刻離開,而是靠在門邊的墻上,有些力地呼吸了幾口。
回想起今天做過的種種,我傻乎乎地做過的種種,怎麼就那麼可笑,那麼丟人呢?
我捂著眼睛,不知道是該窘還是慶幸。
幸好還沒說出什麼更丟人的話,幸好還沒把玉佩拿出來……
是啊,還有玉佩……
那東西可不能丟在這。
我猛地反應過來。
同時也在心里想著,把玉佩拿回去之后,我得再去一趟典當行,我要跟王老板說,這東西你賣了吧,我不要了,一個兩個的,太讓我傷心了,真是!
我憋著氣重新推開虛掩著的門,走進去我一眼便看到陸敬修還站在原地。
瞪了一眼他的背影之后,我就徑直向床邊的柜子旁走去。
邊走的時候我邊想,我就回來拿個玉佩,某人可千萬別以為我是死纏爛打對他糾纏不休呢,老娘我才不是那種人。
以后你走你的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說到做到!
想的差不多了,玉佩也拿到手了。
這次我沒從陸敬修的邊離開,而是稍稍繞遠了一些,怕他再生出什麼誤會。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后面突然傳來一聲:“余清辭。”
他在我……是我吧……
是讓我以后離他遠遠的,別再出現在他的眼前嗎……
真是……不用你說,老娘有這個眼力見兒!
我沒回頭,又憋了一肚子氣,剛想抬步繼續走,就聽到那人用愈發沉啞的聲音說了句。
“喜歡。”
……什麼?
“你問的那個問題,我的答案是,喜歡。”
他說。
……
日后再想起今天的場景,我的心里當真是有些五味雜陳。
心里面是有,畢竟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男人親口對你說,他喜歡你,天底下大概沒有人會做到無于衷。
但除此之外,也是我那時沒有想到的是,陸敬修是用一種近乎破釜沉舟的心說出的這句話。
如果我知道,我大概還是會選擇離他遠遠的。
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他。
因為太過心疼,因為太過舍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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